我慌乱的扯动铁链。那人开了口,声音却是吕翔的;“细秀?别怕,我是吕翔,王…王老爷还没来吧?”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满身心的欣喜。
“吕翔,快来救我,我被锁住了,身体无法动弹。”我急切的呼喊。
“等着,我去想办法。”话音刚落,人影一晃,便没了踪影,我只有焦急地等待着他回来,此时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头攀爬一样。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门外锡箔纸纸上又倒映出一个人影。心头一喜,话已脱口而出“吕翔?是你回来了?”
那个人兀自打开门,踱着小步,动作很迟缓再转到圆桌前,点燃了一支蜡烛。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半个房间,一瞬间我的心跳便停止了跳动,那张布满皱褶枯黄的脸不是王老头子吗?
他端着蜡烛一步一步临近床边,顾不得其他,我唯有拼命地拉扯铁链,那空荡荡的金属碰撞声迷乱了我的眼。手腕被粗制的铁圈刮出细细的红肿。多么希望时间久这么停止了,可他还是走到了床边。
那双枯黄的老手端着蜡烛举到我面前,污浊淫秽的眼珠子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打转像是看见了满意的猎物眯起了眼。
“你滚,你快滚!不要过来!”我拼命地呼喊,最后连声音里也有了一丝喑哑,但还是阻止不了事态的发生。他已放下蜡烛,开始解衣服。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双手。拼命地想忍住泪,但最终零落腮前,溃不成军。
“别傻了,能伺候我是你的福气,我没嫌弃你就该阿弥陀佛了想你这样的美人儿老爷会好好疼你的。”他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脸,然后伸向了我的衣领。
一时间,全身心激荡着绝望的痛苦。我只有闭上了眼。
“细秀,细秀。快醒醒。朦胧中有人呼唤我的名字,似乎带着些焦急,我迷茫的张开眼,视线所触及的是吕翔冒汗的脸。
“吕翔?我…”片刻回忆在眼前迅速闪过,我急速地跳起来,观察身体。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有点凌乱。王老爷正摊在一边,不醒人事。
再看了看吕翔奇怪的脸色,地上打翻的茶壶,总算明白了一点。
“细秀,快走,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趁现在大家都还没发觉我们连夜跑出去。”他焦急地牵起我的手就往外冲。
“吕翔你是怎么做到的?”一路狂奔单卧还没忘了问个清楚。他在前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拿着茶壶说给王老爷送水,进来就看见他正在对你非礼。然后…..然后..我就搜了一下他的身,还好他随身带着钥匙。”他含糊地带过了其中的内容,自知是窘迫,我也不好意思再问。
他带着我熟门熟路的来到一睹墙前。
“爬出去?”我疑惑的问他,他摇了摇头,用手指下面。他上前去剥开一层蔓藤,露出了一个小洞。
“钻狗洞?”这下我可傻了眼,左右为难,那么小的洞卡在半处了怎么办?
“没时间了,快。每晚大门都有人守的。”他用力按下我的头硬是将我往洞里塞。我也只好忍屈往外钻,现在非常时刻不能计较。好不容易爬出来,里面已隐隐地听见人的呼喊声,貌似已经东窗事发。
“细秀快跑。”吕翔还在洞里,我急的直跳脚。一边上去拉他,一边讲着“不,我不会抛下你,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现在却要扔下你那不是不仁不义吗?”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也加大了力度。
“有人,在那儿。”不远处传来惊叫声。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一咬牙,猛地一用力把吕翔拖了出来。但那微弱的光线已经近在咫尺。
我们俩站起身撒腿就跑,寥落的空气里只能听到我们粗大的呼吸声。
“进灌木丛”我招呼着吕翔立刻钻入灌木丛,要是多个选择我也不会选择这个地儿。冰凉的枯木一下子划过我细嫩的皮肤。长长地拉出一道口子。
“细秀,你流血了。”吕翔好心得提醒我。扯了扯我的裙角。
“没事,我笑着答话,但话语间很不顺,跑的太快了。忽听得后面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讶异地回头,看见吕翔正扑倒在地上。
“吕翔,怎么了?”我赶忙上前拉他,他一边爬一边喘着粗气“不知道踩到什么了,摔了一跤。”说着拿起那东西赌气想扔。
就在这当儿,人声又传来,我马上捂住吕翔的嘴,蹲下去。就这样僵硬地保持了很长时间,脚步声散去,我才松开手。刚一松手,吕翔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不住的咳嗽。我慌乱的摇他肩。口里也含糊着“吕翔,吕翔,怎么了?”半响,他才睁开了眼,微微一笑“没事儿,刚被憋太久了。呼吸不顺”听他这么说,我的脸顿时像火烧一样,意识到刚才一直捂着他的嘴。
“对不起。”我低下头,看着他的衣服。视线乱转中瞥见他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我伸手抢过来,接着月光,发现居然是一把扇子,细绒绒的毛发做着扇面。摸起来格外柔滑。这…这是细秀的娘所说的扇子?
“这是什么?吕翔也凑过来,打量着扇子。
“没,就一把扇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马上转移了话题,吕翔托着腮帮思索了一下,开口”不如先去我家吧!”
“你家?”我重复了一遍,“现在去怕是会惹祸上身吧?”
“没事儿,我家在另一个村,这是渔头村,我家在渔尾村。”见他这么说,我也只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