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小姐,韩大夫在吗?”刚走到前厅就听见小易的叫唤声。一边喊一边朝着我跑来。
“怎么了小易?韩大夫在里面忙着呢!”
“哦,刚来了个老人硬说要让韩大夫上门诊治他家小姐,我看他穿着也是挺有讲究,怕是不能得罪。”小易气喘吁吁的讲了一堆,我总算是明白了。
“那你先去候着,我去叫韩大夫来。”我摆摆手示意他先去。回过身就去信一的房间。
“信一有人找..你这是干什么?”话还未出口已被眼前的景象堵在嗓子间,信一讲一罐子药倒进痰盂里,看见我进来,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倒药的动作明显一僵,但马上又微笑着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怎么你又回来了?”脸上的神情一丝尴尬也没有。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回过神来又如无其事的跟我说笑。
“为什么?为什么把药倒掉?明明可以治好你的病的,你不想活了吗?”
“活?也许我早该死了。”他望着眼眸清澈的如同一汪泓水。可声音却又透着那么多无奈。
“为什么?如果你又痛苦不告诉我,难道你一点也不相信我吗?只要你讲出来,哪怕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也能和你一起分担痛苦啊!信一.,信一,咱们不是约好了做知心朋友的嘛?”我无力的坐在地上,深感自己是那么无能。明明相处了那么久可我竟然…竟然都不知道他的痛苦。我好失败..好没用..
“罗莎..”信一得眼眸闪过一丝痛苦,他从来不知道罗莎那么在乎他这个朋友,他同样也不了解她。可是,死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啊!他..明明那么痛苦的活着。
“谢谢!罗莎,我真的好高兴,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朋友,所以….不要哭.我….最不喜欢我的朋友为我哭了。”他温柔的为我拭去眼角的眼泪,又轻轻地将我拥进怀里,极轻的,那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答应罗莎会好好的..”
“我不哭,我才没哭呢!刚才有人找你去看病呢@我只是被沙子吹了眼睛。”我佯装着一点也不在乎,从他怀里挣脱,很不满的撇过头。
“是….是..是..我家罗莎最坚强了,走吧!我们去看看病人。”他的脸上绽开一抹释然的笑,像是相通了许多。
“看病需要带猫吗?”从马车上下来的信一回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末白微笑着问我。
“万一他家小姐被鼠精缠上了,那末白不就有出场之地了。”我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他只好无奈的笑笑。
抬眼看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坐落在面前,朱红色的大门傲然挺立在人前。威武的两座石狮蹲立两旁。不愧是大户人家气势都不一样。
来请医的人据说是这府上的管家,而这位小姐就是李尚书的千金。李宓。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听说安生医馆的韩大夫医术了得才让人过来请的。
穿过几道阔长的走廊,弯弯蜒蜒的拐了几个弯,九曲十八弯之后总算来到了李小姐的闺房前。
房间里站了许多人。有老有少,有一个老者立在中间是气势逼人,穿着也有讲究,想必是李尚书本人。他遣散了一些人只留下管家和几个伺候的丫环在一旁候着。床上的人影被一层淡薄的轻纱布所笼罩,也能看的大概。
那张脸容貌秀丽,五官精秀,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倒有点弱骨柔风的姿态。古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喜欢在表面上做一套。挂纱布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韩大夫有劳你了,我家宓儿前几日感染风寒,身子骨弱,吹不得风。”那个李尚书彬彬有礼的说了一句。周旋之余也不忘打量旁边的我。
“哪里,大人客气,医治病人是为医的使命。如果可以的话请大人出去等候。”
“好吧!”那个李尚书叹了口气就随着管家出去了。
信一来到雕木红床前,细心的把了一下李小姐的脉,我只好抱着末白在一边玩耍。末白被我捏得惨叫声连连。
“什么声音?”这句话是从床上发出来的,很轻柔的飘过有点虚无。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是我的猫它叫末白。”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猫也有名字?”她显然是对我这只猫很感兴趣。动了动脚,清脆的铃声从那儿传出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脚踝上戴着金铃铛。
“恩,它是我宠姬!”
“宠姬?你这人真有意思!”她被我这一句逗乐,轻轻笑出声,胸口也跟着上下起伏。
“罗莎!”信一警告的说了我一句,我赶紧闭了嘴。
后来,信一开了几副药,叮嘱了一下管家说是没什么大碍就和我回去了。一切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