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的锣刚敲打过,我就召唤了巧玲和小易前来。她们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昏黄的烛光随着风左右摇摆,看得我心惊。我抬眼,看见她们俩苍白的面容,映着烛光有些模糊。
一阵沉重的寂静后,我开口“这次叫你们来是要跟你们告别的。”一听我说完,她们的脸上就显出紧张之色。我笑笑,将打包好的包裹取出,一个留给她们,一个留给我自己。我将包袱推至她们面前“这里的银两虽然不多可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跟我那么久了,就当我…给你们的谢礼吧!”
巧玲摇了摇头,又将包袱推了回来。“小姐去哪儿,我们去哪儿。”我知道巧玲一向把我当姐姐看,只是她还小。不够跟着我磨练。这条路太艰辛,我不想她后悔。“我现在身不由己,朝廷派出的人手时刻在留意我。只怕我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莫不是你能抛下爹娘跟我走吗?”她咬着唇,显然在我与爹娘之中挣扎。我淡笑着执起她的手放置小易手里。紧紧的握着“你们还年轻不应该随了我去吃苦,我只求你们一件事。”
巧玲撇头不再看我,小易苦笑道。“小姐你说。”“我能为你们主持婚礼吗?就今天,我想看着你娶她。”
巧玲回头,眼中已然湿了一片。她们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一阵简单的张罗后,我穿着新换上的衣服坐到了高台上。看着他俩凉相互携手缓步而来。我的眼神突然恍惚一片,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巧玲端着茶为我敬茶,我微笑着接过轻抿一口,不知怎么的有些咸。背身拭去眼泪,小心将她扶起。我摸着她的脸,赞道“都说刚出嫁的姑娘最美了,这句话果真是真的,你看你多漂亮。好了,新娘子怎么能哭呢?”她们彼此无语,只低头。我回身拿起包袱正想走,小易却将我拉住。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是奕生为我画的画像。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只见她们扑通一声双双跪地,重重的嗑了一个响头“保重。”这两字震的我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匆匆没入夜色中,但愿我的眼泪也能湮没在黑暗中。
吕翔为我安排的商船是运送货物至北国的。他将我安置在其中,趁着天黑顺利逃出东末。只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做一件事。
夜晚的阳城褪去白天的热闹,一切静悄悄的,时不时的能听见打更的敲锣声。我形色匆匆的走在夜色中。在转过一道弯时,我突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袭来,我猛地一回头,发觉不妙。立即加快了脚步,不想身后的人也迅速追了上来。一眨眼就到了我面前。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这个人之前见过,险些在他手下散了命。是那个道士。
“我当是什么魑魅妖怪呢,原来是我们的巫神大人。”我冷哼一声,正准备转身走,他却上前一挡,我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臭道士,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妖怪,就算是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听着觉得是无稽之谈,接着就仰头大笑“你说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看这阳城乌烟瘴气,到处弥漫着妖气,我身为一个修道之人,岂能让你们这些妖类为非作歹。”
我见形势不对,转身立马想跑,他一掌就从背后袭来,震的我全身一颤,五脏内府揪心的疼。一口真气随后就涌到了嗓子眼,鲜血不自觉的就吐出一口。胸口一阵撕心痛。
我拿出那把火羽扇左右不是,如果这次又将大火引至阳城,连累的将是无辜百姓。遂又将火羽扇收好。那个道士摆开阵势,挥手就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一个扭动就差点将我手扭断,幸好我反应快,抽手而出。尽管这样,手也长长的划了一条血痕。这条手才刚愈合,又裂开了。我有些撑不住了。
就在他拿起东西将我收拾之时,有黑影闪身上前,只一瞬间打破了道士的法宝。
长长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像是敏捷的记忆线一样。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我想象到眼前的人杀死了我最爱的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