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彩娘神色一凛,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绝美的脸上顿时没了光彩,喃喃道“这个我们后面再说吧”言语间竟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陈乐清不解,还要追问,王佩瑶却发了难“你爹都已经死了,你们去一边儿问去,先救我爹要紧。”
元彩娘这才回过神来,王右常整个面部黑漆漆的,命在旦夕之间,赶忙向田菁菁开口,“田姑娘,还请赶快施针,救救右常”
田菁菁面对眼前的复杂局势,做出判断,归根到底这是一个重组家庭的内部矛盾,而她是外人,如果现在说救不了,容易让眼前的三个女人摒弃前嫌,一致对外,那自己就危险了,略一思索,她决定分而化之,王佩瑶的娘好歹是田氏之前的门徒,就从她入手吧
"王姑娘,令堂是医学前辈,有没有留下碧荷丹?我可以施针,但没有碧荷丹,我也只能拖延毒素的侵蚀速度,但不能逼出。"
王佩瑶见田菁菁语气真诚,自己也细细思索一番,母亲这一生爱错了人,为了王氏的威望,一心炼蛊,竟荒废了医术,到死也没留下一星半点药丸,只留下一堆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
王佩瑶心下黯然“我娘并没有留下碧荷丹!”
田菁菁心里长舒一口气,这王佩瑶看着乖戾,但说到底就是个没了母亲又丢了爹的孩子,并且也没得到她娘的半点医学真传,要知道碧荷丹是田氏最平凡的活血丹药,而现在田菁菁出言试探,王佩瑶却不知道这么普通的丹药是救不了她爹的,可见古梦琴并没有将田氏医学传给自己的女儿。王佩瑶不懂医,元彩娘也不懂医,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拖到现在,而这位陈姑娘英气非凡,一心专研武学,应该也不会医术,那就好办了!
田菁菁心下稍安,但面上不露,淡淡开口“那我只能尽力维持了!”
说着掏出银针,就要取穴。突然啪的一声,一枚铜钱打落了田菁菁手里的银针,众人一惊,抬目望去,只见一个道姑模样的中年女子,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一头白发盘在头上,黝黑的瘦脸上,眉梢处一道细长的剑伤狰狞地划至耳后,平添了几分凶煞气质!许是练武的缘故,她一把年纪但脚步轻盈,精神矍铄,穿一身灰色袍子,手中提了一把长剑,剑柄不是普通的木柄,而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甚是扎眼,想来刚刚的铜钱便是她掷出的。
田菁菁一摊手,对王佩瑶说道:“这可不是我不想救,你也看到了银针受损是不能用了,而我现在手抖也不适合施针了,快想想办法,再不救可就真的没希望啦!”
王佩瑶气极就要上前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妇人,但软鞭刚抽出来,就被红色丝线缠住,王右常见女儿武器被控制,用尽全力喊道:“佩瑶,你不是这女道姑的对手,爹爹就是中了她的毒,你快走吧!”说着吐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散在地上隐隐泛着毒气。
俨然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王佩瑶见自己的爹已经吐血,赶忙扔了手中武器,就要来看,但双腿不知何时已被那女道姑缠了丝线,动弹不得。
王右常见王佩瑶被缚,心下着急,虚弱地看向元彩娘:“彩娘,我没求过你什么,今天最后求你救救佩瑶,她还小,救...救..."话没说完就咽了气,一双眼睛仍旧睁着,就那么看着元彩娘,元彩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如意郎君就这么走了,好像丢了魂,愣在那里。
“爹爹!”王佩瑶嚎啕出声,却无法挪动分毫。
元彩娘听到王佩瑶撕心裂肺的哭喊,这才回过神来,语气低沉地对那道姑说道:“师姐,右常已死,求你放了他唯一的女儿吧。”
原来,那道姑就是当年陈乐清的师傅---青女教的护法,百手针----史敬淑。
听到元彩娘的话,那道姑只是轻笑,脸上的疤痕更显得恐怖,朗声道:“元师妹,当年陈将军待你可不薄,你却与这王右常暗通款曲,怎么对得起陈将军的厚爱啊!”
听到这话,元彩娘双眼就要喷出火来,已经没了刚刚的颓废神情,“师姐,我们到了这般田地还不是拜你所赐,还不快快放了王姑娘,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呵~长本事了,还敢对你师姐这么说话。”说着百手针右掌微动,掌中寒气射出,奔着元彩娘面门而来,元彩娘轻舞衣袖,胳膊画了一个大圈,将掌力卸到一旁,与此同时手中也出现了两根红色纱线,杏目圆瞪,怒声道:“师姐真的要同门相残吗?”
“师傅,有话好说啊!“刚刚突生变故,陈乐清微微愣神,此刻自己娘亲竟与师傅斗在一处,陈乐清赶忙出言相劝。
“小乐清啊,你也在这里,你过得好吗?”那史敬香一改刚刚的霸道模样,此刻眼角带笑,很是宠溺。
“感谢师傅挂怀,徒儿一切都好,是否可以先放了这位王姑娘,他爹爹刚死,还是让她去看下吧。”陈乐清求情道。
“我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小妮子几次要害你,你还为她求情!”史敬香白了一眼王佩瑶,语重心长地对陈岳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