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现场一片大乱,不知道的还以为地方百姓造反了,雪衣等人也是没好气,只不过是小小一纸杯的量而已,一二两罢了,就有好多人已经面色通红,就跟喝了这么多的高度白酒一样,还喝?
不是她雪衣鄙视这些人啊,大当家的来了还可能喝个三五瓶不倒,这些人拉倒吧,再来一杯,怕是地上躺一地的人。
大当家发放酒水给大家是要大家感念他的恩德,酒水用来为大家大气,号召万年县百姓一起上城楼保护家园的,可不是让你们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的。
“各位,安静一下,大家也知道,现在反贼李建成的兵马已经抵达县城之外,朝夕之间就要杀进县城中,现在可不是等闲时刻,你们都是明事理的,这个时候怎么能醉生梦死呢?”
雪衣姑娘开启了说教模式,还别说,她模样俊俏气质孑然,又是一身戎装打扮,在人群里贼拉吸引目光,一时之间大家也不吵闹了,听她要说什么。
“然而我们有秦王殿下,未来陛下的三百玄甲军精锐,又有一折七百多人,又有咱们万年县本地民团和守城兵丁千人左右,两千对三千,县城虽大,需要看守的地方很多,但是我们也是有很大机会的。”
“但是总不能全都依靠那些军事吧?他们是攻,我们是守,他们可以随时想打就打,我们不行,要一直绷紧神经,因为一旦这些乱兵进城,遭殃的可是都是城中百姓,相信大家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吧?”
“所以现在我们家大人的意思呢,是希望各位父老乡亲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至于钱财倒不需要大家,总之,帮忙搬运军械、修筑工事,以及家里有家丁私军人手的,都派遣出来交给我们统一管理,人手一多,我们保护县城的工作就更加轻松了,贼军休想更进一步!”
雪衣慷慨陈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挺有讲演天赋的哈,顿时不由微微自得。
众老百姓本身就是拥护李二的,毕竟李二继位可是有圣旨的,这可是真正的名正言顺,而且在民间的威望他也很大,尽管谁坐天下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大,但现在他们内心里肯定是支持占据大义的秦王,对一个起兵造反的太子嗤之以鼻。
加上现在有陈旭号召,又有这等美味神仙的上等酒水作为奖励,当然,雪衣姑娘的讲演也有作用,一时之间底下之人大声鼓噪起来。
“他娘的,两千打三千,还有名震天下的玄甲军,咱们怕什么?我老李身上这一百多斤肉也不是吃干饭的,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马上就去军营报道!”
“是啊,又不是全靠咱们拼杀,这勇气咱们固然没有,但是帮帮别的忙这有啥不行的,算我一个!”
“同去,同去!”
“嘿,乡亲们,这李建成反贼可是要进城抓陈大人的,陈大人被抓了,不消说陈旭家酒楼关停,以后啥美味也跟咱们没关系了,吃都没的吃,问问你们的肚子愿意吗?”
“还有啊,陈大人可是咱们万年县的父母官,要是让别的县的人特别是长安县的知道咱们这么多人,连个父母官都保护不了,被人眼睁睁抓走,怕是要被人笑死!”
“就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咱们万年县?我丁卯出十个私军,我家仓库我亲自去看守,让他们上城墙打反贼去!”
“书童你往哪里跑,去换身利索的衣服,到军营报道!”
一时之间老百姓们吵吵嚷嚷,果然啊,喝了一点酒以后,所有人的情绪都更加容易被调动了,特别这些人酒量太差,好多都离醉醺醺不远了。
否则真要干巴巴说这些话的话,也许大家的反应也差不多,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热情。
万年县里众老百姓闻风而动,一时之间众守军遭受了承受不住的热情。
各家各府的家丁私兵甚至书童仆人,乱哄哄的聚在军营外,数量足足有七八百人,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递增,好些热血书生自己头上绑上头巾,提起家里的宝剑钢刀,气势汹汹的跑去报道。
城中一些屠宰户可是终日与屠宰鲜血打交道的,他们提起杀猪刀,身上顿时一股杀气,连一些玄甲军士兵都看的眼前一亮。
大量被组织起来的百姓则开始在城中筑土质砖墙,并源源不断运送而去加固城墙,金汁、沸水也开始被烧制,各种简单的檑木土石也在被制作之中。
城中猎虎、善射之人在县府兵器库里领到弓箭,一些身怀武艺的则开始组织成小队,分时分段在万年县里开始巡逻起来。
家家户户开始防范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以防备这些人是偷偷潜入进来的奸细细作,到时候不管是偷偷打开城门还是冲去陈府让很大人遭受什么意外,那都是他们的不可承受之痛。
而在这种情况下,关于阿拉伯数字识取的工作一下就耽误下来了,连已经彻底开始学习熟悉运用的县衙官吏们也暂时把精力投入到城中防务和稳定维护上,整个万年县城就像一座机器,开始缓缓运转起来。
东城头,这里驻扎有四十名玄甲军军士,此时队正和其他几个军士一人手里提这两个沉重的方向,加快脚步从城梯下跑上来,气喘吁吁的把东西一下重重放在地面上。
同时背后还跟着酒楼的几个小二,手里捧着的黄纸里包着大包小包的酒楼美食,从酱菜到卤鸭、馒头等全部都有。
有酒有肉,众军士顿时大喜过望,一个个喜气洋洋,脸上绽放出和年龄不符的菊花一般的笑意。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还心情沉重,杀来的贼军比他们所预料的数量要多了两倍。
如果是正面冲杀的话,身披重甲策马提枪的玄甲军将士不畏惧任何人,这三千人对他们来说不过土鸡瓦狗罢了,可现在他们这些人要驻守整个县城,这可就不是轻松的差事了。
人是会疲劳的,地方一大又容易疏漏,万一出什么变故这谁也事先预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