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害怕今天李渊突然就死了,这样一来她毫无准备,秦王那边还没传来讯息,她也没有准备好后路,万一到时候宫中大乱,有乱兵冲进来大肆砍杀,她稀里糊涂被杀那就不得了了。
好在两女的担忧并未实现,李渊很快就被救了过来,甚至脸色比之前还好了,尹德妃松了口气,不由更加担心了,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府里闹毒以后陈旭就不敢住了,赶紧搬出去,生怕到时候稀里糊涂喝到府里的水,到时候又不小心吃到什么能触发毒性的食物,死的稀里糊涂。
他跑去投奔隔壁邻居老王了。
老王一看陈府被毒死人,陈旭又带着一家人都跑来了,也不好把他拦在门外了,心想他那里有好几个女眷,想必也是可以和王宛婉那丫头刚好作伴,谅他也起不了什么卑鄙的心思。
陈旭刚安顿下来,住在一个别苑里,就有一封信送过来了,上面没有任何署名,不过信纸一打开,闻到上面熟悉的香味,看着熟悉的字迹,再看到前头两个字的称呼“死人”,陈旭顿时心虚的把信纸一捂,知道这是谁了。
尹德妃告诉他李渊命不长久的消息,恐怕三天左右就要病亡,提醒他如果能做什么准备的话就做,至于李二那边不用通知,宫里的消息自然不会瞒过他,如果他跑去告诉李二,反而会让他怀疑自己在宫里有眼线。
陈旭抓了抓头,李渊这货这就要挂了?这居然比两女昨晚说的情况还严重,也和历史不符啊,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可他想不通啊,他能带来蝴蝶效应不假,可哪点能让李渊这货提早殡天的?他可从来没害过对方啊。
这李渊除了性格实在缺乏决断力之外,其他都是不错的,对他也很好,陈旭是琢磨着等;李二登基了,这家伙还有好多年的太上皇生活可以享受,到时候真的是有个儿子治理国家,他什么都不用管,想怎么浪怎么浪,没想到是这样。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陈旭叹了口气,当太上皇又哪有那么开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江山被别人治理着,最疼爱的儿子们互相厮杀,这真的不是一种折磨吗?
那么这么一来的话,许多事情的速度就要加快了,挟大胜之威,以及这次李建成作死反攻秦王党,看样子马上那些证据就可以用上了,如果李建成不想乖乖交出太子位,让自己的老对手不久之后登基,就必定会殊死反扑!
这长安,之后混乱的日子还久哦,陈旭家酒楼估计还得关门一段时间。
老王在觉得府里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后,就穿上官袍走人了,现在他还有职务在身,大通坊那些老百姓可多的是不老实的,一到这种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的时候,那些混混儿总是最积极的,聚扎在一堆,里面还有一些没被发现的突厥细作在兴风作雨哪里能够放松警惕。
老王前脚刚走,小王妹妹后脚就出来了,她和阿伦这些姑娘聊了聊,虽然共同话题很多,但王宛婉现在没有什么兴趣跟一些姑娘家家老老实实坐在一起很淑女的聊天,她现在要让陈旭看看那祛斑膏的成效。
几天不见,王宛婉整个都比以前更加白净了一圈,看的陈旭人都傻了,这姑娘本来就是个白富美好吧,而现在,肌肤已经直追后世保养到最好的女性的地步了,白的瓷实耀眼,让人眼睛好像都被晃到一般。
那随便露出的一截胳膊、小腿,都让陈旭生出艺术品的想法,这要是全身……咳咳咳,不行,老王会打死我的,这个女儿奴,忒也小气。
“宛婉妹妹,你真是聪慧如雪啊,你怎么就想出把祛斑膏涂抹全身的主意呢?”陈旭嘴角抽搐,为什么会这样,不就是这货把祛斑膏不要钱的在身上涂吗。
万一这东西我手上没有更多的了,到时候哭不死你,这丫的脑子有时候就是不那么灵活,只图一时爽快。
“那是,不看看本姑娘是谁。”王宛婉得意一笑,扯着裙角在陈旭面前转了一个小圈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去,赶紧把飘起的裙角又掩下去,整理一番凌乱的衣角和发丝,淑女不到十秒钟,又兴致勃勃的说起来战事。
“突厥人战死三万多人,俘虏三万多人,还有三万多人在大溃逃,小陈陈,你说这些蛮子是怎么想的啊?一部分马匹不听使唤,不是还有几万骑兵吗,顶多也就是数量变成和我们一样多,没有马的也可以步战,可以放箭啊。”
王宛婉兴致勃勃道:“怎么就二话不说跑了呢,还是可汗亲自带头,这个人回去可要倒霉咯。”
陈旭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哼了声:“妇道人家,没有见识!”王宛婉立马把个粉嫩的小嘴不满的一翘。
“你知道两军对战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气势,本来胜负五五开的情势,只要一方士气高上一丝,也许就能成反败为胜的关键。”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可是长安,距离北边边境已经非常远了,突厥人敢这么嚣张的冲到这里,就是仗着自己跑的快,现在马不听话了,等于断了一条腿,断了一只拿刀的手。”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比如说你是个擅长使用双手剑的剑客,假如有一天,你一只手受伤了,只能使出一只手里的剑,没法再像以前一样互相攻守,用凌厉的攻击让敌人手忙脚乱,甚至一些需要两只手的绝招也没办法用,偏偏你现在跑到了平生最大的敌人面前挑衅,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王宛婉一听自己成了绝世的剑客,大眼睛里也是一片憧憬,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是跑了。”
“这不就是吗,还没开张就断了一条手,而且你不要忘了,这可是几万人,堵在战场前面闹哄哄一团,不仅把后面部队给隔开了,还能让我们冲击的时候无所顾忌,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后面的人马冲上来战斗,他们不要被自己的溃兵给踩死就算好的了。”
“所以颉利看似愚蠢,实际上这也是正常反应,至于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如果回到部落里被人斗死,那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谁让他碰到了我呢。”
“宛婉妹妹,你不知道吧,这个撒豆的计策是我向秦王推荐的,没有我,现在外头可能还昏天黑地厮杀着,大唐不知道要多战死多少男儿,你邻居的什么狗蛋啊,铁柱啊,你都再也见不到咯。”
王宛婉以手扶额,什么狗蛋铁柱,本姑娘根本不认识好不好,不过这家伙说的也是事实,到时候该有多少她不认识的狗蛋铁柱要死在战场上,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这种稀奇古怪的办法,这个人最有主意了。
王宛婉心里哼了声,一双妙目却时不时盯陈旭一眼,两只手悄悄落在衣裙里,不自禁的卷着衣角,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