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平静的夜晚起了风,搅动太子府里的树枝沙沙作响,府里的灯笼摇摇晃晃,紧闭的门和窗户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这时,一条黑影如滑溜溜的泥鳅般轻盈的自太子府划过,躲过夜里的巡逻,摸进了一个又一个房间。这黑影每从一个房间走出,背上便多出一样东西,此时黑影已经将五件包裹紧紧的绑在背上!
黑影好似不知疲倦,小心翼翼的再次打开了一扇门,可是这次却不再幸运。门的响声惊动了刚刚巡逻而过的侍卫。
“听!什么声音!”
“快!那里有人影!”
“是小偷!”
“抓小偷了!”
众侍卫齐刷刷手握长枪围了过来!这黑影武功虽弱却胜在身形敏捷,不知疲倦,毫不示弱地与几个侍卫斗了几个回合。众侍卫一拥而上,将黑影控制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已惊动了冷盛严,他表情沉重,匆匆赶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侍卫禀道,“禀太子,抓住了一个小偷。”
“哦?什么人如此大胆?竟偷到太子府来了?”冷盛严冷冷的说。
众侍卫将所抓之人带来冷盛严面前,只见这人身材纤细苗条,头发浓密如瀑布般披在肩上,身穿百褶裙,显然是一个女子!不过黑纱遮面,看不到真实容颜。
她所背之物被一个个解下,全部都是太子府之物,有上古的瓷瓶两个,远古的画作一张,紫檀木的座椅一把,竟然还有碎银子若干!
“真是好笑啊!这偷儿倒是什么都偷啊!”冷盛严笑着掀开了女子的面纱。
在场的众人如被人下了呆萌咒般,愣怔了,因面纱下的女子非他人,正是今日刚刚回府的太子妃安微忆!
怎么会是太子妃?侍卫们都不敢造次,一个个望向脸色冰冷的冷盛严,等待他的示下。
冷盛严亦不敢相信眼睛所见,他已经答应她明日离开,她却趁着夜黑风高来偷府里的东西!当真让人伤心!
可是,当冷盛严凝望安微忆的时候终是发现了端倪。若是平日,安微忆被抓必定已开始喋喋不休的为自己开脱罪名,可是今日却呆呆滞滞,大眼睛里毫无光彩!
冷盛严皱起了眉头,语速急促,“她被人下了咒,控制了神志!快!扶好她!”
众侍卫呆愣一下才反应过来,将安微忆安安稳稳地扶住了。冷盛严极速念动“清心除孽咒”,双手合十,将全身的真气聚于右手食指,重重的按在安微忆额头神庭穴之上。
咒语被破,安微忆清醒过来,只觉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好似大病初愈般弱弱的问,“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她头重脚轻,向一个侍卫栽倒了过去!冷盛严怎么能容侍卫亲近她?立刻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她接在怀里。
“安微忆,是谁给你下了咒?控制了你来偷太子府的东西?”冷盛严问。
“我偷东西?”安微忆不相信的四处张望,果然地上摆放着多件贵重之物,心下突然明白过来,“是鸡蓉蓉!一定是鸡蓉蓉!”
鸡头酒楼,鸡蓉蓉隐在黑暗里观察着夜里的一切。她在等,等安微忆的到来。
今日,她不仅失去了头牌伙计,更是丢了二千九百两银子!这口恶气怎么能够咽下?
所以她念动了摄魂的咒语,控制安微忆在太子府中行窃,算着时辰,安微忆也该来到鸡头酒楼了。
果然,不多时,在昏暗的夜色里,安微忆身形敏捷进了鸡头酒楼直奔鸡蓉蓉的房间而来。
鸡蓉蓉立刻迎上前,接过安微忆所偷窃的宝物,内心笑开了花!瓷瓶,古画,紫檀木......每一样皆价值连城,岂是那二千九百两银子所能比的?
这坏事倒变成好事,虽然太子夺去了她的头牌伙计,可是她却可以控制安微忆偷窃太子府的财务!划算!当真划算!
鸡蓉蓉细细瞧着安微忆带来的宝物欢喜万分,吩咐道,“你回到太子府去吧!”
“是!”安微忆呆呆傻傻,领命而去!
鸡蓉蓉的摄魂大法越发的炉火纯青,能够控制鸡头酒楼里所有的伙计对她唯命是听!她从未怀疑过她的大法可能会失效。
她满意的看着安微忆回归太子府,心里盘算着明日做一桩大买卖。
第二日晚上,酒楼里的活儿刚刚忙完,鸡蓉蓉便催促着伙计们快快睡觉。
白日里伙计需要接待客人,这是酒楼里所必备的程序。可是到了晚上,伙计的神志便由鸡蓉蓉随意控制。
她曾几次控制伙计们到城里大户人家偷窃。其实她恨不能天天控制伙计们外出偷窃,可是她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若偷窃大案接连不断,势必引起全城恐慌,那么对于她的偷窃计划亦是不利!所以她几年来也只做了几次大案而已。
那么今晚,她便欲再做下几桩大案!她进入密室,先是向所供画像顶礼膜拜,焚香祷告。完毕,她来到伙计们的头发前一遍遍念动咒语。这些头发是她能够控制伙计们的纽带!只要头发在,便不由得那些伙计们不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