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调查门口的监控。”方华皱眉。
几个人去了值班室调查监控，主要查看上早自习时间，有谁从宿舍楼里里面出来了。
调查监控发现，上课铃响至上午下课，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出来了，但是她戴着帽子，根本看不清长相。
女高中生的体型又都差不多，这样一来，完全无法辨认究竟是谁。
李理看着监控里的那个人，皱了皱眉，那人比姜琳和刘静略矮小一些，应该不是她们中的一个，而是她们找的帮手。
好在李理并没有说出怀疑对象，不然现在就是在“冤枉”人了。
“那个人，你认识吗？”宿管阿姨问李理。
李理摇头：“看不清楚。”
王淑慧皱眉：“你们的监控也太模糊了，该换了。”
宿管一脸尴尬：“的确用了很多年了，我们也申请过，但是领导都没有批准。”
王淑慧看向方华：“方老师，既然宿舍楼的监控不管用，那就调取教室的监控吧，看看谁泼了油漆，总之，今天下午之前一定要调查清楚！”
方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点了点头。
三人告别了宿管，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方华一路和王淑慧道歉，表示是自己照管学生不严，才发生了这种事。
李理看着方华点头哈腰的模样觉得十分搞笑，平时看惯了他作威作福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看他一副霜打的茄子，李理感觉实在是新鲜。
不多会，便来到了值班室。听说要调查监控，工作人员有些为难：“方老师，你们来得太不凑巧了，这两天学校的监控系统升级，无法查看相关的记录。”
王淑慧皱眉：“什么时候能看？”
“因为升级，学校关闭了教学楼的监控系统，这两天的数据丢失了。”工作人员只好实话实说。
“呵呵，一边是监控模糊不清，一边是系统升级数据丢失！方老师，学校的安监系统这样草率吗？”
方华搓了搓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去会客室休息一下，然后我再去问问班上的同学，看他们知道些什么。”
三个人走出了监控室。
“老师，今天我到班上的时候，只有班长方静和值日生李林在，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些什么。”李理提醒道。
“好好，我立刻打电话问问刘静。”方华掏出手机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李理皱眉，对方华的不满到了极点。就算是班主任，也没有理由这样对学生说话！
方华将李理母女带到了会客室，给她们泡上了茶，这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不多久，方华带着刘静来到了会客室，满脸地歉意：“真的抱歉，是我没教导好，刘静同学已经承认油漆是她泼的了。”说着，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刘静。
“道歉！”
刘静低着头，看向李理：“李理，对不起，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王淑慧看着刘静：“长得挺文静的，怎么不学好呢？先把你家长叫来吧，赔偿的事我们再细讨。”
刘静噗通跪了下来：“请不要叫家长！我会赔偿李理的损失的！”
王淑慧皱眉，起身试图将刘静扶起来，可是她怎么都不肯起。
“你这孩子……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家李理？”
刘静咬了咬牙：“因为我和姜琳是好朋友，她前几天和李理闹矛盾了，所以让我帮她整蛊一下李理。”
“姜琳又是谁？”
李理凑在妈妈耳边说道：“姜区长的女儿。”
方华在一旁擦了擦汗，解释道：是一个转校生，今年才来我们班。”
“哦，原来是姜区长的女儿，难怪这么霸道呢！既然这位同学已经承认了是姜琳指使的，方老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方华继续擦汗：“我去叫姜琳来！”
刘静突然站起身：“方老师，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姜琳没有关系！泼油漆，泼水，还有锁孔灌铅，你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
方华看向刘静，心里面轻松了一下，要是她能够承受一切错误，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姜区长也是个护犊子的，闹大了没有什么好处。
“真的是你一个人做的？”方华问。
刘静忙不迭点头。
“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人做的呢？我们刚才已经调取过宿舍的监控了，把我反锁在宿舍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李理说道。
“监控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很明显那人的身高比较矮，所以你在撒谎？”王淑慧也说道。
刘静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方华声音尖厉了起来：“到底是谁做的？”
刘静抬起头，看着方华：“方老师，只要有一个人受罚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牵扯那么多人？”
刘静神色平静，仿佛刚才跪着求饶的人不是她。
“你真是气死我了！要是你不说出来的话，就叫家长过来说清楚吧！”方华指着刘静，厉声道。
“老师，你忘了我是孤儿了吗？”刘静扯了扯嘴角，“我的亲人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刘静竟然是孤儿吗？
“你的奶奶上学期期末不是来参加过家长会吗？”方华紧皱眉头。
刘静平静道：“年前过世了。”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之中。
“我们对你的身世感到同情，但是这不是你做坏事的理由。”王淑慧率先开口，“赔偿的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过你可以用工时相抵。”
王淑慧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周末你去这家书店打工吧，用打工的工时赔偿我们的损失。”
刘静接过了名片，眼中露出一丝动容。李理妈妈这样做，纯粹是给她台阶下吧！毕竟在书店工作，是一份非常轻松的工作，还可以随意借用书店的资源。
“谢谢……”刘静小声说，充满着感激。
“至于其他的处罚，我相信方老师自有裁决。”王淑慧说着，拍了拍李理的肩膀，“李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理看着刘静，有些同情她的身世……本来她挺讨厌刘静的恶作剧，但是现在同情大过于厌恶了。
“既然刘静已经向我道歉了，还答应赔偿损失，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王淑慧欣慰一笑，自家孩子肚子里能撑船啊！很大气！
“方老师，今天麻烦您了！”王淑慧说。
方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冲着王淑慧挤出一个微笑：“哪里哪里，是我该做的！”
既然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了，王淑慧便带着李理离开了。至于办公室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在乎了。
走在路上，李理心中还是有点生气，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姜琳没有收到任何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