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近，李理能够闻到赵温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苹果味……这并不是吸引人的味道，可李理觉得这股气息让她沉静了不少。
赵温暖伸出手环绕李理，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
李理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退后。
赵温暖却更近一步，下巴抵几乎在了李理的肩膀上。
“手机还我。”
“诶？”
赵温暖将李理手上的手机拿了过去，而后利落地起身让开。
李理看着赵温暖，又一次红了脸。原来只是拿手机而已，她竟然会觉得赵温暖会拥抱她。
赵温暖将手机放回了长裤口袋，她的眼神依旧是淡漠地：“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理晃了晃手里的资料：“帮老师签到。”
赵温暖上前一步，拿过资料，随意翻看了几眼。
“结对补习签到表，都是成双成对的，你和谁一对？”
李理和薛礼是一组，避免赵温暖找她茬，她故意撒谎：“是金金，我的好朋友。”
“女的？”
“嗯。”
赵温暖面无表情地将资料还给李理：“教务处的那些老头净搞这些没用的。”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李理露出讨好的笑容。
赵温暖看着她，眸色深深：“自习室在一二楼，你来三楼做什么？”
李理实话实说：“我是追着一只黑猫上来的，刚才我看到一个人把它捉住了。”
“嗯，这附近是有一只野猫，成天咩咩叫得烦人，我让保安把它抓走了，怎么？你很喜欢猫？”
咩咩叫？明明是喵喵叫！
在所有的动物中，李理最喜欢猫。但是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和薛礼和傅老师汇合，不想和赵温暖过多纠缠。
李理摇头：“不喜欢。”
赵温暖看着李理，淡漠地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笑意：“撒谎都不会？你要是不喜欢，干嘛跟着猫上来？”
李理哑口无言。
赵温暖退后一步，靠坐在桌子上，眼睛看着李理：“李理，我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很困扰吗？”
李理回望着赵温暖，白炽灯下，她的表情认真又深情。那一刻，李理不觉得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我是直的，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薛礼？”赵温暖皱了皱眉，“他有什么好的，你欣赏他什么？”
李理心想，眼前这人不对劲！难道不是赵温暖先喜欢薛礼，所以才找自己麻烦的吗？
难道说，其实赵温暖和王可媛老师是一对，她找自己麻烦是因为自己撞破了恋情？
不……李理不觉得是后一种，赵温暖的性格这么强势霸道，就算是被撞破恋情，她也不会担心什么，更别说采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恐吓她！
李理头大了，想起下午金金嘱咐她的话。
她必须得问清楚那个诅咒娃娃是不是她送的。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咔哒”一声！
李理正打算开口询问，教室的门被打开了。李理回过身，见薛礼站在门口。
“李理，我们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上来了？”薛礼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哦，我签到完了，然后就上来看看。”李理说着，朝着薛礼走去。
“李理，你想问我什么问题？”赵温暖在身后开口。
李理顿住了脚步，她想问，那个诅咒娃娃究竟是不是她送的，可是眼下并不是好时机。
她走到薛礼身边，冲着薛礼一笑，而后转过头看着赵温暖：“听说你们九班都挺厉害的，我挺好奇你是学什么的？”
赵温暖冷着一张脸：“就这？”
李理点头，露出探究的目光。
“绘画艺术……”赵温暖指着教室里的一处暗门，“里面是画室，你要去看看吗？”
李理看向薛礼，似在向他征求意见。
薛礼冲着李理笑了笑：“你想看就去看吧，把签到表给我，我拿去给傅老师，十分钟后我们在楼下集合。”
说着，拿过了李理手中的签到表，径直走了。
李理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别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赵温暖嗤笑一声，“说吧，你究竟想问我什么问题？”
薛礼还在等着自己……李理开门见山：“我课桌里的兔子娃娃是你放的吗？”
赵温暖神色冷淡：“不是。”
“印着恐怖娃娃的a4纸呢？”
“不是。”
“书名是不配的小说呢？”
“不是。”
赵温暖有些不耐烦了，她皱了皱眉：“李理，我看起来很幼稚吗？这些蠢事，正常智商的小学生都不会做吧？”
李理皱眉，既然不是赵温暖干的，那是谁干的？
“你发誓你没有撒谎。”
赵温暖摇头：“你不相信我，就算我发誓也没用。不过我可以再次肯定地告诉你，除了泰迪熊公仔和那束玫瑰花，我没有送过你别的东西。”
“那个巨熊公仔是你送的？”
李理蒙圈了，所以她真的是误会了。
她一直以为，送巨熊公仔的人就是送她诅咒娃娃的人……
这样一来，她也想通了赵温暖为什么会找值班室老师借钥匙了，原来是为了送她熊公仔。
现在想来，书店老板说话也是模棱两可的，或许那天去售卖兔子娃娃的人，并不是赵温暖。
“还有别的问题吗？”赵温暖问。
李理摇头，她现在已经基本弄清楚了，赵温暖并没有恶意，只是她一直都误会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赵温暖的好意。
“赵温暖，我必须得告诉你我是直的，就算你长得再好看，再怎么会撩，也没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
赵温暖漆黑的眸盯着李理，原本淡漠的眸中更添一分疏离。
气氛陷入了沉寂，好一会儿，赵温暖才有所动作，她走到暗门前，轻轻推开了门，冲着李理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你要进来看看吗？”
透过大教室的灯光，李理依稀能够看见里面的画架。
“不了，薛礼还在楼下等我。”
不知道为什么，李理觉得现在的赵温暖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地冷漠。
“万一他一会儿问你看到了什么，你答不上来怎么办？还是看看吧，用不了你多长时间。”
李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理站在门口伸头探了探，房间不大，黑黢黢的，只有窗户边有些许光亮。
“没有灯吗？”李理回头看着赵温暖。
“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是不需要光的。”赵温暖说，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凄清。
李理不明白她突然的伤感是怎么回事，心下莫名其妙，感觉更加害怕了。
“太晚了，我该走了！”李理退后一步。
赵温暖拉住李理的手：“你还会来吗？”
李理已经见识过赵温暖的力气，当下也不挣扎了。
“有机会再说吧，今天太晚了……”李理说。
“明天中午，你可以来吗？”
被拽着手，李理哪里敢不答应？
“好，明天中午再来参观。”
话音刚落，李理便感觉抓着自己的手放松了，她轻轻一挣，便将赵温暖的手甩开了。
“李理，明天见。”赵温暖说。
“明天见！”李理保持微笑，冲着赵温暖挥手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