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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下

眼前的景象让王植不得的出了一身冷汗,城外数千盔甲勇士乃天都之血脉,如今却剑锋指向洛都。王植不敢怠慢:“下面可是李帅,下官王植。”。

王植的声音让李开源收起了麒麟剑,与故人已有一年未见,未曾想到再见会是如此:“王大人,开源有礼了!”双手抱拳的李开源让王植松了一口气:“李帅,行冲军的事情我已听闻,但如今你带兵前来,糊涂啊!”。

李开源内心也充满委屈:“我李开源自从被先王收养,赐我国姓,收我为义子,便把此性命交于我天都。我随陛下南征北战,鞠躬尽瘁,如今却落的我几千将士不明不白死于奸人之手,我今日前来就是要给我行冲军将士一个交代。”。

王植摇摇头:“糊涂啊!李帅,你这是要兵谏啊!”

李开源转身看向何超,看向自己的将士:“我只要一个交代,我要帮陛下清理内廷。”。

“大胆。”孔千还是上来了:“内廷也是你等敢放肆的地方?”

李开源似乎并不在乎孔千:“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榨干百姓血的孔儿。”。

“你你——放肆。”孔千看向守城卫士:“放箭,给我放箭。”。

众军士相互看看,不敢放箭。

孔千从守城将手里夺出佩剑:“他行冲军要造反,难道你们要置陛下的性命于不顾?难道你们要抗命?”。

王植赶紧抢夺去孔千的佩剑:“不要再闹了孔大人,难道你想这洛都城内血流成河吗?”。

“你你……”孔千一时气的说不上话。

“李帅,陛下有令,若你退兵二十里,允你单独进内府面圣。”。王植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李帅,你要信得过我这个老友,就请退兵吧。”。

李开源的战马原地打了一个圈,他也随之做出了决定:“好,王大人,我信你。”转身看向何超:“后退二十里。”

“领。”何超调转马头,率军向远处行去。

眼见行冲军行远,王植赶紧向守城将喊到:“快开城门。”说完向台阶小跑而去。

“开城门。”传令官一声令下,几十名兵士拥向了城门。

洛都城内庭市空荡,道路无一人行走。两匹快马直奔皇庭而去。不多久,又一匹快马传令都城:“洛城无忧,解禁——”。

柳风迫不及待的打开隔门,走出屋外,百姓相传相庆:“无战,无战。”。

太后官邸,一个小太监匆忙走着,众婢女赶紧躲闪一旁。此刻太后正端坐在凤尊椅上,几名婢女为其捶打腰背。小太监走进:“太后……”。小太监左右观忘后,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说吧,都是内侍。”

小太监赶紧扣头:“太后,李帅进城了。”太后点点头:“没闹起来?”。

“没有,李帅一人随王大人去内府了。”。

“总算消停了。”太后摆摆手,婢女停手站在了身后:“王监和梁监找到没有?”。

小太监还未开口,一个老太监走了过来:“太后,您该用膳了。”太后摆摆手:“文侍,尊家无胃口。”。

文侍并不作罢:“太后……”太后打断了他:“这两个人难道消失了不成?”。

小太监不敢怠慢:“太后,消失的不止这两个,整个骁虎卫到现在也音信全无。”。太后站了起来似乎有些激动:“骁虎卫?”。

小太监赶紧点点头:“嗯,李帅只带鹰羽卫前来。”

“我天都国军啊!”太后长叹一声:“这可是我天都的定邦之军啊!”

“据说此事与督领侍有关……”小太监刚开口,文侍有些生气:“住嘴,太后要用膳了。”文侍的眼睛眨了一下,小太监顿时领悟:“太后,您请用膳。”

“都退下吧。”文侍令下,所有人慢慢退了出去。

太后有些不满:“你为何不让他说下去?”文侍赶紧过去去搀扶太后:“太后,如今整个皇庭都在督领侍的控制之下,隔墙有耳啊。”

“一个小小的督领侍他敢?”两人慢慢向膳房走着:“太后息怒,还不是时候。”。

“那接下来该如何?”

“目前行冲军已溃散,当务之急是将您手中的天左军调往北塞,免得我北塞空虚,大鲜契丹趁机发难。”

太后恍然大悟:“对对,赶快去,赶快去,别丢了陛下的江山。”。

内府一时忙碌一片,皇后府邸督领侍郭庸清退了所有人,皇后脸上有些惊恐:“进内府了?真的进内府了?”郭庸却镇定异常:“已是池中之鱼,皇后请放心。”刘皇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王梁二人确定不反?”。

只见郭庸此刻却笑了起来:“前方之战,全军覆没,岂有人苟活?”。

“这意思是?”

“整个骁虎卫此刻恐怕早已成了堆山骨。”

刘皇后还是不放心:“万无一失?”。郭庸收起笑容:“皇后大可放心,骁虎卫自此消失,李开源也已断翅斩臂,您的眼中钉已然拔掉。”

“你确定陛下会对李开源动手?”

“皇后,李开源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威胁,下一步要尽快重整千龙军,调往北塞,以免落入他人之口。”

皇后这才慢慢坐下来:“征兵。”

“要沿途征兵,一路征兵过去。”

“就如此。”

郭庸刚想告退突然想起一事:“梁城刺史空缺,要尽快安排。”

刘皇后露出了笑容:“可我还想再等一等。”

郭庸有些无奈:“朱常已经上疏万文,可以了,否则夜长梦多。”。

刘皇后依旧有些不情愿:“那就依你吧。”

李开源健步如飞,王植小跑跟着:“李帅——李帅慢些,我有几句话叮嘱于你。”李开源似乎未听见一样,继续向前快速行进。王植索性冲过去将他拽住:“李帅——”王植喘着粗气:“李帅,如今陛下身边多谗狞小人,不可落人口舌啊。”李开源并不在意:“王大人多虑了,能奈我何?”。

“李帅,功高盖主啊!功高盖主啊!”

李开源甩开王植:“王大人多虑了。”继续向前快步走去。

在内侍的引领下,二人来到西华园,李开源并未见到圣人,而是看见一个花脸和一个女旦伴随着声乐追逐:“李天下,李天下在哪里?”女旦突然停下,转身拂袖抽在了花脸的脸上。众人顿时惊愕不已。

郭从抓住女旦的手:“大胆。”

众伶人赶紧跪倒,花脸手指女旦:“为何打我?”女旦理直气壮:“你左一个李天下,右一个李天下,难道我天都有两个李天下不成?”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女旦似乎更加得理:“我天都只有一个李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脸的笑声让周围跪着的人也露出了笑容。花脸看向郭从:“放开她,重赏新磨”。新磨赶紧跪倒在地:“谢圣人。”花脸突然又不高兴了:“你叫我什么?”新磨伶人突然明白过来:“谢天下。”花脸再次露出笑容:“对,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天下。”。

李开源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个花脸就是圣人,此刻他火冒三丈:“胡闹,都给我滚出去。”这一喊让王植都没反应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花脸缓过神来,赶紧向李开源跑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的李帅回来啦,我的义弟回来啦。”

郭从赶紧跑过来,小声嘀咕道:“天下,先把妆卸了吧。”

天下摆了摆手,拉着李开源就要向台边走去:“义弟随我来坐。”

李开源一把将天下手甩开:“千羽卫,将这些蛊惑圣人的伶奴拿下。”这更让一旁的王植慌了,他上前拉住李开源:“李帅息怒,这是内府。”

“大胆,千羽卫也是你随意使唤的?这是天下的内府,不是你的行军。”新磨似乎被喜悦障了脑子,竟直接顶撞起李开源。

李开源哪里受过这等气,他拔出麒麟剑:“狗伶奴,吾绝不饶你。”

王植紧紧抱住李开源:“李帅息怒,李帅息怒啊。”

“好啦。”李天下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你等退下。”

众伶人赶紧退去。

李天下一个人走到台前,坐在台阶上:“李帅,何以如此动怒?”

李开源手持麒麟剑,手抖剑抖:“你可还是我的义兄?你可还是我的晋王?你可还是与我涿鹿天下的将……”。

“够了。”李天下有些不耐烦了:“吾南征北战打下这天下,难道不能享受这府乐之乐?吾老啦,义弟,吾老啦!”。

看着眼前的天下,李开源竟然有些茫然了,他不知该怎么开口了。李天下再次站起走向李开源拍打着他的盔甲:“义弟,你也老啦!如果你愿意,我愿与你同坐这内府。”。

“圣人——”一旁的王植赶紧跪倒在地:“李帅绝无此意。”。

李天下赶紧将王植扶起:“王大人何必如此,我只是与我义弟交心而已。还有你应该称呼吾为天下。”。

“吾等奋战沙场,而吾圣人早已无当年之雄风,难道我们可以贪图享乐,任我天都百姓由他人铁骑践踏?”李开源有些哽咽:“难道天要亡我天都?”

“大胆。”一旁的郭从冲上前来:“帅无礼至极。”。

李天下摆摆手,脸色铁青:“李帅要如何?”。

“清理内廷。”

“内廷何人?”

“宦党与伶奴。”

“是否也包括我这个天下?”

李开源望着眼前的圣人,眼睛里充满愤恨:“我几千行冲军,死于宦人之手,难道你要保?”

“你军以往长胜,如今一次败仗就赖到内府?赖到宦人?”郭从的再次插话让李开源麒麟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伶奴,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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