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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先生

深夜,一队夜行人来去匆匆,很快驿馆被堆满了柴,转而一只火把点燃了整座驿馆。于九友揭开面纱,露出了得意的笑。

一场大火让这座县城忙碌了一夜,日出才灭。成安快步行来,看着眼前的废墟一阵摇头叹气,百姓却在身后议论纷纷。

“哎呀呀——”成安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这火着的如此之巨,如此之壮烈!”

成安回头,不由得一惊,只见柳风一行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可惜!可惜了!”

“你——”成安又惊又怕。

柳风与成安站齐,看着这废墟:“成县令可有的忙喽!”

成安还是强忍着镇定一些,走向了董伶人赶紧行礼:“董伶人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臣这心也算踏实些。”

“果真踏实?”柳风的话让成安有些恼怒:“柳公子此话何意?”

柳风笑了,笑的爽朗:“看成大人,我说如小孩一般,不错吧?”

“你——”

“好了柳哥哥,正事要紧。”

“对了,差点忘了,成大人怎么不见于捕快?”柳风向衙役中寻了寻:“莫不是还在安稳的睡觉?”

“另有它干。”

“哦!”柳风正说着,于捕快从人群中兴奋的挤了进来,可抬头一见柳风不由得也是一惊:“你——”

“我如何?”柳风瞪眼问道。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柳风再次笑了:“果然是同出一衙啊!好啦,天也不早了,今天董伶人想多挖些黑鹰草,还得再辛苦于捕快一趟。”

于九友看向成安,成安发火了:“按吩咐便是。”

于九友将目光移到了柳风身上:“柳公子稍等,我去准备些工具。”

“甚好甚好。”

于九友说完挤出了人群。

一行人向前面走着,柳风看看两侧衙役,赶着车架喊到:“于捕快今天衙役多带了些?”

“要多挖些吗。”于九友前面回话道。

“这样最好。”

再次来到故地,柳风和董伶人并未下车。于九友走到前来:“柳公子为何不下车指点一二?”

“今天有点累,你等去挖便是。”

于九友瞪着柳风:“如何挖?”

“将整个清远村挖出来便是。”

“柳公子说笑了。”

“可笑吗?去挖便是。”

“柳公子何必揪住于此,麒麟卫已损失殆尽,此乃柳公子一大功绩,何不回洛都领赏?”

柳风笑了,他心里明白于九友在警告自己:“于捕快不知啊,我这人只信一个理字。”

“这普天之下还有理字可言?”于九友一阵狂笑。

“有啊,在我的心里。”

“果真要挖?”

“必挖。”

“那我等就对不住了。”说完于九友与众衙役拔出了刀:“看来今天要挖的便是你等之坟地。”

柳风面不改色:“于捕快这是何意?”

“少啰嗦,找死。”于九友说完便向柳风砍去,柳风早有准备,顺势跳下车钻入了车底,大喊到:“还等什么?”

柳行快步前来与于九友战在了一起,灵儿与孔青琪也与其他衙役战在了一起。

“于九友要活的。”柳风在车底喊到。

柳风的样子让孔青琪笑了:“胆小鬼无异!”说完顺势结果了一个衙役。

于九友并未想到柳风周围有这么多的高手,时间不长,众衙役倒的倒,逃的逃,只剩于九友一人跪在了地上,脖子上还架着柳行的剑。

柳风从车底钻了出来,四处望望,再看向于九友:“要辛苦于捕快跟我们走一趟了。”柳风说完看向众人:“此地不宜久留,速回大梁城。”

梁城驿馆内,于九友被单独关押在了房间内。隔壁房间的柳风正在忙着画图,功夫不大,灵儿带着元良进来了,元良要向董伶人行礼,董伶人摆摆手作罢了。

“元卫,挑一队壮军日夜看管于九友。”柳风边画图边说道。

“领。”

“你过来。”

元良快速靠近了柳风,柳风拿起图用嘴吹了一下:“立刻带千羽卫出发,在这个地方向下挖,方圆十里。”柳风用手指着一个被自己圈出的位置。

“领。”

柳风将图纸慢慢折起交于元良,元良接过小心收了起来。

“记住,阻挡你者,按军律处。”

“领。”元良说完向门外走去了。

柳风这才放心的坐下喝了口茶。

“柳哥哥果然神了!要不我等早已葬身大火之中了!”董伶人夸着,也慢慢向柳风走去。

“有什么神的?就是一个胆小鬼!”孔青琪说完笑了。

柳风挠挠头,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灵儿为各位倒着茶,行至柳风处问道:“公子何时审于九友?”

柳风摆摆手:“不急,现在审他,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为何?”

“要断了此人之念想才可。”

“对了。”孔青琪严肃了起来:“既然这牢中之人不是赵阳充,那又是谁?”

“廖老四。”柳风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女童,女童点了点头。

“那这老者到底是不是麒麟卫?这又和清远村有什么关系?”

柳风细细思量着。思量了一会儿柳风向女童走去,遂而将其抱起,笑着说道:“这么久了,柳哥哥都忘记问你叫什么了?”

女童指了指桌面,柳风明白。他将女童放在桌前,女童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凤”字。

“小凤?”

女童点点头。

“这些字都是谁教你的?”

女童再次写了个“先”字,然后思索起来。柳风等了一会儿问道:“先生?”

女童点了点头。

“长何模样?”

女童指了指柳行。

“与他一般模样?”

女童摇摇头。

“身长一样?”

女童再次摇摇头,她走向柳行指了指他手里的剑。

“会武艺的先生?”

女童点了点头。

柳风思量了一下突然问道:“此人可是清远村人?”

女童摇摇头。

柳风一拍脑门:“原来如此!”

“到底怎么回事?”孔青琪赶紧问道。

“还记得我们来大梁城的拾荒者吗?”柳风说完喝了口茶,众人点点头,柳风继续说道:“面对千羽卫竟无一人临阵脱逃,直至战死,说明什么?”

“你快说吧。”孔青琪有些急了。

“说明纪律严明。”

“废话!”孔青琪瞪了一眼。

“听我说完,这些人肯定受过训练,如我所猜不错,这些人有不少是清水县的农人,经过小凤说的这个武艺之人的训练。”

“目的何在?”

“麒麟卫!”

灵儿开了口:“也就是说是这个武艺之人培养了清水县的麒麟卫?”

“这只是我的猜测。”

“和没说一样。”孔青琪一脸的不屑。

柳风再次看向小凤:“此人可还在?”

女童摇摇头,转而在桌子上画了一只小动物,柳风细细看了下:“小狗?”

小凤摇摇头。

众人观察着。“猫?”孔青琪抢先答到,得到却还是小凤的摇头。

众人被小凤的画画水平难住了,一筹莫展。

董伶人手上沾了些水在桌面上画了只鸡:“是这个吗?”

女童摇摇头。

董伶人再次画了一个熊:“是这个吗?”

女童摇摇头。

“好了,还是我来啊。”柳风双手扶住灵儿的肩膀:“我说你听,听到你想画的便点头。”

女童点点头。

“猪——鸭——驴——鹿——马——鹅——虎——”小凤点了下头,柳风停下了:“虎?”

小凤再次点点头。

“你是想给我们画一只老虎?”

女童点头。

“何意?”

小凤指了指柳风的囊袋,柳风赶紧将囊袋中的物品掏出,一支断箭,一支发簪,一折缠布,几袋钱。小凤指了指发簪,柳风瞬间明白:“你阿爷是老虎?”

众人想乐这柳风的无知,却见小凤点点头,硬是憋了回去。小凤拿起发簪放在了自己的腰部行走了两步。柳风赶紧问道:“你阿爷有虎令?”

小凤点点头。

“也就是说武艺之人给你阿爷一块虎令?”

小凤再点点头。

“虎令何在?”

小凤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众人再次被难倒。

恰在此时,门被推开,朱常赶紧进来行礼:“董伶人可安好!”

董伶人不予理睬。

“拿进来。”朱常喊了一声,几个人拿了些酒菜进来:“董伶人一路辛苦,我备了些酒菜为你洗脱劳累。”

柳风过去掀看菜帘:“真不错!”又走向朱常:“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梁城,每个人的耳朵都是如此之灵,我等刚到不过一个时辰,朱大人就备了酒菜而来。”

“柳公子见笑了,是我遇见灵儿姑娘带走千羽卫,才知董伶人回来了。”

“哦,那即便如此我等也就不客气了,吃了便是。”

菜已经摆好,柳风第一个坐下大口的填着肚子其他人小口吃着,柳风看向一旁站着的朱常:“朱大人可曾用过?”

“用过用过。”

“哦,那朱大人可以回去了。”

“不急不急。”

柳风知朱常有话,不再问了,故意让他憋一憋。朱常找了把椅子坐下了,面色有些发紧。柳风再吃几口放下碗筷:“朱大人有话要问?”

朱常赶紧问道:“听说董伶人遭歹人行刺,可否抓住。”

柳风心想原来是为这事,便不紧不慢问到:“朱大人此事也是遇到灵儿时得知的?”

“不不不,是清水县令上报的。”

众人都看向了朱常,柳风继续问道:“成县令如何说?”

朱常叹了口气:“成县自责至极,未能早发现于九友之流,愿意革官领罪。”

“哦,那于九友身为一个捕快为何要行刺董伶人成县令可提及?”

“贪财害命。”

柳风笑了,众人也冷笑了两声。

“朱大人,清水县可有清远村?”

“这——”朱常停顿一会儿:“董伶人莫怪,我也刚刚上任这梁城不久,对各地方还并未详尽了解。”

“哦,如此说来,朱大人果然不知。”柳风寻了一杯茶喝起来。放下茶盏走向朱常:“朱大人请随我去见一人。”

朱常赶紧站起问道:“何人?”

“于九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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