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购物中心，已经是晚上9点，除了餐饮楼层有些吃饭的顾客，其余服装电器化妆品楼层人比较少，姚队很快就找到了王呈说的那家家纺店，径直走了进去
在亮出警官证后，服务人员赶忙把门店经理叫了过来，姚队把手机里的照片给经理看了一下，经理双手将手机屏幕放大后，确认自己的门店也出售这种牌子的羽绒被
但是因为时间久远，服务员更换的也比较勤，且监控仅保存一个月的记录，所以根本无从查询陈静是不是真正在这里买过被子，但是，姚队还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要求调取销售记录单
这款羽绒被在过去的三个月内销售出了298件，其中在王呈交代的时间的那个月，销售了121件，购买的时间大多集中在周末，但无法显示购买人的信息，姚队邹着眉头，仔细查看着单据，大脑在高速运转，看是否能端倪出什么来
姚大队的眼睛有些老花，他拿出包里的眼镜，慢慢戴上，又开始看，他发现有一单被子的数据比较奇特，早上购买后，立刻有一个退单，而且相隔十分钟，于是姚队问门店经理，是否对这一单有印象
门店经理仔细回想，她记得当天的情况，是一个中年女人，长得有几分紫色，但是记不清具体的样子
姚队有些兴奋，立刻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是不是这个人，门店经理看了一会说，就是她
姚大队听到这个答案，又看了看单据，问她：“她为什么来退货？你还记得吗？“
“当时我记得她来退货时，说不太喜欢这个颜色，我说让她换一下，她不干，坚持要求退货，后来就给她办理了退货。”
“她的买和退，前后间隔只有10分钟？”
经理点了下头，说道：“是的，我们也觉得奇怪，当时挑的时候，她自己嘴里还说这个真好看，就要它了，结果走出去没有10分钟，她就拿回来坚持要求退货。”
姚队嗯了一声，准备拿烟去抽，结果突然想起自己在商场，拿烟的手又收了回去
“那你们检查了她退回的被子吗？”
“肯定检查，我们打开看了，没有问题，也没有使用，就按照流程办理了退货。”
很奇怪，姚队心里的谜题没解开，他会浑身难受，他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冲出了商场大门，点起一根烟，猛吸了几口
王呈和尹佳，此时客厅，商量和李远吃饭的事情
“你还要和他吃饭？不会是疯了吧？”尹佳不解的问道
“一回生二回熟，不打不相识，我们这也算是交了朋友，一起吃个饭很正常嘛，你和李灏也来吧。”
“他明天要出差，去不了。”尹佳说话的语气就像和王呈是亲兄妹一样
“出差？去哪里？”
“去北京开会。”
“哦，那你和我一起吧。”王呈边笑边说，眼神盯着尹佳的脸，有转移到尹佳的胸
“我去？我去了照顾你吗？”尹佳不屑地说
“照顾我一下嘛，我喝醉了，你还得开车送我回家啊。”
尹佳没有说话，看了王呈一眼，这一眼，让王呈心跳加速，他突然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甜美幸福的味道，他也突然感觉，和尹佳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许是自己一厢的想象罢，但，那种感觉，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王呈瞧着尹佳默不作声，继续趁热打铁地问道：“明天给你说地点，一定要来，大美女。”
说完就走出了尹佳的房间，刚才别样的感觉让王呈心跳加速，刚刚她的语气和表情，和陈静很像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呈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想起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王呈感觉就像在做梦一般，他想起了唐苗苗那纯洁的眼神夹杂着对美术的渴求以及对逃离高中压力的期盼，想起了和涛子无数个不眠之夜，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调侃着周遭，那是最最放松的时刻，然而这一切，都烟消云散
再没有一个很晚的电话，叫他下楼，在最熟悉的地方，吃着烤串，喝着啤酒
一个人在家，这些回忆不断涌上王呈的心头，他的眼光里充满了泪花，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感觉，摔门而出
到楼下，他去了经常和涛子去的烧烤摊，在那里他们喝了最后一次酒，他坐在经常坐的那一桌，问老板要了10串烤肉，两串烤豆皮，一盘烤韭菜，一瓶啤酒
天气寒冷，老板让他坐在里面，他坚持不同意，即使吃串的时候，手抖着，喝着冰凉的啤酒，下了肚，浑身哆嗦，王呈也浑然不知，眼神木讷，发呆像个木偶一样，直愣愣盯着地面
手机短信，打破了沉寂
“明天晚上7点，豪生酒店2楼2008包厢。”陈静的短信，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简单
王呈的手几乎都没办法打字，他回复了一个表情，就匆匆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吃完烤串，他不想回家，顺着街道，走向老唐的超市，原来很远就能看见超市的LED灯箱，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连周围都是黢黑一片，王呈的心头一凉，默默叹了一口气
超市的卷帘门周围都长满了野草，灯牌附近也有些许蜘蛛网，卷帘门下面都有些锈迹斑斑，这是很凄凉的一幅画面，王呈不愿久留
正准备离去，突然一阵电话铃声，让他止住了脚步，他仔细一听，并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超市里面发出的声音
王呈凝住呼吸，又听了一下，果然是超市里面的铃声，难道里面有人？
他慢慢走到卷帘门，把耳朵贴近了听，但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咯吱响了一下，超市里面的铃声便停止了
他眉头锁紧，咽了一口吐沫，看到旁边的小门是个挂锁，从外面锁着的
要么就是里面还有其他入口，要么就是只有一部手机在里面
他左右看了看，除了几辆出租车在路上跑来跑去，没有其他人，他从地上拿起一块砖头，朝那个几乎生锈的锁砸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