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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蜕变或进化

壁炉散发出温暖的热力,几个人把摇椅拉到壁炉边上坐下,舒服地向后靠着,有的还把脚翘在小凳子上,尽量让自己舒服一些,大伙都好奇小不点阿贝的故事,卡琳也找了把椅子坐下,脚蹬在椅子的边缘,膝盖靠着胸口。她双臂抱腿,注视着壁炉上的小不点。静静等待他把剩下的故事讲完。

然而,已经没有然而了,小不点阿贝展开翅膀飞到卡琳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或许他受伤之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吧,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确实很容易犯困。

“好吧,我先去睡觉了。”卡琳无奈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卡琳远去的脚步,让我们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每个人都期待有一份故事,神奇的故事总是很吸引人,桑格发出一阵苦笑,收起了自己的羊皮卷与炭笔。

“不早了,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天空中零落的几颗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至少,至少还有这微弱的光芒,能让黑夜中的人辨别方向,找到心中的希望。我心想......

打坐、冥想已经成了我日常的一个部分,暗夜中的寒风拂过我的肌肤、身体,远处树枝与树叶摇曳发出“咯吱”、“沙沙”的声音,呼吸渐渐开始平缓,血液也似乎开始渐渐凝结。而身体,仿佛笼罩了一层朦胧的光辉,寒风似乎被阻隔在光辉之外......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内涵机理真是奇怪,我的脑海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循环往复,自然界的规则,周而复始,这样的规则无论是大灾变之前,还是大灾变之后,似乎都在遵循这个规则。

那么,各族群、生物之间的规则是什么呢?弱肉强食、仰或是共生共存?我的脑海一阵嗡鸣,血液在体内翻涌,脑海中似乎被恶魔撕裂一般的疼痛......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似乎被无数的怨灵包围、撕裂,整个人不停往坠入深渊,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开始胸闷,无法呼吸,嘴里、鼻子中塞满了泥土,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身体蹭过沙砾和石块,锋利的石块撕开我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黑暗中的沙砾和石块,怨灵发出一阵阵刺耳、愉悦的笑,那是来自于鲜血的刺激。

它们的利爪又开始对准我连劈带砍,兴奋地发出狂笑,朝我俯冲过来,尖利的牙齿撕裂我的肌肤,无论我怎么扭动翻滚,依旧无法躲过遮天蔽日的怨灵。

“咚”我撞到了黑暗中的石碑,一座从冥界高耸坚硬的石碑,这一撞感觉浑身每块骨头都碎了,钻心的疼痛让我丝毫动弹不得。

我测过脸看到无尽的黑暗中,无尽的巨火在燃烧,而那燃烧的巨火吞噬着一切,那.....那是——眼睛。是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烧的眼睛.....

这地方好熟悉,却又觉得异常陌生,似乎曾经来过这里,然后又不是眼前的这副景象。难道我死了?来到了久违的冥界深渊?

“嗷......”惊天动地的巨吼,大地开始震动,火焰开始蔓延,沙土开始飞扬,我已经被火焰吞噬,没有灼热感,却是无尽的冰冷,从骨髓之中蔓延出来的冰冷,肌肤在火焰中融化,一阵阵刺鼻的焦味。

烧灼的肌肉化成点点尸油从骨头上流下......

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灰烬,而我只剩下可以移动的骸骨,还有意识的骸骨。

“操蛋的世道。”我怒骂,哪怕是骸骨也成为灰烬,我也要看看你是什么玩意。

每挎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步又一步朝火焰的深处走去,大地仿佛已经融化,流淌着灼热的岩浆,“呲呲”冒着热气,烟雾渐渐弥漫,眼前除了火焰,就是这一片弥漫的雾气。

烈火在黑暗中发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咆哮,耳边传来清晰却震耳欲聋的声音:“我要用你的鲜血祭奠地下的亡灵,让他们在黑暗中永生。”

“做梦。”只剩下骸骨的我依旧能感觉到疼痛,从未有过的疼痛之感撕心裂肺,虽然我已经没有这些器官。

“哈哈哈,很有骨气,可是只有骨气是没有用的,这是力量的时代。”

“那有如何?力量也不能决定一切。”我对着黑暗中的烈火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是的力量或许不能决定一切,但至少能决定你的生死。”黑暗中冰冷的声音,充满了蔑视的语气激起了我无尽的怒火,然而,在绝对力量面前,怒火显得微不足道。

“哈哈哈......”我疯狂大笑起来,“决定我的生死又能如何?天地万物,自然有其生存的法则,万物本体,生死也算是规则之一,说白了,生死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不是吗?”

黑暗中吞噬着一切的火焰忽然开始静止,沉默了片刻,冲天的烈火开始燃烧,无尽的黑暗被燃烧,然而,黑暗却开始往外扩张,吞噬着光明.....

“交出你的灵魂,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悲惨。”

“你做梦,我的精神世界我自己做主,就如同我刚刚说的:绝对的力量也不能决定一切,不是吗?哈哈哈......”我的笑声中也充满了轻蔑。

“嗷......”惊天的怒吼声回荡在耳边,眼前的黑暗瞬间消失,微风轻拂,一缕阳光洒向大地。

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虽然全身酸痛,骨骼一阵爆裂,说不出的舒坦感遍布全身,每个毛孔都似乎发出新的生命,自由呼吸的生命。

脑海中的画面还没有消失,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自己的身躯,不是骸骨,还是原来的我啊,难道是冥想中的梦境?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摇了摇头,想不清楚的事情现在还是别想,我朝房间走去,准备洗个澡,然后出发。

屋内壁炉的火早已熄灭,看到桌子上的水,喉咙中似乎有火焰的跳动,咽喉开始发紧,口干石燥的感觉让我想起在荒原巡逻。

“咕咚咕咚”一阵狂饮,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喝水的感觉,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口感,那种顺着咽喉滴入肠胃的冰爽快感,这状态真让人心情舒爽。

“小偷,有小偷......”桑格惊呼。

我环顾四周,鬼影都没有发现一个,刚要说话,伊瓦一骨碌从躺椅坐了起来,朝我扑来。

“该死的小偷,竟敢偷到我这里。”伊瓦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只熊。

来自肌肉的反应,侧身成弓步躲过伊瓦的一扑,同时左肩撞击在伊瓦的身上。

“咚......咔嚓”伊瓦被撞飞,摇椅被伊瓦庞大的身躯压碎。

怎么回事?我的力量远远不及伊瓦,他竟然被撞飞,而我却纹丝不动,一瞬间我竟然呆了。

“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伊瓦咆哮着抓起了铁锤。

他的咆哮惊醒了我,连忙说道:“伊瓦,你们疯了吗?是我......是我啊。”

“是你个鬼啊,你这该死的小偷。”伊瓦一边说一边挥舞着锤子朝我砸来,呼啸的风声从耳边飘过,带着凌厉的杀气,我无奈侧身躲过。

“咔嚓”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疯了吗,伊瓦,我是天佑,天佑啊。”我急忙吼道。

打斗声已经让他们几个把我团团围住。

伊瓦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说道:“嗯,天佑?天佑呢?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伊瓦用手中的锤子指着我说道。

“哎......你们这是怎么啦,我?天佑,仔细看看。”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你......你是天佑哥?”卡琳疑惑的眼神,歪着脑袋看着我。

“卡琳,你也疯了啊,你们都怎么啦。”我心中一阵焦虑,不知道他们出现什么情况。

“衣服,衣服是天佑的衣服,难道......难道他把天佑......”提姆毛茸茸的手指着我惊叫起来。

“说,天佑被你怎么啦。”伊瓦的眼睛冒出了怒火。

“我们船上的明灯为她而闪,而她是我们温暖的港湾,我们灼热期待早日驶进她的港湾——不管是疾风暴雨,仰或是平静无澜。”——我缓缓唱出霍霍亚庇的情歌,想用这个来换醒他们的记忆。

“我是你祖宗,卡琳。”我温柔盯着卡琳,害怕刺激她,脸上堆满了笑容。

“是天佑哥,哈哈,真的是天佑。”一阵香风飘过,柔弱无骨般的卡琳扑在我的怀里,心中一股莫名的舒适感,头脑一阵眩晕,心脏开始跳动加速。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过,天佑你让我怎么活啊!”提姆捂着脸佯装呜呜哭泣,他们的这些举动让我莫名其妙起来。

“帅,太帅了。”桑格围着我走了一圈又一圈。

“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帅,真是太帅了。”桑格还是围着我转,一边转还一边说。

“桑格,你瞎了啊。”我轻轻推开卡琳骂道。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伊瓦还是一脸迷茫瞪着我。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准备出发。”

“这笑容还真是迷人。”小不点展开金色的翅膀在我眼前飞舞。

“天佑哥.....你真的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你摸摸自己的脸。”卡琳脸上充满了笑意,继续说到:“看起来你以后不能说是我的祖宗了。”

脸上已经没有沟壑不平的树皮脸,所触摸的地方光滑整洁,什么情况?现在是我一脸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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