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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荒野巡逻

日暮,至暗的时刻即将来临,霍霍亚庇日落之后,只有等到凌晨之后才有月亮,在月亮出来之前,这里便是无尽的黑暗。

“加快速度,距离营地还有五里之地。”我双腿用力夹了马腹,一阵长长的嘶鸣,战马疾驰。

营地在北面的山脊处,冬季雪山的融化,源源不断的水形成了一道瀑布,山脊之下岁月的冲刷已经成了一条小溪,缓缓向东流去。

“吁”盖斯猛一拉缰绳,他黑色的战马双脚腾空,高声嘶鸣。

伞型编队已乱,盖斯身后的伊瓦猛拉缰绳,战马吃痛高声嘶鸣,“哗”跟随者伊瓦一起从侧面摔下去。

“胆小如鼠的小偷。”伊瓦魁梧的身躯一把拎起马背上的盖斯,硕大的眼珠怒目而视,铁钳般的手随时都要掐断盖斯的脖子。

“伊瓦,住手。”卡琳语气中自带威严,因为她负责侧翼,所以能快速知道发生什么情况。

“血......血.......血腥味。”盖斯佝偻着身躯,颤抖的手指了指营地方向。

“没有火。”卡琳皱起了眉头。

“营地怎么可能没有火?”我有些纳闷,营地常年有人驻守,每个季节八个人值守,如果没有火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伊瓦,跟我去看看,其余人戒备。”

“伊瓦守护,我跟你去。”卡琳刚说完,一提缰绳疾驰而去,我有些无奈的苦笑,我这个队长做的有些憋屈,是很憋屈。不过,卡琳的视觉超乎常人,或许她去是对的。

山脊之下弥漫着一股桐油燃烧的气息,一些凌乱的箭羽,还有从山脊推下的巨石。

“有血迹吗?”天色已经灰暗,除了能看见较大的物体,其余的我看起来已经一片朦胧。

“没有。”

上百丈高的悬崖峭壁,爬上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换值的时候都是从上面降下吊桥,然后通过滑轮上去。

“会不会是睡觉了。”我还是往好的地方想。

“我来过几十次,从来没有见过灭过火。”卡琳脸色异常严峻。

战马“啾啾”嘶鸣,显得急促不安,我轻轻抚摸着马脖子的鬃毛,让它安静下来,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伊瓦带领着他们几个人也赶了过来。

“该死。”天色越来越暗,夜幕是亡灵的天下。

“我上去看看。”灰白的头发,浓密的棕红胡须已经飘到胸前。

“尤兰,小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鳞脚族善于攀爬,但面对如此陡峭的百丈峭壁我没有丝毫信心,然而,在暗夜来临之际如果我们没有营地,那么我们将面临着随时死亡的威胁。

“寒冬来临之际,要检查一切隐患。”卡琳的语气里满是忧愁。

夏季很快就会过去,而霍霍亚庇的秋天最多只有一个多月,也就是10月左右就会迎接寒冬的来临,现在已经是7月中旬,寒冬来临只有短短三个月左右,这确实是让人很揪心的事情。

“可怕的寒冬,哎......”伊瓦的叹息声,让人感觉到心寒,这个坚强的战士在上一个严冬,被冻坏了三个脚趾,切除的时候里面流出的是乌黑的血,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还一边跟医生谈论这美酒与丰满的女人,还有女人硕肥的臀部,伊瓦喜欢这样丰满的女人,让他觉得躺在丰美的水草上一样舒服。

“不行,爬不上去。”片刻之后,从崖壁上下来的尤兰显得特别沮丧,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这样的峭壁能安全返回来,已经是万幸。

“下一个营地。”我依旧打前锋,这是队长的职责,夜幕笼罩下,天空中若隐若现出现了几颗星星。下一个营地大约有三十多里的路程。

“啾啾”马鸣声,依旧是扇形的队伍,伊瓦这个老兵垫后,侧翼的卡琳负责观察东面。

荒芜广袤的荒原到处是荆棘与锋利的石块,一不小心就会摔倒,马匹不断吐出白气,我们已经不能疾驰,只能小心翼翼牵着马匹前进。

月亮终于出现,广袤的大地上一片洁白,有了这样的光,我们的视野也宽阔了许多。

“嗷呜”悲怆凄厉的吼叫从东面传来,似狼吼、又似虎啸。

“我们应该走快点。”卡琳身形矫捷、灵敏自然不在话下,然而大部分的人属于孔武有力类型,还有这锋利的石块与荆棘,速度要加快很难。

“有些不对。”盖斯停下了脚步,浑身不停的哆嗦。

“胆小的小偷。”伊瓦骂道。

“真的不对。”盖斯藏到马匹的另一侧,眼睛紧紧盯着东方,皎洁的月夜也只能看到数百米,再远就一片模糊。

“生火。”我选择相信盖斯,毕竟他的天赋曾经救过一队人马,虽然现在还不了解盖斯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或许这是第六感。世界崩塌之前,第六感已经被科学证实,总结是:可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感觉将讯息传入大脑,它能预知将来所要发生的事情。

但我往往把盖斯的这个天赋更合理的解释是:来自于小偷的职业敏感,还有超于常人的警觉,使得盖斯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点火?不怕生火会吸引更多的敌人吗?”

“既然我们已经被发现了,就点火,光明中战斗总比黑暗中强。”

“天佑说的对,或许有些东西怕火呢?”尤兰从马背上取下干柴、桐油等生火之物。

“铛”伊瓦沉重的双锤扔在脚边,砸在石头上,溅起一片火星,哈哈大笑着:“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休想在我的铁锤下逃生。”

皎洁的月夜下,燃烧起熊熊烈火,远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吼叫声,还有风吹过沙石发出“窸窣”之声。

“嗷呜”百米之外,狼獒犬吠,凄厉的吼叫声在寂静的黑夜传的很远......

狼獒在这片荒芜之地,是常见的生物,拥有两个头,锋利的牙齿,能瞬间把人撕裂,还有惊人的爆发力与耐力,这狼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狼獒上面的亡灵,这凶猛异常的狼獒已经被亡灵驯化成坐骑。

“嗖”卡琳搭弓射箭,寒光闪过如一道流星。

“嗷”,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渐渐发出一连串低低哀嚎,荒原又一片死寂。

“卡琳,好样的。”伊瓦抖动了一下笨重的盔甲,提起地上的双锤,说道:“下一战看我的,我要用双锤砸烂这些怪物的脑袋。”

月夜里,黑色的影子在飘荡,模糊看着像极了人形,有头、有手、也有脚,他们的速度极快,就像一团黑影在眼前飘过......

“亡灵。”大伙开始紧张起来,没有人见过亡灵,因为见过的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脑子会被吸干,然后五脏六腑都会被掏空,剩下的就是一堆残肢碎片。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盖斯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废物。”伊瓦踹了盖斯一脚,他被提出两米多远,头被锋利的锐石划破,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飘荡。

“伊瓦......”本来我想怒斥伊瓦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毕竟这个时候盖斯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军心。微微叹息转头说道:“尤兰,帮他包扎一下。”

风越来越大,荒原中的风肆虐,黑色的影子越来越多,若隐若现。

数十道黑影从东方的暗影中疾驰而来,“嗷呜”,狼獒的脚下一片沙尘飞扬,皎洁月夜下出现了淡淡的橘黄。

“为了霍霍亚庇!”伊瓦一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双锤迎了上去。

“为了霍霍亚庇!”

“为了霍霍亚庇......”

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咆哮,义无反顾朝亡灵冲了过去。

八个人成犄角之势,挥舞着手中的盾牌与兵刃。

“嗖嗖嗖”卡琳一个跳跃,一弓三箭呼啸朝最前面的亡灵射去,“嗷呜”狼獒没有躲过她的箭被射穿了脑袋。

“去死吧。”伊瓦一锤敲烂了狼獒的脑袋,瞬间空中血肉横飞,月夜下充满了诡异的红色。

“铛”我用盾牌挡下一击,抬头看去,亡灵的身材高大,然而浑身瘦如皮包骨,肤色藏青,浑身散发出臭鸡蛋的味道,身上如同抹了一层油,顺着身形的移动变化,肤色也随之改变,一会藏青,一会黑如影子,一会如皎洁的月色,一会略成灰绿......

手中的刀更是闻所未闻,不是人类常用的钢铁所铸,而是类似于水晶,散发出琉璃的光泽。

这不是人类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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