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即便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也能让人微微冒汗。
可勇英却为了节约电力,连一台电风扇,都没有给开荒队长的房间配备。
或许是想着,每个队长都有那么多的仆人,叫人来扇风也就是了。
床上的宛灵眼中噙着泪水,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但她清楚,如果今晚不能让身旁的这个男人满意,她很可能就要陷入暗无天日的明天。
身旁的男人,不需要对她进行惩罚,只要抛弃她,就能让她跌入无尽深渊。
被这人抛弃,她最好的归宿,应该就是其他开荒队长了。
可那些开荒队长,凶恶淫邪的面容,粗鲁的言行,让她想想都头皮发麻。
如果到了他们的手中,其结果可想而知。
可就在这时,男人的身子却向外挪了挪。
见此,她先是一愣,在明白过来后,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奔流而出,很快泪湿了脸庞。
韦逍听着耳旁响起的轻声抽泣,心中长叹一声,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坐在了床边。
其实,身为男人,面对如此诱惑,他又怎能不心动。
但是,就在刚才,他就要把持不住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就是,自己在进入营地时,看到的,好几个挺着孕肚,在烈日下,搬运着泥砖的妇女。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对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不久的将来,自己与勇英必有一战,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给自己弄出个累赘。
就在两人沉默中,房间外面,隐隐约约的喘息声,还在不断传来,并且变得越来越大。
“恬不知耻。”
韦逍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烦躁地低声骂了一声。
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话音刚落,耳旁就响起了宛灵,再也控制不住的抽泣声。
宛灵本想控制,不让自己哭出声,害怕韦逍不高兴。
但是“恬不知耻”这四个字,传入到耳中后,她忍耐的壁垒一下就被击破,抽泣起来。
韦逍看着哭泣的女人,自己也不知为何,有些手足无措。
他知道,宛灵肯定是以为,自己口中的“恬不知耻”,说的是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没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一句话也能对人影响如此之大。
“我说的不是你,而是那边。”
韦逍犹豫一会儿,还是用略带尴尬的声音,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解释道。
宛灵没有想到,韦逍竟然会给自己解释。
听着耳旁还在不断响起的喘息声,忍不住红着脸,“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但她很快,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了笑脸,显得很是紧张。
“明天你去找勇六要个房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今晚先住这。”
韦逍决定,还是要让宛灵住远点好。
而他现在需要出去走走,放空一下脑袋,顺便查看一下营地中的布局。
“哦。”宛灵应了一声,又红了眼眶。
韦逍见了,脑袋一头雾水,怎么女人就这么喜欢哭。
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就连之前的那一句解释,他都觉得很没有必要。
就在他起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身后宛灵的呜咽声再次响起:“不要……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韦逍转过头来,看着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我一定会好好服侍你的,你叫我做什么都行,我做的不好的,我也会用心努力去学……”宛灵挂着两行泪水,接着说道。
“我并没有说你做的不好。”韦逍说道。
“那……那就不要把我赶到另一个房间,好不好?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没有服侍好你,要把我安排……安排去服侍别人。”宛灵哽咽得越来越厉害。
看着宛灵哭泣的模样,韦逍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
“把你安排去服侍别人怎么了?难道服侍别人和服侍我,有什么区别吗?”韦逍笑问道。
“有,当然有!”宛灵说到这,激动地坐直了身子,床单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哈哈,那你说说看。”韦逍感觉很有趣,双手插在胸前,靠在了门上,等待这宛灵的回答。
“你……你和他们不同,你是个好……好人。”宛灵止住了泪水,一脸真诚地说道。
好人?
韦逍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那你说说看,我怎么就是好人了?”
“他们……他们,我看见他们抢东西,放火,还杀了很多人,而你……没有。”宛灵磕磕绊绊地说道。
她的话说完,韦逍仍旧在笑,他笑了很久,笑出了眼泪。
他的笑声,听得宛灵不寒而栗,感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很不适宜的话语。
终于,他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平复下呼吸,注视着宛灵说道:“我想你可能哪里误会了。我杀过的人,你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说完,他继续盯着宛灵。
宛灵被他看得,一脸紧张,低下了绯红的面颊,紧张地捏着自己的小手,半晌,才说道:“那至少……至少你看着,比他们要好看许多。”
她的声音,说到后面,声如细丝。
自己长得比较好看?
韦逍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一些伤疤外,还算精壮,似乎确实长得还可以。
这样貌,虽然没办法迷倒万千少女,但和那些开荒队长,千奇百怪的样貌比起来,肯定是要好上许多的。
也就他们的老大,勇英,看着还能和自己比拼一番。
只是,他本就对自己的外貌并不是那么在意,在到了弱肉强食的末世后,就更不在乎了。
“行吧,那你叫勇六明天在房间中,多加一张床好了。”韦逍改变了之前的决定,说了一声后,开门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后,宛灵看着他离开的房门,失神了半晌后,呼出一口长气,无力地躺倒在了床上。
看着屋顶挂着的灯,她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