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沙城无人知,满城佳节虚变幻。
沫若看向沙漠上的脚印,不对!
这明明就是两个人的脚印,这里是两个人!沫若说,“我怀疑在这里刚刚有两个人。”
“没错!还是蛮聪明的嘛。”魏晓尘扯了扯嘴角,紧了紧握住沫若的手“不要离我太远,靠我进点,安全!”
“泼皮!”沫若心想,这人可真无赖。
他们顺着脚印走了没多久,便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由于风声过大,音腔倒听不太清楚,不知是男是女。
“阿布,那人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墨瞳姐姐,我找遍了整个营帐,都没找到他,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
沫若稍微走近,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音呛微显沙哑,但又轻柔如泉水。
“那人应该还在,你要小心行事,温将军有何反应?”
“温将军,他最近很少出营,在木房里,没人知道他做什么!”
“那木房应是他的住处,那人一定在那里,阿布,你再去查看一下!”
“好的,墨瞳姐姐!”
“阿照,千万要小心,姐姐只剩你一个人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呀!”
“姐姐放心,阿照机灵着哪!倒是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呀!”
“哈,阿布真乖,快走吧,别让人起了疑心!”
“墨瞳姐姐等我们找回楼兰,就不会再和他们分开了。”
“是啊,阿照!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沫若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微微颔首,魏晓尘又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动。
幸好这风沙极大,正好做了有力的屏障。
沫若再走近去看时,只能看见这女子身穿一席黑装,正跚跚步入城门,“砰—”城门紧闭。
“喂,她走了!”沫若回头说。
“什么“喂”,我有名字的,叫魏晓尘。”魏晓尘说。
“魏晓尘?"沫若看魏晓尘没有进城的意只,便打算独自进城。
“你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魏晓尘说,“不去找帮手?这么着急,不怕是陷阱吗?”
“上哪里找帮手?”沫若冷笑,“机不可失,一起吗?这赏金可比偷东西赚钱多得多啊!”
“我怎么会是因为钱财这些身外之物,陪你去的,我可是怜香惜玉,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是吧?”
“呵~”沫者轻笑,心想,他那倒是真的假惺惺。
沫若来到城门前,极为高大的红色城门,甚为气派宏伟而又庄重。矗立在沙漠之中,却显得极其诡异。
魏晓尘打量着,微一垂目,又一挑眉,说,”走吧!”
“吱呀~~”沉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穿梭千年。
在无光的黑幕夜间,城内却发出绚丽的光芒。
沫若往城中走去,城内是别样的繁华之景,甚至极其生气,不像是消失多年荒芜的城池。
上元佳节,街道两侧张灯结彩,灯笼发出的红光耀眼如火,染红了宽阔的街道,人群拥至如海,欢笑颜开,他们有说有笑,热闹喧哗,每一个人脸上都极尽展现着满足的笑容。夜空群星璨烂,与千盏万盏明灯映辉成如梦如幻的星图,千盏万盏许愿灯,从地面缓缓飞升,在空中盏盏相映,承载着城人淳朴的安稳。绚丽如梦的烟花在每一阵爆炸声中,尽情绽放,姹紫嫣红,瞬间熄灭的火星在空中坠落,消逝, 另几朵烟花便与万盏明灯再次绽放高升。
沫若望着这派繁华之景,觉得美好极了,眉眼含笑,嘴角上扬,眸子里洋溢着从未见过的神情:“魏晓尘,看!好美呀!”
魏渊回首,看着这少女的神情,看得有些呆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总算有了昔日的纯真,那时的她,单纯如此,活泼如此,小小的个子里总装不尽她驰骋沙场的英雄梦,不造作,不娇气,坚韧不拔,从不退缩,那时的眸子便是这般光芒。
“沫若?”魏渊轻声一唤。
“嗯?”沫若看了看他。那光芒便似飞逝的烟花一般消亡了!
“这里应该是有法阵,或者是结界,不然我们不可能在城外丝毫没有感受到城内的热闹,而且,,这里的人就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魏晓尘说。
“我当然知道,所以说,恐怕城内的景象都是假的!”沫若说。
魏晓尘低头偷偷笑了,尽管不是从前的她了,但是还好,她还在,我也还在,一切都还不晚。
“走吧,我们去四处看看,这城内是人非人应该是极易分辨的,但若是有人装作是假的,就很危险了,魏晓尘你觉得哪?”沫若回头看看他,皱眉说,“你笑什么?”
“没什么。”魏晓尘说,“沫若,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和事物有清晰可见的,却也有模糊不清的,我猜,这可能是一个人的回忆,回忆里最清晰的一定是印象最深的,我们就往有清晰的地方走,应该就会找到的!”
“不过啊,越清晰我们也越是分不清是真是假,就越危险。还真是可惜了,如此繁华的楼兰城竟是假的!”沫若边走边说。
“这世间的事若都能在掌控之中,又哪里会有这么多的所料不及!假的东西是不会变成真的。”魏泄沉思说。
“干嘛这么正经,好不习惯!”沫若笑笑说。
“往西北走,那条路最清晰!”沫若想得却魏晓尘说的话,所料不及啊!就像魏晓尘是不会知道他刚刚说话的时候,沫若会把镣链拷到他手上,沫若猛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解掉了!果然哪!所料不到嘛!
他们穿梭于衔道之间,魏晓尘右臂装作随意地搭在了沫若肩上,弯腰将嘴轻轻靠近她的耳朵,连呼出的气息都可以清晰感受到。沫若耳根一红,心里一惊。
“魏晓尘!”沫若生气地说。
沫若猛地一扭头,本打算瞪他,却意外鼻尖轻轻擦过魏晓尘的鼻尖,气息混乱,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距离固然十分亲密,甚至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魏晓尘笑了笑,打住了想再靠近的心思。心里却想:该死!不该一直看着她,而且还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