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夜空下,苏淼置身于夜晚城市的过街天桥之上,脚下是拥挤的喧嚣和流淌的车水马龙,到处是绽放的霓虹灯,最远方是大片模模煳煳的色彩,那色彩在记忆中缓缓流淌。
夏夜的风扬起了长发,她抬起头,遥望着天空中的银河。
有了特别疼爱自己的养父养母,有了一直渴望地完整的家庭生活,上天好像要弥补命运对她的亏欠,父亲的慈祥,母亲的溺爱,富裕的生活,下人的讨好……,曾经的苦难好像不过是某个普通的夜晚做过的一个噩梦而已慢慢随着时间渐渐远去,所有的好运仿佛浓缩到了极致奢侈地呈现在她面前任她挥霍。
蜷缩在沙发的那个晚上,记忆里泪眼模糊中远去地那两个小小的影子终究没有再次清晰起来,童年对她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色彩,黑白相间的不是灰色,只有深入骨髓的一种寒冷。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她和小乖、糖糖的那份友谊、小男孩“美人鲨”的倔强固执的表情偶尔还会在深夜的某刻苏醒过来,模模糊糊地温暖一下曾经伤痕密布的心。
和糖糖一样,苏淼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她们都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那个夏天,当院长垂涎**的目光炽热到连镜片都无法阻挡,终于忍不住开始要对苏淼进行伤害的时候, 糖糖的能力第一次觉醒了。
寒冷刺骨的冷库里苏淼蜷缩着抱着肩膀,门外醉醺醺的院长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邪恶的光芒,臃肿的躯体摇摇晃晃而又得意的轻轻晃动着。由最初被贬到这里的恼怒中他渐渐地感受到了其他恶意的乐趣,孤儿院里不仅仅只有被遗弃的小小萝卜头,还有渐渐成长发育良好的花季少女,既然无法马上回到曾经让他醉生梦死的位置,那么在这里寻找另一类自己没有体验过的乐趣不也是一种独特的消遣么。
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总会有人给自己收拾残局的,以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自己不是应该好好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么?
他有一种猫戏弄老鼠般地快感,最初他色眯眯的看着那几个整日缠在一起的女孩子,欣赏她们感受到他的恶意时流露出的那种无可奈何地恐惧。至于那个碍眼地姓顾的老阿姨犹如防贼一样总会把自己和女孩隔开的行为,他很有些不屑一顾,一只炸毛的老母鸡张开脆弱的翅膀想要保护被秃鹰盯上的小鸡实在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他的二伯父终于就在今天确定升迁到了一直想要的重要位置,他想,是该到开始享受的时候了。
怪物~!!,那个小女孩真的是个怪物!~!
院长从病床上睁开眼睛,里面还有无知的迷惘和残留的恐惧,就在他要打开冷库的大门的时候,那个叫糖糖的瘦弱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在女孩身后,顾姨脸颊上留着两个鲜红的手掌印晕倒在冰冷的地面,没有力量的单纯善良终归没有阻挡住冰冷的现实。
“你这个畜牲”他先是听到身后的小女孩冰冷的声音。就在那个瞬间他感到一种违和感,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慢慢地回过头,他第一次看到了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