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斩了波才,杀了管亥,又挥师南下,伙同朱儁、孙坚,兵围汝南,斩杀彭脱,江南黄巾军在短短两三个月之内几乎消灭殆尽。
汉灵帝很是高兴,封皇甫嵩为都乡侯,封唐州为平寇将军。
噩耗一个个传来,张角急火攻心,气得几口鲜血吐了出来,卧床不起。
张角命令张梁守广宗、张宝守曲阳,挖壕沟,筑高墙,抵抗北中郎将卢植的进攻。
正值汉灵帝派宦官左丰前来考察军情,左丰挟公向卢植索取贿赂,但卢植说:“军粮尚缺,安有馀钱奉承天使?”
于是左丰怀恨在心,回到朝廷后污蔑卢植故意按兵不动、怠慢军心。
于是汉灵帝大怒,将卢植派遣中郎将董卓代替卢植将兵。
董卓是一介莽夫,根本不听手下的劝告,张角才得以暂时的休整,病情渐渐好了起来。
张角心想:“希望还是有的,若这样下去,即便统一不了全国,黄河以北归自己也行。自己还要建立一个国家,到时候自己加冕当皇帝,岂不美哉!”
万万没想到,淮南黄巾军被残忍屠戮后,皇甫嵩、朱儁、曹操、袁绍、唐州腾出手来,兵分五路进军河北,逐鹿中原。
皇甫嵩率大军兵围钜鹿,似一个铁桶一般把钜鹿包围起来,一个蚂蚁都不放过,自己的得力大将黄龙、左校一个个战死,钜鹿城岌岌可危。
张角凄惨地躺在卧榻之上,这才想起了张牛角、褚燕。
张角甲子造反,三十五方渠帅都发布命令,唯独没有给张牛角、褚燕颁布。
事出有因,张角对两人有所顾忌。
“苍天死,黄天立,甲子年,盼太平,太平来了无饥寒,太平来了无疾病!”
“苍天有眼头长角,百姓日子能吃饱!”
河北的童谣都这么唱,张角有点心虚。这褚燕是太平村人,张牛角也带角,更气人的是褚燕还有道心珠,师父曾经说过,道心珠雌雄相聚就能得天下,莫非这童谣唱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两个!
张角对两人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寻机杀了两人。所以至今不通知张牛角、褚燕。
张牛角、褚燕两人等得焦灼,尤其是褚燕,一天天在张牛角面前晃来晃去,把张牛角晃得心烦意乱。
“哥哥,唐州已经叛变,马元义车裂于洛阳,中常侍封谞、徐奉被杀,我想朝廷肯定要派兵向我军发难,不如我们反了吧!”
“没有大贤良师的命令,我们若是反了,那不是乱中添乱,先等等再说,等大贤良师有了信息,我们再造反也不迟。”
“哥哥,张曼成自封神上使,在南阳已经造反,大贤良师自封天公将军,在钜鹿也率众造反,不如我们也趁机兵发兵,挺近白马、寿阳、雁门,占领并州。”
听了褚燕的这番话,张牛角沉思了片刻,说:“也是,大贤良师三十五方都下了命令,偏偏不给我们颁发,不知道什么原因。”
”可能是把我们留下,要给予重用!”
听了杜当的话,张牛角觉得有道理:“再等等吧,说不定天公将军要派我们南下钜鹿,攻打洛阳。”
“河北乃我军要地,要不然我们兵发真定、中山、赵国,将冀州这一大片地区全归了我们,给天公将军一个良好的大后方?”
“好是好,还是等命令吧,违抗教主那是死罪!”
褚燕叹息一声,着急也没有办法。褚燕派人四处打探,密切观测朝廷的动静。
汉灵帝派五路大军进军河北,董卓进军并州,朱儁兵发兖州、曹操占据青州,袁绍兵发豫州,皇甫嵩攻占邺城,唐州从并州出发,直接开到真定与褚亮的军队会和。
“哥哥,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朝廷派四路大军包围钜鹿、广宗、曲阳,而且还派唐州率大军与褚亮会和,这是要切断我们的后路,要把我们歼灭啊!”
张牛角一听也急了,自己的黑山军也在这埋伏圈之内,看来这唐州真是心狠手辣,不把黄巾军屠戮干净誓不罢休啊。
“这……这……可怎么办?”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兵发真定、中山,然后攻打幽州,杀出重围,向辽东进军。等形势有变,我们再杀回来占领幽州冀州。”
张牛角沉思了片刻,问杜当说:“你觉得呢?”
杜当点点头:“三弟的法子不错,北方的敌人还算薄弱些!”
“那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还在钜鹿与敌人交战,我们能丢弃他们不管吗?”
”若是在几个月之前兵发钜鹿还来得及,现在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不能见死不救,若是为教主死也死得其所。”
褚燕看看张牛角,若有所思的说:“哥哥,我想说句冒失的话,希望哥哥见谅!”
“弟兄之间,但说无妨。”
“你想一想,天公将军召集三十五方渠帅,偏偏不召见渠帅你,我看是天公将军不信任咱们呀?”
张牛角吃了一惊,有点不高兴:“这话怎么讲,我一向忠心耿耿,没有半点二心,天公将军怎么就不信任我了呢?”
“河北童谣‘苍天有眼头长角,百姓日子能吃饱’,哥哥你的名字也带角啊,更何况你的名字与良师只一个字之差。还有得道心珠者得天下,正好我也有一个道心珠,那良师能对我们放心吗?”
“说的有道理,那……那……怎么办呢,你是不是想多了?”
“事情就在这里明摆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古人早已经把人心看透,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现在敌国还没有破,就要置我们于死地呀,这样的教主不保也行呀,不如我们也学张曼成,自立神上使,出兵北上,向朝廷的虚弱之地出发!”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现在我们就出发,解钜鹿之围!”
“哥哥,你要三思呀,进军钜鹿只能是死路一条呀,哥哥要考虑我们黑山的十万兄弟呀!”
张牛角有所犹豫,正在这时候,突然有探马来报:“渠帅,天公将军派人来求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