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舟亭的凌晨很美,紫红的天空透出几分云霞之色,亭子周围朦朦胧胧,隐约见一人在那里翻动着什么。
这人便是李商隐,昨日刚从书房借来本《剑式收录》来读。可是正当他学到第三篇时,发现旁边的注解少了一半,便来回翻动,想着是印错了。
这时,又一人从亭南走来,见他在那儿,便道:“这位师弟不用翻了,你找不到,也不可能找到。”
“师姐读过吗?为何这么说?”李商隐一脸疑惑。
“当然,这里的书就没我不知道的。你初来还不了解,这里写剑式的书,都是平日里买不到的,尤其是你手里这本,主要收录本门较为突出的剑式,每隔两年都要由门会中的一位撰写一次。”
“而你读的这篇《月执》据说是由个姓苏的门会成员所作,他可算李门的一个妙谈,不仅年纪轻轻进入门会,还满腹才华,相貌俊美。第一个“两年”的收录工作就是由他负责,可是他在为自己剑式注解时出了什么事,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半页。并且他从此消声匿迹于江湖,门内人也对此颇有叹息。”这个师姐也到亭边坐下,解答说。她看上去年纪小义山些,眉眼含笑,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听了她这番话,义山有些可惜的神情,但还是道谢。小师姐似乎对他有了兴趣, 问道:“说来还不知师弟你名为何?”
“也对,在下李商隐,字义山。”义山作揖。
小师姐藏不住笑意,抬手摸了摸李商隐的头,又说:“你对谁态度都这般恭敬吗?不像折荆阁那儿刚来的公子哥儿,是个没几天便傲名远扬的浪子。”她说着起身离开了,浅青色的衣摆被微风拂弄,宛若下凡的仙女。李商隐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到天彻底亮了,李商隐突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场梦。才想起,他还没问那小师姐的名字。
用早膳时,众弟子都在主峰侧端的公共食堂,不仅怡舟亭,折荆阁,还有其他弟子也都在。李商隐来得晚些,刚一进入那流金色的典雅建筑,便瞧见一群人在讨论什么。
“不是我说,折荆阁那公子哥比传言还浪,昨日包揽了整个食堂,据说他来时便收了一堆小弟。”
“那可不是,他手里边不还拿把“天下无双”的折扇吗?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但他的确大有来头,人长的也俊俏。还有,他真的很强啊,已经可以自己结式了。”
“你少来。不用你说我也看到他剑上那串明晃晃的字印了。”
李商隐想到晨间那个小师姐所言,按捺不住问:“各位同门,你们所说的这个浪子到底为何人呢?”
“兄弟我给你说,此人正是当今丞相之子杜牧杜牧之。”旁边一个人道,“他刚用完膳,在你来之前便走了。”
牧之吗?此时义山内心布满疑云,决心探个究竟。
折荆阁前,门还开着,只见一人在里面打扫。“这位诗友,杜牧之在里面吗?”李商隐问道。
“他呀,早和一帮子人到后山练剑了。”那人回答。
“好吧,谢谢。″李商隐说罢往回走,他那本《剑式收录》还没读完。
回怡舟亭的路上,他遇见了李白李大仙,赶紧做了个礼。李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加油啊,小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