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达巴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只不过由于是法国的夏令时,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法国科学院国家科研中心派来了一辆大轿车,把娜娜一行送到了位于圣约翰大道的花都饭店。
成都市的科技考察团一共十二人。除了带队的市科技局副局长邓媛以外,其余十一人都分属不同的专业。因此大家就需各自完成各自的专业考察。因此有关IT行业方面的单位,包括如姐所在的微电子实验室,自然就是娜娜学习考察的目标。
“我的任务就是将大家送到法国国家科研中心,你们的考察单位就由法国科学院来给你们安排了。”在晚饭之前邓局长对大家说道,“我可能要比大家先回国了。”
就是说,邓局长的任务就完成了。自然大家都很高兴。不就是让大家来一个法国自由行吗。
“姐,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如姐吧。”丽丽说。
“还得看法国方面给我们怎么安排。”娜娜说,“我想韻如姐的实验室肯定会是我考察的单位之一。”
“那明天姐就在这儿等,我就带着秋儿直接去韻如姐那儿吧。”
“那等会儿先给如姐打个电话吧。”
第二天一早,韻如姐就开着一辆雪特龙跑车来到了花都饭店。
“娜娜,阿兰让我来接你们去我家。”韻如说。
“姐,那你先接丽丽和秋儿去吧。”娜娜说,“我还得等工作安排。”
“什么工作?你们还能有什么工作吗?”
“当然啦。我们的工作就是学习考察嘛。”娜娜说,“你也知道我国的科技比起西方,还差得太远了。”
“那是谁来给你们安排呢?”
“据说是由你们的国家科研中心统一安排。”
“那你就不用等了。”韻如姐说,“CNRS的总部就离我们那儿不远。你先去我家待着,让阿兰去问一问就行了。”
从花都饭店到如姐家,几乎得穿过整个巴黎城。好在有一条环城高速路,半个小时就到了家。阿兰已经上班去了。韻如姐的家是典型的法国风格的院落,坐落在巴黎近郊的一条小河边。整个院落被木栅栏围绕着,一进院门,首先看见的是由一片茂密的植物掩蔽着的小花园。穿过花园,便是一座哥特式三层小楼。门前精致的大理石女神雕塑更显出屋主人的高贵典雅。
“韻如姐,这是你们自己买的房子吗?”娜娜问。
“是阿兰家祖上的老屋,现在是我们在这儿住。”韻如说,“所以那就算是我们的房子吧。”
“阿兰的爸妈不住这儿吗?”娜娜说。
“他爸妈在圣特罗堡买了一套海景房。他们退休后就住到那儿去了。”韻如说。
“我知道那地方。”娜娜说,“那是在地中海边最美的兰兰海岸。那儿还有法国最有名的裸体村,是法国人的度假胜地。”
“对。而且那里的气候也十分宜人,很适合老年人居住。”韻如说。
“蜜儿妹妹呢?我怎么没有看到?”秋儿问道。
“你妹妹还在幼儿园,要晚上才回来。”韻如说。
到了晚上,阿兰和蜜儿一起回了家,而且也带回了CNRS的消息:娜娜的考察学习就首先安排在巴黎七大微电子实验室,就是阿兰和韻如的实验室。
“法国和你们同样的实验室还有哪些?”娜娜问。
“和我们的研究工作有联系的还有格勒诺布尔的尼尔实验室、巴黎南大学基础电子科学实验室、里昂应用科学学院电子学实验室、里昂中心学院材料物理实验室及微电子学实验室、里尔大学实验室等。你可以根据情况选择几个地方去学习,这就完全由你自己决定。”阿兰说。
“娜娜,你们在这儿的时间有规定吗?”韻如问。
“我们出来时没有给我们作规定,这是说一切都由我们自己安排。”
“那就好,你完全可以多去几个地方,既学习,又顺便旅游一下。”韻如说,“我知道你两姊妹都是第一次来法国,是吧?”
“就是,姐,我们可以在这儿多玩一段时间。”丽丽说。
“你当然可以到处去玩啦。”娜娜说道,“我可得完成自己的任务才行。不过你也是请假出来的,也不能玩高兴就不回去了吧。”
“不过姐,你可不要忘记了,我们来法国还有一个重要事情啊。”丽丽说。
“你说啥重要事情?”娜娜说。
“姐怎么忘了?”丽丽说,“不是韻如姐说,她们有一个中国留学生知道米贾的下落吗?”
“哎呀,我不是给你说过,我早就已经不想这件事了吗。”娜娜说。
“我想还是去找找这个留学生吧。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情况。”丽丽说。
“你们是想找我说那个留学生吗?”韻如姐问。
“是啊。你不是听他说米贾去了日本吗。”丽丽说。
“是听他说过。不过已经是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韻如说。
“他当时是怎么给你说的呢?”
“他也是听他一个朋友说的,也不知道详细情况。”韻如说。
“韻如姐,那你哪天陪我们去找一找那个学生吧。”娜娜说。
“等我先打听一下,看看这个留学生回国没有。”韻如说,“娜娜,你还记得当年的情形吗?”
“那些血与泪的岁月怎么会忘呢。”娜娜说。
“那时候我已经在国外了,对国内的事情仅仅有所耳闻,具体情况一点不清楚。”韻如说。
“当年我们这儿大部分人都是南山派的,包括我和你弟弟,而米贾他们属于东海派。两派最后一次武斗发生在槐树岭,就是当年黑巾军盘踞的地方。到最后南山派的几十个人全都被围困在了槐树岭后山的悬崖边上,他们全都和狼牙山五壮士一样跳崖而死了。”娜娜说。
“娜娜,你当年没有去参加武斗吧?武斗肯定都是男孩子的事吧。”韻如问。
“那是当然,不过也不一定。那次死的就有一个女的,是我们厂办的秘书。”娜娜说,“只是我当时不是正怀着秋儿吗,所以一直在家休息。”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韻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