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这些天闲的很,不是晒太阳,就是在山林里逮野物烤着吃。
典韦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是半躺在大树树顶的大树枝上,很是不放心的看向陈留城。
“大哥,若是吕布率兵来攻,城内只怕是没有谁能对付得了他啊!”
“你急啥子?这么多大将,还有四万兵马,我都交给了庞统,若是他还守不住陈留城,就不配做我们的三弟。”
“大哥,你这么说倒是不错,唉,你说我成天在这里担心个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就你?你想做太监,我还不要呢!”
“哈哈,没错,哪有我这么牛逼的太监?大哥,我去逮头野猪来,你帮着烤烤,还是你的手艺好!”
“别去了,吕布他们已经来了!”张广趴在地上,耳朵凑到了地面。
典韦重新爬上树顶,远远看去,吕布等人确实来了。
张邈带着大概一千人走在前面,直往陈留城走。
吕布身边跟着七大健将,身后是近三万大军,看样子吕布和张邈,这次是倾巢而出了。
离陈留城还有一里多地的时候,吕布等人就不走了,他们和陈留城之间,刚好被一处山坡给挡住,陈留城墙上的第九军,看不到吕布等人。
“大哥,张邈和吕布好像是想偷袭我们啊,庞统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张邈和吕布联手了吧?”
张广坐那里烤着自己刚捉来的兔子,并不答话。
张邈带着的近千人,正是高顺手下的陷阵营,列队走向天亮之后才刚刚打开不久的陈留城城门。
“张大人,你率兵来我们陈留城,可是有什么事情?”庞统在城墙上问道。
“曹将军担心吕布会趁机来夺兖州,让我来看看陈留城的防务,张广不是不在陈留吗?曹将军担心呢!”
“陈留城不用你张大人担心,来人,速速关闭城门!”
“上!”混在士兵中的高顺,突然下令。
陷阵营的人,不亏是吕布部下的精英军队,确实行动迅速。
还没等关闭城门的第九军将士跑到城门处,陷阵营就冲到城门口,控制住了城门。
张邈身边的鼓手,一见陷阵营得手,擂响了腰间的大鼓。
“哈哈,张邈和高顺得手了,给我冲!”
吕布方天画戟高举,座下赤兔战马速度极快,很快就冲上了山坡,只要冲下山坡,不到一里地,就是陈留城。
不到一里地,吕布和身边的七大健将,只需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可以冲到城门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留城城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奇怪的声音。
“砰……砰砰砰……”
吕布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是啥,现在也不是去深究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催促着战马赤兔,往陈留城猛跑。
刚冲下山坡,就看到高顺和张邈两人,在剩下不到五百人的陷阵营将士的保护下,仓惶逃出陈留城,朝着山坡的方向跑来。
吕布眼睁睁看着城门在离自己不到百丈的地方,缓缓关闭。
“砰!”
城墙上再次响起刚刚在城门口连续响起的声音,还好有赤兔,城墙上声音还没有响起,赤兔突然转身,朝着远离城墙的方向极速跑出去百丈。
赤兔刚刚站立的地方,一阵灰土忽的飞起,好似有无数的利器高速射入地面。
“高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布问仍然处于惊恐之中的高顺。
“主公,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件奇怪的东西,长长的柄上是一个近三尺长的圆筒,只看到他们点燃了圆筒下的一段引线,然后就是连续的爆响,接着我们就有很多人被打伤在地,就那么一筒,可以伤我们十多个人。”
“那是什么玩意?他们那里搞来的这玩意?一次可以伤我们十多人?”
“我也不知道,主公,你看,射伤我们的,都是这种铁渣。”
高顺从自己受伤的大腿上,抠出一粒黑黑的椭圆形铁渣,递给吕布,被一旁刚刚赶过来的陈宫顺手接过。
“这是铁匠铺的废铁渣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冲击力?都打进去半个手指深,差点就打到骨头了。”
陈宫端详了一阵废渣,又凑近高顺的伤口,仔细看了几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铁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就是再厉害的暗器高手,也没有办法在这么远的情况下让铁渣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主公,都说张广是天神下凡,不会是从天庭带来的什么厉害法器吧?”高顺猜测道。
“不可能,天底下怎么可能真有什么天神?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天兵天将的厉害法器。唉,看样子,陈留城是一时半会是攻不下来了,奉先,张邈将军,走,我们去攻占兖州其它地方。”陈宫抢先说道。
陈宫这么说了,吕布和张邈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得灰溜溜跑了,在城门口留下几百具尸体和伤员。
“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典韦比陈宫等人更好奇,问刚刚听到奇怪声音也爬上了大树的张广。
“应该是老铁匠成功了,不过好像射程不远,否则,刚刚不说射杀吕布,将张邈和高顺射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等下回去之后,得找老铁匠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回城,哈哈,我们第九军的老铁匠,一个人顶十万大军啊!”张广直接从树顶跳下,狂奔向陈留城。
老铁匠研究成功的,不是别的,正是利用火药喷射铁渣的土炮,就是威力不是特别大,射程也不远。
城门口取得那么大的收获,是正好和近千陷阵营的人面对面,在陷阵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偷袭成功。
“快,主公回来了,快点,开城门!”
张广和典韦一冲下山来,就被负责东城的张燕发现了,忙不迭的跑下城墙打开了城门。
听到动静的庞统等人,也是一窝蜂的涌向东城墙。
“老铁匠呢?老铁匠在哪里?”张广一进城,就问张燕。
“颜老,颜老可能是过于劳累,将炮筒的使用方法告诉颜良之后,就晕倒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张燕说道。
“都在城墙上好好呆着,最近是多事之秋,城门都关起来。”张广一人,骑着龙九,疯狂的跑向东城兵器作坊。
颜良守在门口,颜老躺在床上,面容消瘦,面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蔡文姬正在用热毛巾给颜老搽拭额头上的虚汗。
张广阻止颜良参礼,直接来到了颜老的床边。
蔡文姬看看门口的颜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和张广说道:“颜老突然晕倒,已经好几天了,我想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法让他醒来,城内的所有郎中,也都找来看过了。”
“你们先别急,我来看看。”
张广凑近了颜老,仔细观察,颜老呼吸不畅,盗虚汗,脸色苍白,张广探了探脉,脉象无力,重按之下有空虚的感觉。
“主公,我父亲怎么样?不要紧吧?”颜良凑近了,小声的问道。
“不要紧,过度劳累加上兴奋过度,心脉不通、肾血不足而已,放心,很快就能生龙活虎。”
“主公,你可不要瞒我!”颜良以为张广是为了给自己宽心,故意这么说的。
“滚,老子什么时候瞒过你?去城墙上给老子守城去,用不了几天,老铁匠就会骂骂咧咧要找你喝酒。”
“哦!”颜良磨磨蹭蹭的,三步一回头,最终还是离开了兵器作坊。
“阿广,颜老真的没事?”
“当然,文姬,你不是会针灸吗?这几日,你便给老铁匠针灸,给他通心脉,我去找些食材来,熬汤给他补补。”
“补补就可以了?”蔡文姬不相信,都晕睡好几天了,补补就可以。
“放心,你给他通了心脉,自然就能醒来,补足了气血,他的精气神自然就恢复了。”
张广没有说错。
不到第五日,颜良爽朗的声音响起在兵器作坊里:“张广,你个没有良心的,不让我喝酒,还不让我去找孙老二,老子的那几架炮筒,全给我还回来。”
“好啊,反正那炮筒杀伤力也不咋的,还你就还你,无论如何,一个月之内,你别想去找孙老二喝酒吃辣。”
“怎么就杀伤力不足了?来,你下来,你爬围墙上蹲着干嘛?你下来,告诉我,怎么就杀伤力不足了?”颜老没办法爬上围墙,站那里看着蹲围墙上的张广直跺脚。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扛着酒和炮筒,来找你一块边喝便说杀伤力的事情。”
“滚,一群没有良心的!还有你们,都滚,竟然敢把老子的梯子都给藏起来。”
颜老返回自己房里,留着一脸傻笑的张广和硬憋着不笑的作坊工匠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阿广,我去劝劝颜老,你去忙吧!”蔡文姬说着跟着颜老进了屋子。
“老铁匠,我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没良心的家伙,不带酒来,就不要来了。”
张广离开兵器作坊的时候,嘴里在嘀咕:这老铁匠,咋自从颜良回来之后,变得这么开朗了?
嘿嘿,还是以前不怎么吭声的老铁匠好,不会骂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