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歪打正着了？”
感知到身后老头汹涌的杀气，白山心中诧异。
这老头面目阴森，血红色的煞气缭绕周身。
“这人恐怕是个邪修！”
白山心中暗忖，奔逃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既然这老头不是来收秦立为徒的，那他便没有逃跑的必要。
老头身上的气息不过炼虚初期。
与其狼狈逃窜，不如与他正面一战。
白山定下计划，紧接便向腋下的秦立传音。
“我放你下去，你自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这臭老头杀人无数，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收拾了他。”
他一边传音，一边疾速迫降至不远处的茂密草丛之中。
秦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丢至一处草丛之中。
“？？？这都什么跟什么？”
苟在草丛之中的秦立满脸懵比。
“那老头是个邪修。”
一道声音忽然回响在秦立脑海之中。
“谁！谁在说话！”
秦立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他扭头四处查看，却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我在你左边。”声音再度响起。
秦立向左一看，除了碧绿的草丛，空无一物。
“往下看！”这声音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秦立向下一瞧。
一只野猫大小的橘黄色老虎映入眼帘。
“刚刚是你在跟我说话？！”
秦立惊讶道。
“不错，我正是刚刚把你掳走那人的师兄。”
小虎点点头，向秦立传音道。
“那你到底是人还是……？”
秦立对小虎会说人话很感兴趣。
“我姓李。”
小虎的回答很简短。
它不太愿意与别人讲述自己过往的经历。
“那李前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立见它不愿多说，便换了个问题问道。
从被白山掳走到现在，他确实一直处于懵比状态。
他是真的不明白白山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突然将自己带走。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现在的自己天赋提升了许多。
而且白山和小虎的样子显然是在旁边观察了许久。
“刚刚把你救走的那人名叫白山，是元阳宗长老。”
“白山看中了你的天赋，我和他来就是为了收你为徒，刚刚我们便一直跟在你身后。”
“你之前在溪边抱着的那婴儿是一株极品灵药，你的修炼速度之所以能提升正是因为你将那灵药全部吸收殆尽。”
小虎说得基本都是实情。
之所以这样说都是刚刚它与白山暗中传音商量好了的。
“那内个老头呢？”秦立又问道。
“我与白山也是第一次见他，不过那老头身上的煞气十分浓重，我们推测他八成是个邪修，这才出手搭救。”
听完小虎的叙述，秦立心下大定。
对于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也有了概念。
“说了半天，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便是招揽你至元阳宗，换句话说就是让白山收你为徒。”
小虎语气十分平静，直接对秦立挑明了最终目的。
“收我为徒？”
秦立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却沉吟起来。
“可以让我再想想吗？”
“当然，你是否加入元阳宗是你的自由，我们绝不会行强迫之举。”
见秦立低头沉思，小虎给他留出思考的时间。
转身关注起不远处白山的战况。
草丛之外。
“怎么突然不跑了？你不会想和我打吧？”
看着眼神中满是战意的白山，老头大笑道。
白山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
老头大笑一声，接着又不屑道。
“我没看错的话你不过才化神巅峰修为吧？”
白山又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白山的笑脸，老头的笑脸忽然沉了下去。
“上次像你这样嚣张的人，现在已化作齑粉不知飘散到哪处茅厕去了！”
老头冷哼一声，周身陡然分出数道虚影。
这些虚影与他本体一模一样，几乎同时以疾快的速度向白山冲去。
与此同时，草丛之中。
老头的虚影惊动了沉思的秦立。
好奇驱使之下，他拨开前方的杂草。
杂草的缝隙间显现出白山二人的身影。
“小虎前辈，白前辈他能打得过那老头吗？”
秦立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小虎反问道。
“只看灵气的话，白前辈似乎要逊色一点。不过我看小虎前辈你这成竹在胸的样子，想必白前辈胜算会大一些吧。”
秦立语气有些激动。
他现在不过筑基境界，平日里哪里见过炼虚级别的战斗。
“猜对了！”
小虎轻笑一声，虎嘴一咧，硬针般的胡须翘了起来。
“你这招就是专为我设置的啊！”
白山轻笑一声。
近百柄长剑自他身后飙射而出。
长剑漫天飞舞，剑身上都裹挟着凌厉的剑气。
“这……这是什么招式？”
秦立激动地问道，眼中闪着灼热的光。
这招对中二少年的杀伤力不亚于用巡航火箭发射器炸鱼。
“这招叫万剑归宗！”小虎肃穆道。
他虽然也有几百岁了，可每次看到万剑归宗时还是忍不住感叹：“真他娘的帅！”
“万剑归宗？好名字！”
秦立盯着漫天飞舞的长剑，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这招是白山的独门绝技，一般人就算领悟了同样的剑意，没有他的法决做支撑也不可能驶驭如此多的长剑。”
见秦立两眼放光，小虎趁热打铁诱惑道。
“独门绝技吗？”秦立喃喃自语起来。
与此同时，草丛之外。
数十柄长剑分作数道剑群，分别刺向不同的虚影。
这些虚影本就由灵气凝成。
长剑之上裹挟着剑气，刺中虚影，自然是将其轻易击散。
“御剑术？”
老头显然未能预料到白山还有这招。
见虚影被分别击破，他急忙将完好的虚影收归体内。
“你是神剑宗弟子？”
老头闪避着剑雨的袭击，向对面的白山喝问道。
神剑宗是中州北域极富盛名的剑道宗门。
门内领悟剑意的弟子更是数不胜数。
而御剑术正是他们宗门的独门秘技。
因此，看到白山使驭万剑。
老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神剑宗。
如果白山真得是神剑宗人，这场战斗可就有些棘手了。
老头心念急转，将眼前聚拢在一起的长剑猛然击散。
“轰！”
剑群被轰然击散，另一小撮长剑又涌了上来。
“聒噪！！”
听着耳边不停呼啸着的剑鸣，老头心生不耐。
狂暴的灵气自其身上轰然涌出。
灵气卷起狂风，竟将他周身游荡的长剑悉数卷飞。
剑雨散去，老头眼前的视野顿时清明起来。
“人呢？！”
视野开阔起来，可白山的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老头身形疾动，四处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草丛之中。
“呵，又是这招！”
看着空中不断徘徊查探的老头，快要被杂草淹没的小虎轻笑一声。
“李前辈，白前辈又要出什么招了？”
一旁的秦立激动地问道。
刚刚白山那花里胡哨地长剑着实震撼了他。
看着小虎的表情，秦立心中更加期待。
“这招也是他的独门绝技。”
小虎笑了笑，有些神秘地说道。
“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秦立被小虎神秘语气搞得心痒，急切地问道。
“他这招啊，形容不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秦立闻言，脸色像是便秘了一般。
这是被秘密憋的！
“……”
小虎本不想多说。
可它看到秦立急切的表情，终于还是提醒道：“你看上面。”
秦立闻言，抬头向上看起。
“！！！”
看到天上的景象。
秦立的眼睛陡然睁大，眼珠子快要凸了出来。
只见草丛上方一处白云之间。
白衣胜雪的白山正于其中舞剑。
翩若游龙的身影俊逸非凡。
“他在云间舞剑！！”
秦立的心灵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他揉了揉眼，再度看向云间。
却见一道耀眼的亮光忽然闪过。
这光，是剑光！
秦立被剑光闪的眨眼。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
白山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秦立极目四望，却见一道身影正自遥远的西方斜斜地朝老头刺去。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冲啊！！”
望着西方那谪仙人般的身影，秦立不禁捏住了拳头。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是那道身影。
自己马上就要刺出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招！
“将这仙族血脉收进元阳宗，应该是稳了！”
看着身旁血脉喷张的秦立，小虎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其实，在秦立看到万剑归宗眼睛放光之时。
小虎便暗中给白山传音，让他尽量把招式打得帅气一点。
刚刚那招天外飞仙本没有在云中舞剑的程序。
白山在云间舞剑，根本就是表演给秦立看的。
目的已经达到，小虎心中大定。
它转眼看向那道正在空中疾速下落的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在空中几个闪现。
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便要与悬在半空的老头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
老头四处找寻，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白山的踪迹。
他心下纳闷，正打算往远处寻找。
“呼！”
一阵微风吹过。
老头忽觉得头顶有些凉意。
他抬头一看。
凌厉的剑光已闪至眼前。
“吟！！”
刺耳的剑鸣响彻天空。
面积巨大的椭球形剑域将老头牢牢包裹。
一道道无形的长剑自剑域之内交错飞出。
长剑刺中身体各处，彻骨的寒意涌入老头心间。
“啊！！”
凄厉的惨叫响起。
老头被这一剑刺得摔倒在地。
灰白的衣衫被鲜血浸染。
相貌儒雅的老头已变成了模样可怖的血人。
白山冷哼一声，身形闪至老头身边。
夹剑刺出，眼看要刺中老者头颅。
“咻！！”
瘫倒在地的老头忽然蹬地而起，绕到了白山背后。
“啪！”
他伸出鲜血淋漓的双手，一把抓住了白山的双肩。
“嗯？”白山闷哼一声，刚想摆脱老头。
奇异的吸力忽然自老头掌心传来。
“这老头在吸自己灵气！”
感到身上的灵力缓缓流逝。
白山心念一动，刚想唤出长剑攻击老头。
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涌入心头。
“这老头的吸力……似乎和《噬灵决》一样啊！”
确定了是《噬灵决》无疑，白山心头有了主意。
他略一回想，《噬灵决》的运行路径久违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走！”
心念一动，比老头更强烈的吸力自白山肩旁上传出。
“？？？”
感受到自己的灵气被白山反向吸收，老头心中一惊。
他急忙想要松手，双臂却被转过身的白山牢牢抓住。
“你这《噬灵决》修炼的不够道行，没内味啊！”
白山戏谑地笑了笑，手上的吸力陡然增强。
老头心想反驳，整个人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嗬嗬！！”
喉咙中发出短促的音节。
老头丰腴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数个呼吸的功夫过去，老头仿佛衰老了十岁。
之前还泛着红光的脸庞此刻已经暗淡无光。
干枯的胸膛微微起伏，整个人似乎只剩一口气吊着。
“为……为…什么？！”
老头喘着粗气问道。
“因为……你不是气运之子吧！”
白山轻笑一声，松开了老头的胳膊。
实体长剑和神识夹剑朝老头猛然刺去。
“噗！”
双剑入体。
奄奄一息的老头彻底没了声息。
炼虚初期的不知名邪修，身死道消！
“这一仗打的！”
看着死透了的老头，白山长舒口气。
如果不是自己原本就会《噬灵决》，而且修炼程度比老头高。
最后绝对会被他阴死。
刚刚那招天外飞仙耗了白山将近三分之二的灵气。
如果老头再从他身上吸收灵气，最后输赢在谁还真不一定。
简单的调息一番，白山从戒指中取出灵石。
一边吸取灵气一边朝秦立所在的草丛走去。
他还没走至草丛旁边。
“白前辈！”
秦立的身影忽然自草丛窜出。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山，眼泛亮光。
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副见到偶像的样子。
“哟，你们都没事吧？”
白山向秦立和从草丛中缓缓走出的小虎问道。
“白前辈，我们没事！”
秦立与小虎同时摇头道。
“没事就好，先让我歇会！”
白山笑了笑，席地坐在杂草之上。
“白前辈，你刚刚把那老头吸干的招式实在太厉害了！”
秦立盘腿坐到了草地之上，脸上满是仰慕之意。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看着秦立一副迷弟的样子，白山笑道。
“我叫秦立。”
秦立说完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像是鼓足勇气般说道：
“内个，白前辈……我想拜你为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