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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然哲学

黄昏下的维多利亚港门可罗雀,曾今风靡一时的旅游胜地因为多次发生邮轮沉没而臭名昭著。

人类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海洋的恐惧,却因为此次地球停转而回到了起点。

倒不是因为大量鲨鱼、鲸鱼涌向这整个太平洋唯一有光亮的地方,而是不明异能生物多次袭击近海行驶的邮轮和游艇,起初人们只是怀疑是海上的异能者海盗,然而军方多次清海行动无功而返加上大量的鱼类莫名死亡的报道暗示着人们深海里潜藏着未知的生物。

只不过时至今日都没人见过这未知生物,或者应该说没有活着的人见过。

虽然恐惧未知说人类的本能,但探索未知是人类的欲望。

这么多年无数的青年才俊雄姿英发地踏足过这片美丽的海域,然而海水是没有记忆的,他们的生命因这片海洋而汹涌澎湃,但不尽人意的是这片汪洋却没有因为他们的生命而泛起涟漪。

在这里生命就是鸿毛,大自然面前也没有道理可讲。

和大自然一样不讲道理的还有恭叔他们一行人,这会他们已经赶到维多利亚港口了,轻轻松松地撬了一辆游艇就上路了。

游艇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开了一道久违的波纹。

恭叔他们没有带汽油,但是带了很多压缩食物,因为有水元异能者在只要有吃的船就能继续行驶。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太平洋中心的贾维斯岛,这个最高海拔只有6米的岛屿在地球停转前是米国的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基地,极夜降临后被异能者占领成为了一个异能者组织。

但这个异能者组织其实一直就存在,早在地球停转之前就存在于墨西哥的境内。而这个组织还有一个上级,100年前叫做共济会,现在没人知道这个上级还是否存在。

伴随着黑夜降临的还有一位火元使徒——灾,拥有着用之不竭的能量和范围巨大的能量场。

他来到贾维斯岛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岛屿的顶端燃起了永恒之火,火焰照亮了整个岛屿,也吸引了无数的异能者和海洋生物,这里也成为了极夜半球唯一充满生机的地方。

然而充满生机的贾维斯岛也充满了死亡,灾统治岛屿之后的第二件事儿就是让土元异能者建立了巨大的圆形祭坛,所有不服从管理不自量力的异能者都在祭坛上化为了灰烬。

灾美其名曰:有自由的地方就有规矩,没规矩的地方不会有自由。

灾自称来自太阳,是能基生命也就是能慧生物,来到地球的目的是发动第七次生物大灭绝,而贾维斯岛就是这次大灭绝发生时唯一的诺亚方舟。

灾来到贾维斯岛做的第三件事儿就是让组织成员大肆袭击人类起初在极夜半球建立生存基地,然后四处吸纳新成员,而且花了大量人力去寻找金、木、水、火、土四元异能者,声称会重用这四种异能者,然岛屿上这些种类的异能者大部分都被他给献祭了。

异能者们在威严的使徒面前也是苦不堪言,一言不和就得“引火烧身”。

然而消息相对封闭的外界可不知道这贾维斯岛正发生着什么,所以仍然有很多的异能者每天像信徒一样来到贾维斯岛。对外界异能者而言贾维斯那就是天堂,灾就是所谓的太阳神。

千里之外的杜安在酒吧里学着调酒之余也第一次听到了贾维斯这个词,一个醉酒的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含糊不清的说着贾维斯岛的故事。杜安听的入迷,一直给老头免费续杯。

“这样的天堂您怎么不去呢?”杜安把酒给老头满上了。

“美好的国度不一定有美好的立场啊。”老头感叹,眼睛似乎都已经睁不开了,摇头晃脑的说:“我站在人类这一边。因为我没得选。”

“哦,此话怎讲?”杜安饶有兴致地说。

“太阳,月亮,贾维斯;物质,能量,异能者;自然,哲学,进化论;混沌,宿命,大灭绝。”老头疯言疯语之后就倒在吧台睡着了,时不时还吧唧嘴含糊几句。

杜安见状就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虽然也没有几个客人。

恭叔带走了大部分的壮年异能者,现在酒吧里除了那个经常来的老头几乎没什么人,生意惨淡,学校里的崽子们还嗷嗷待哺。

虽然之前在异督办时工资不菲,但杜安也没存住啥钱,大部分钱都捐给孤儿院了。这会杜安是真真切切是感受到当年恭叔接手学校时的不易了。

“你去上几节课吧,我休息一下。”艾斯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在吧台丢下了一本泛黄的《自然与哲学》之后便瘫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倒了杯红酒。

“我哪会啊。总得让我先学学吧。”杜安推脱道。

“照着书念就行了,哲学嘛就是文字的游戏。“艾斯摆摆手,“去吧。我相信你。”

杜安无奈的拿起了那本《自然与哲学》,一边翻开扫了一下内容一边走出了酒吧后门。

熟悉的杉树林,不熟悉的道路,没走一段距离杜安就回头看一下后面的树有没有动,再三确认了脚下的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自动消失之后便大步走向了学校。

这会草场上已经没有了学生,在森林的包裹之下这么一栋哥特式建筑显得阴森森的。

走进教学楼,一楼整体布局就像一个教堂一样,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耶稣只有黑板和讲台。整个一楼就是一间教室,然而这么偌大的教室却只有十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

“还有学生,没到吗?”杜安笔挺地站在讲台前。

“没有了,都在呢。”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回望了一圈后回答道。

“老师你会什么异能吗。”另一个学生试探道。

“咳,这个课后再说。自然与哲学你们上到哪了。”

“第三章。”一个小女生回答说。

“好,现在我们继续上第三章人造自然与原生自然的关系。”然后就巴拉巴拉的念起了课文。

一边没有感情的念着课文,一边琢磨着,这么大个学校居然只有十几个学生,那二楼三楼是什么?

带着疑惑,趁着下课后学生们跑到外面练习能量场感受能力,杜安来到教学楼二楼。

意想不到的是二楼居然是一个藏书室,墙壁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古今中外的典籍,大部分都是杜安看不懂的外文书籍,除此之外还有些是手抄,整齐的叠在书架的底层。

杜安随便抽了一本,漫无目的的翻阅着。

“你是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后背想起。

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力量将杜安握住并慢慢浮上空中。

杜安尝试挣脱,但没有用。

他的身子在空中旋转,“老头,是我。”杜安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

“新来的调酒师啊,你在这做什么。”老头显然还没有醒酒,他缓缓放下了转过身的杜安。

“我在上课啊,我现在是学校里教授《自然与哲学》的老师。”杜安揉了揉手臂,“你是什么异能啊,怎么可以控制我的身体?”

“举起一个75kg的成年人上升10cm要73.5千焦能量,大约是一碗米饭所含能量的六分之一。”老头上前捡起了地上的书放回了书架。

“什么玩意儿。”杜安一脸疑惑。

“机械能大师,不过人们更愿意叫我万磁王。”老头环顾了一下图书馆,“走,再去喝两杯。”

“还万磁王,您老电影看多了吧。您都喝了半天了,合着您一天喝个酒啊。再说我还有两节课要上呢。”杜安找了凳子坐下。

“我管理这图书馆有十几年了,现在的孩子们都不喜欢读这些古书了。他们都宁愿在网络上看些消遣的爽文,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文学,每个时代都用它独特的方式诉说着它的痛痒。”老头感慨道。

“所以您是这个学校的图书管理员,那您怎么不去教书呢?”

“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我刚刚上了一节课,孩子们都挺乖巧的啊,就照书念也算折腾啊。”杜安不解。

“你这是第一次上课吧,第一次都这样,下次你就知道了。”老人笑笑。

“我说呢,一群人正襟危坐的。不过您放心,以后上完课我会经常来这图书馆的,顺便给您捎带二两小酒。”

“你在教自然与哲学是吧,这都是很早以前的教材了,现在人们把自然哲学中具体的自然规律和其量化关系叫做自然科学。

但是自然哲学与自然科学本应该没有区别,也不应该有具体的划分标准,自然科学最开始就叫做自然哲学,不过自然哲学大都是形而上学的,这些孩子们也不会受益多少,要不是他们本身就是异能者,是不可能因为这些课程而成为异能者的。”老头娓娓道来。

“您的意思是,如果有更好的哲学让人理解和感受自然,普通人也能成为异能者?”杜安饶有兴致的问。

“我的一生都在验证这样的哲学观点,年轻的时候我带着小恭周游世界,寻找这个世界的至真之理,奈何凡人之躯,研究不动了。”老头有些失意地说。

“您说,恭叔啊,他说你们周游世界不是寻找金木水火土四元异能者吗?”杜安挠挠头。

“是啊,这四元异能者每种都对这个世界的某一部分有极致的感受力,集齐他们就能得到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真理。虽是管中窥豹但也不妨领略自然之美。”老头感慨道。

浑厚的钟声从杜安的头顶想起,震的头发昏,“我该去上课了,下次给您带点小酒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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