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真人已经离去,岳生平只好先将他们的茶杯收起来,两位女真人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清薇真人站起身来,对岳生平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只需每天吃过午饭过来就可以了。”岳生平急忙恭声说道:“多谢师伯指点。”清薇真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待清薇真人离去后,唐月兰走到清秋真人旁边,迷惑不解的问道:“师傅,为什么我每次见到师伯,她都不理我?”清秋真人先是冷哼一声,才说道:“当我们还是普通弟子时,她就对师傅我有成见,我们不用对她低三下四的,你也不用理会她。”说完后,又捏了一下唐月兰胖乎乎的圆脸,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掌门夫人,她经常对我说,只要你来了,就把你带过去让她瞧瞧。”
唐月兰急忙说道:“师傅,弟子不想去见她。她凭什么在我还没出生时,就给我定下亲事。”清秋真人温和的说道:“这可不是掌门夫人的错,是你父亲和掌门订的。”唐月兰急忙反驳道:“要不是她先提出来,我父亲会这样做吗?”
清秋真人微微笑了笑说道:“掌门夫人也挺可怜的,她和五师兄的孩子刚刚出生,就被贼人偷走,以此来要挟掌门用我们轩辕剑派的震派之宝去换孩子。那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就因为这样,她每次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她的孩子一样,所以对你特别喜欢。”说完后,便站起身来,拉着唐月兰往外走去。
“哼!找不到更好,就算他现在站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嫁给他。”虽然已经跟着师傅离去,但唐月兰还在不停的唠叨,看来她对这门亲事的成见极深。
此刻,整座品剑厅就剩下岳生平一人,他看了看四周的布置,细细的回味刚才清秋真人所说的话,暗自道:真是怪事儿,堂堂轩辕剑派掌门的孩子,竟然都能被贼人偷走,看来这修道界还真不好混啊。
想及此处,便从品剑厅退了出来将门拉上。又想起刚才那位少女时,轻轻一笑,暗自道:原来她是叫唐月兰啊。或许是连锁反应,想起唐月兰,也就想起自家的小姐,梅雪婷。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小姐现在过的怎么样,不如我去看看她。
便顺着台阶来到大广场上,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这下我们轩辕剑派可要热闹了,刚才还以为就梅雪婷最漂亮,没想到一会儿又来了个唐月兰。而且两人都还有个特点,梅雪婷带着个小跟班,而唐月兰又带着个小丫鬟。两人的师傅也一向合不来,不知道徒弟会怎么样,那以后可就有好戏看了。”
哈哈......说完后,众人发出一阵子笑声。
岳生平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他,直接走向左山的女弟子居住之处。只经过了一片小树林,就看见一座座楼阁,耸立在彩云薄雾中,真是宛若仙境似的。再向前走就要进入女弟子的楼阁了,岳生平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站在距离楼阁几丈之外大声喊道:“小姐!小姐!你在不在?”
突然,唐月兰带来的小丫鬟站在一层楼阁门口,说道:“我家小姐去见她师父去了,现在不在。”听后,岳生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找我家小姐的。”那位小丫鬟含羞的看了看岳生平后,便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小姐!”岳生平站在原地又大声喊了三次,依然没任何音讯,便自言自语道:“或者小姐没有在,算了,还是下次有机会了再来吧。”说完便转身向前山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从前山方向走来四五名女弟子,其中最漂亮的,便是自家的小姐。岳生平急忙走上前去,兴冲冲地说道:“小姐,我还以为你没在了。”
“你是谁?没有师伯师傅们的允许,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梅雪婷正要说话,旁边一名年纪十七八的女弟子便开口叱问。看到岳生平的模样比较窘迫时,梅雪婷急忙说道:“王师姐,他是我家的书童,这次是陪我上山拜师的,被分在饘事堂了。他可能有话对我说,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听到小姐替自己开脱,岳生平非常欣慰,满腔都是感激之情。几名女弟子听后,又看了看岳生平,待确定此人是个忠厚老实之人时,才纷纷离去。一名年纪较大,在二十三四之间的女子对梅雪婷说道:“小师妹,那你就长话短说,不要让长辈们看见。”说完之后,便转身朝楼阁走去。
先是看了看他,梅雪婷说道:“阿平,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岳生平急忙说道:“没什么事儿,我只是来看看你,看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不。”梅雪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阿平,以后没有什么事情就轻易不要来这里,要是被长辈们看见,说不定就会处罚你。要是有时间,我会去饘事堂看你的。”
岳生平摸了摸怀里的纸条,暗自道:于德齐,你小字就死了这条心吧。又看了看梅雪婷,挠挠头问道:“小姐,今天有没有教你怎么修炼?”梅雪婷摇摇头道:“没有,郑师姐就光给我讲了些应该遵守的规矩。那你了?”
“我可真是倒霉透了,被划在饘事堂不说,那个清静堂主什么事情都让我去问其他人。”说完这些,又看了看天色道:“那我就回后山去了,小姐,你要自己保重。”临走时又多看了几眼,虽然心有不舍,可他也无可奈何。
辞别小姐之后,从小树林出来,岳生平准备将于德齐的纸条撕碎扔掉,刚把手伸进怀里时,就碰到了唐月兰。本来就对这位娇蛮的野丫头畏惧三分,岳生平急忙低着脑袋,快步向大广场走去,故意装作没看见她。
“站住!怀里藏着什么东西?你小子不但呆头呆脑,竟然还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偷了本仙子的银子?”看见岳生平鬼鬼祟祟的样子,唐月兰心里起疑,急忙大声将他喝住。
岳生平将手从怀里取出来,随意站在一旁,对唐月兰笑着说道:“唐姑娘,我怎么会去偷你的银子?我只是刚才去看了看我家小姐。”说完后便要转身离去。
“嘿!”唐月兰一个闪身,趁岳生平不注意,快速从他怀里掏出那张纸条,当看见是一张纸条时,不仅愕然道:“这,这纸条是干什么的?”又赶紧拆开看看,还一字一句,小声的念了出来:“梅小姐你好,此生能见到你是我的福分,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我的心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念了几句后,唐月兰有些愤怒,瞪着岳生平道:“这么肉麻,原来你还是个采花贼啊。”又拿起来念了几句话后就念到结尾,当看到落款人时,惊讶的说道:“竟然会是于德齐写得。好你个臭子,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后,便将纸条收起来,对岳生平说道:“听着,这张纸条本仙子没收了。以后给我老实点儿,要是有这样的事情,你要第一个告诉我。还有,在这里,不许对任何人说你是我的徒弟。”岳生平无奈的点点头道:“唐仙子,我现在可以走了吧。”唐月兰一边看纸条,一边说道:“好了,你去吧。”岳生平淡淡一笑暗自道:反正我不是我写的,随便你怎么折腾。又想起唐月兰的娇蛮中还带着些风趣,摇了摇头便走向大广场。
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后山的小广场。走到阿平平时居住的小木屋中,就看见阿贵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后,阿贵急忙从床上做起来,待看到是岳生平时,急忙问道:“你回来了。”说完后指向旁边的一张床位说道:“你的床我已经帮你铺好了。”停顿了片刻后,就疑惑的问道:“刚才于师兄找你什么事情?”
对于小时候的玩伴儿,岳生平不忍心瞒他,便坐在阿贵铺好的床上,说道:“于德齐这个混蛋,竟然让我替他给小姐传信。”阿贵兴奋的说道:“这是好事情啊,只要你将信传给梅府小姐,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于师兄不就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在轩辕剑派由他替你撑腰,谁还敢欺负你。”
岳生平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传。虽然现在他的修为比我高深,但只要我成为正式弟子,我很快就能超越他。”然后笑了笑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我从小就是天生神力。”谁想,阿贵却先是惊讶的叹了口气,失望的说道:“要是我,我肯定会替他将信送了。只要跟他搞好关系,我们就能在轩辕剑派抬起头来。”
虽然阿贵所说的有些道理,但岳生平始终惦记着梅雪婷送给他的手帕,神情决然的说道:“他于德齐根本就不配。”说完后便躺在床上思索着如何才能每天都见到梅雪婷。一会儿的时间,又想起了清虚真人说錞于毋逢山的邪剑仙们,便问道:“阿贵,你知道錞于毋逢山的邪剑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吗?”
阿贵惊奇的看了看岳生平,满脸好奇的问道:“阿平,你才是今天刚上的山啊?怎么会知道邪剑仙的事情?”岳生平做起来笑着说道:“我是听清虚师伯说的,说有个叫余真子的成为邪剑仙的头领,还自封为震天王。足以和其他四大邪王相提并论,那其他四大邪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终于有人问他关于轩辕剑派的往事了,阿贵显得比较兴奋,便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也是听以前的弟子们说的,那些聚集在錞于毋逢山的都是修炼时走火入魔的正派人士。他们走火入魔后,便心智狂乱,嗜杀好斗,为了提高自身的修为,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不像我们正道人士有那么多规矩和禁忌。”
停顿片刻后,阿贵继续说道:“就是这个余真子,在十八年前,将掌门师伯出生才一个月的儿子偷走了。”
“等等!余真子他是怎么把掌门师伯的儿子偷走的?”阿贵刚说到这儿,岳生平急忙将其打断,满脸都是好奇、迷惑不解的神情。
“掌门师伯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闭关,听说是为了参悟轩辕剑派的震派之宝。那次掌门正在闭关,几位师伯也没有在山上,结果余真子趁山上没有高手,就潜伏上来,趁掌门夫人睡觉时,把孩子偷走了。这个余真子,真不是个东西,就知道趁人之危。”阿贵说完后,还特意马上几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我们轩辕剑派的震派之宝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有这么多人都在觊觎,是一把神剑吗?”岳生平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所有的事情,满心喜悦的看着阿贵,希望听到更为精彩的故事。
阿贵沉思片刻,说道:“我听清静师叔说,震派之宝是个叫[龙图]的东西,既不是什么修炼秘籍,也不是绝世神剑。只有轩辕剑派的掌门才能观看,其他人连碰都不让碰。”听完后,岳生平迷离着眼神,望向屋子的梁柱,自言自语道:“龙图,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想了好半天后,微微说道:“我只知道上古传说中记载,伏羲时期有马身龙首神背负河图出于黄河,有玄武灵龟神背负洛书而出于洛水。但龙图从来没有听说过。”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文献记载过有关龙图的事情,也不再去想它,便饶有兴趣的问道:“阿贵!如今修道界都有几个门派啊?我目前知道有个三清宫、瑶池仙境,除了这两个以外还有那些门派啊?”
说起修道界的情形,阿贵可是如数家珍,一口气说道:“还有青城山的五行宗,南海普陀山的般若真如寺,也就这五个门派还可以,也是被人们经常说起的;而我们轩辕剑派可是天下修道界的领袖,是第一大门派。”
看着阿贵沉浸在无上的荣耀当中,岳生平也感到很欣慰,笑着说道:“看来我们都算是运气好的,竟然能拜在天下第一大派的门下,就算目前只是个打杂的,但毕竟也有出头之日啊。”阿贵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从小就有一个疑惑深深地埋在岳生平的内心深处,今天正好和阿贵谈及这些,沉思片刻后,他就郑重的问道:“阿贵,你知道为什么整个修道界会以轩辕剑派为首?又为什么就连当今的朝廷也会以修道界为尊?给修道界无上的尊荣?”
听到连续三个问题,阿贵也陷入沉思,片刻过后,坐直身子说道:“这个问题,以前别人也问过清静师叔,听清静师叔说那是在两千年以前,天下遭到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浩劫,当时各大派好多精英人物全都阵亡,好多修道门派也因此而灭亡。要不然,现在整个修道界怎么才会只有五个门派?”说到这里,岳生平点点头表示赞同。
阿贵继续说道:“当时最厉害的还不是剑仙,而是以炼气为主的太玄宗,这个门派那一脉只有六个师兄弟,各个修为精湛。听说随便选一个出来都能笑傲天下,当时浩劫来了后,太玄宗的六个师兄弟全部下山,直到最后,六个人全部阵亡了,太玄宗也就灭亡了。后来,还是轩辕剑仙和飘渺道人率领剩余的修道士,将那场浩劫给平息了。轩辕剑仙就在这座山上开创了轩辕剑派,帮忙凡人们重建了家园,此后,凡间的朝廷就以修道界为尊,而修道界就以轩辕剑派为首。”
越听越离奇,岳生平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浩劫呀?”阿贵摇了摇头说道:“到底是什么浩劫,我也不知道,清静师叔就是这样说得。”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也问过详细情况,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呵呵...或许还真是这样。不知道你是什么看法,反正我对清静师叔没有好感,这个人太懒惰,所有事情都让我问其他人,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呀?”说起清静真人,岳生平不仅发起了牢骚。
忽然间,岳生平又想起了清虚真人让他勤加修炼的《参同契》,便急忙问道:“阿贵,这参同契的口诀你知道吗?”
“怎么能不知道啊!我都练习了三年了,但每年考核我都不能通过,真是气死人了。”说起参同契,阿贵满肚子的牢骚,又接着说道:“口诀只有那么几句,但就是不知道练到什么程度才算合格。”
岳生平笑了笑问道:“那口诀是什么呀?”
阿贵仔细一想,说道:“所谓参,是听息参,口诀是:虽似有为,其实无为;虽曰听息,其实无听;听息听息,息听于无;无息之息,谓之真息。所谓契,是观光契,口诀为:无为之中,无所不为;虽曰观光,其实无光;观光观光,光观于无;无光之光,谓之真光。”
听到这里,阿平急忙打断阿贵,补充说道:“后面是不是:若有若无,似看非看;有意无意,不可着意,又不可无意;自然之然,自然而然,一切皆然?”
“啊!你,你,你都知道了?既然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听到岳生平竟将后面的说了出来,阿贵还以为是在捉弄自己,不禁有些生气。
岳生平无奈的笑了笑,为自己解释道:“其实不是我已经知道了,而是我从小就知道。”这下阿贵更加奇怪了,疑惑的问道:“什么?你从小就知道了,难道你从小就拜到轩辕剑派了?”
岳生平摇了摇头,说道:“难道你忘了吗?我小时候得了寒热症,全身忽冷忽热,犯起病来都能把我痛苦死。”听到这里时,阿贵点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些。
“本来大家都以为我的病没法治了,就连京城的大夫都说替我准备后事。就在我爹娘抱我回村时,在路上碰到了一位道士,他传了几句口诀,说按照口诀练习,就能治好我的病。他当时给我传的就是这些口诀,后面还有几句,惟惜圣贤,怀玄抱真,服炼九鼎,化迹隐沦,含精养神,通德三元,**腠理,胫骨致坚。
他还说只要我经常修炼,就能达到御白鹤兮驾龙鳞,受天图兮号真人,游太虚兮竭仙君这种境界,但我始终搞不明白这些都是什么境界。后面还有四句诗了:毫发差殊不结丹,坚持笃志破玄关。古来妙合参同契,功完行满即飞升。”
说完后,阿贵惊讶的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岳生平哑口无言。看了看阿贵的表情,岳生平继续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教我的口诀竟然是《参同契》里面的。听息参和观光契我倒能明白,可后面几句还有那些诗句都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搞不明白。”
这时阿贵才说道:“你刚才说得那些东西都没有啊,我们只知道听息参和观光契。”听后,岳生平竟有些疑惑,问道:“到底是你没有学全还是那个老道士在诓骗我啊?”
“你们这两个懒鬼不去干活,又在这里偷懒!”就在两人正谈话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叫骂声。
两人急忙顺着话音看向门外,三个饘事堂弟子从外面走进来。阿贵一看,急忙从床上下来穿好鞋,说道:“吴大师兄好,戚二师兄好,成三师兄好。”看到阿贵对三人如此恭敬,岳生平心里有些不快,但面子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先是爽朗的笑了笑,就对三人说道:“小弟叫岳生平,能够和三位师兄成为同门,是小弟的荣欣。日后,还请三位师兄多多关照。”
吴大师兄点点头道:“好,还算知书达理。看在你和阿贵要好的份上,这几天的活儿你就和阿贵一齐干把。”三人又看了看阿贵和岳生平后便转身离去。
叹了口气,岳生平问道:“你每天都干什么活儿?”阿贵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砍柴、跳水、做饭、送水而已。虽然说活儿不重,但他们基本上不怎么干。”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就比别人特殊啊?”岳生平有些气愤,怒冲冲的看着门外。阿贵摇摇头说道:“他们仗着自己有些修为,就老是欺负别人,尤其是刚才那三个,从来都不干活。”
“算了,今天的活儿我们先干吧,以后找个时间得修理修理他们。”说完后,岳生平便和阿贵两人走出门外。
活儿虽然简单,但也比较消磨时间,待两人将活儿干完,吃过饭后,已经是晚上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