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眼看着三叔拿起铁锹对着旺财就是一下轮下去,他赶紧喊道:“旺财过来。”
老猫也是会看识相,赶紧躲进唐琛的怀里,这样他也还不老实,一个劲的对着唐李氏呲牙咧嘴的“嗷嗷”直叫。
唐文海轮着铁锹直接劈头盖脸就朝着孩子迎面打来,柳娘吓得一下子闭上眼睛。
唐婉哪容得三叔欺负到弟弟头上,拿着棒槌直接拦了过去,就听咣当一声,铁锹落地的声响。
再看唐文海手上铁锹失了手不说,就连握紧铁锹的手上虎口都被震的发麻,他怒目的看着侄女,若不是亲眼目睹真的不敢相信是这侄女出手伤人。
侯氏赶紧上前,焦急问道:“怎么样?伤着哪了?”
唐文海捂着手臂,对着媳妇说道:“这丫头中邪了,手劲那么大,咱们走。”
夫妻刚要迈腿回家,就看见唐婉把棒槌横在他们面前,冷笑着道:“怎么,就这样回去了,二两银子还没给呢?”
唐李氏捂着脸,怒吼着,“不准给,你们这两个窝囊废,连个孩子都怕,你们还能干什么?”
侯氏能感觉到自己的男人身子颤抖,握着他的手臂僵硬,显然已经被震的发麻不能动弹。
她赶紧取出银子,哪还顾及上婆婆说些什么,自己男人性命要紧。
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丫头自打醒了之后,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每次前来找事都是他们带伤回去。
自己的儿子就是率先吃的哑巴亏,然后是小儿子,虽然他自己不说,但是看见唐婉也是耗子见了猫一样,变得很怂。
现如今可不能再听老太太的,赶紧保命要紧,拉着唐文海就往家走,也顾不上老太太怎么跳脚骂他们。
唐李氏看见儿子媳妇不管自己,还想着自己壮胆,她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让一只猫给欺负了。
她拾起铁锹,朝着唐琛喊道:“给我把它放下,我就不信一只野猫竟敢伤我。”
唐李氏虽然生气,但是在她心里,唐琛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她可不想落个拍死亲孙子的罪名。
旺财还是能听懂老太太的话,一个冲力直接扑向老太太,唐李氏没防备,没想到这个畜生会先发制人,给自己搞突然袭击。
她气的大骂,“人不守妇道也就算了,老娘活了四十多年,没想到竟被一个畜生给挠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唐婉知道,老太太今天捉男人不成,动怒窝火想把气撒在这只猫身上,那就让她闹。
柳娘开始还有点担心,这场人猫大战,可怜了那只白猫,可是老太太气喘吁吁的在院子里追逐,就是挨不到旺财的边,气的她跺脚指桑骂槐了好久,直接丢掉铁锹,最后不得不怒气冲冲的回家了。
唐婉看着满院子的药草被奶奶给搅和的乱七八糟,不过她不生气,因为她得到了赔偿门板的二两银子,他们这一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琛把旺财抱在怀里,不断的抚摸着它的脑袋,“摸摸毛没吓着,摸摸耳吓一会儿。”
唐婉听了,边摆弄药草边笑道:“放心吧,这旺财有九条命,这点小阵仗不会吓到它的,不过今天表现不错,晚上给它加餐。”
柳娘有点担心,看了看院门口空荡荡的大门,“你说你奶回去了,会不会再来讨要看诊费?”
“不会,她来也占不到便宜,再说她来捉男人不成,爷爷也不会再让她来闹,这样会有损唐家的声誉。”
果然,过了中午也没见唐家人来闹事,柳娘等了好久,没有把唐家的人等来,倒是把老木匠和他的儿子赵珩给等来了。
爷俩推着手推车,上面放着做好了木门给她们来安装,唐婉对老木匠还是有有点印象,就是平日不打招呼,没有多少交集。
老木匠和儿子都是话少之人,唐婉看着爷俩干活辛苦,烧了点白开水,给他们解渴。
木匠活做的还真不错,选的是上好的木料,给定制的板板正正,在刷上一些涂料之后,大门就关的严严实实,这次再有人刻意破坏还真要费点力气。
赵珩看着窗外挂着自己做的弹弓,开口道:“这个你弟弟喜欢吗?”
唐婉才看了看,笑着回道:“喜欢,男孩子嘛就喜欢打个鸟抓个鱼什么的,他还说要感谢你呢?就是小孩子有点犯困在午睡呢。”
“谢什么,我只是随手做的,又不是要卖,他喜欢我有时间再做点其他给他玩。”
“好啊,不过你这手艺还真不错,大门做的很满意,对了我有个图纸想让你看看,你应该也知道上午我奶又来闹事,还有田家哥仨都不是善茬,我想做出来防身使,你看看图纸,看能不能做出来。”
唐婉回屋把弩的设计图拿出来,它主要是利用机械力量的弹射器,这个时代没有防身的家伙,她想小木匠应该会做这样的武器。
图纸打开,里面就是她画好的弩箭的平面图,基本结构由弩弓、弦、弩臂、弩机四大部分组成,弩弓弦与普通弓相似,但更加强劲。
弩臂由坚硬木料制成,刻有凹槽和孔,前端固定弩弓,中间有纵糟,放置箭矢,后部装置弩机。
赵珩没想到她竟然会画出这样的图纸,若是做出来肯定比普通的弓箭精准。
应该是她家没有男人打猎,想出来的东西用来养家糊口吧。
赵珩本来在家就很无聊,平日里也是喜欢做些没啥用的小玩意,今日一见图纸,立刻被吸引进去,满口答应要帮忙制作,而且还不计成本。
赵木匠一见儿子这么开心以为他和唐婉说话投机,再一看图纸,那些不正是儿子爱研究的东西吗,嘴上没说,却对眼前的丑丫头多看两眼。
唐婉看着赵木匠没有阻止,回头看了看,自己家里改添置一些家具了,刚好爷俩手艺精湛,便一起打造刚刚好。
赵木匠没想到,唐婉给结算了大门的钱之后又定制了几样家具,他本是心善又老实的手艺人,看着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易,就突然觉得母亲很称职。
母亲值得尊重,但是也要正确教导孩子免于走歪路,便开口劝阻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