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沈洛栖的异样，苏倾城脸上的笑意顿时无踪。
“小五？”她连忙走下测灵台，伸手扶住她：“你怎么了？”
沈洛栖挣脱苏倾城的手，暗自运转灵力，调息内伤，不得不说，刚才打的太着急了些，若不是怕身份暴露，她也不至于会受伤。
“没事。”沈洛栖稍稍稳了稳呼吸，道：“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离开后不久，空中御剑的四人才落在训练场上，他们都是奉命来勘察祁灵殿的，以防初赛测灵时出现问题，却没曾想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沈洛栖和苏倾城走到山下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走在回相府的路上，沈洛栖正想着那暗灵老头的事，迎面却驶来一众车队。听到动静，她下意识抬头，骑马走在前面的侍卫却让她神经一怔，来不及多想，她拉着苏倾城，一头扎进即将关门的锦鲤阁，躲在了门后。
苏倾城被这突如其来的躲避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却见沈洛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便始终没有问出口。本想着，等车队过去了就没事了，可谁知，车队行驶至锦鲤阁外，领头的侍卫却突然扬手，示意车队停住了。
他微微转头，看向微掩着的店门，似乎有些犹豫。
“何以？”马车内，传来慵懒的声音：“何故停下？”
被唤作何以的侍卫回过神来：“回殿下，我刚才好像看见……看见……沈将军了。”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马车内，突然飞出来一个杯子，直击何以的脑门心，他惊呼一声，重心不稳险些摔下马去。
“少跟本王来这套！”马车内传来男子的暴怒：“休想骗我回去！快走！马上天黑了！”
何以苦笑着皱眉，无奈的答了一声是，车队便继续向前了。
目送车队走远，门后的沈洛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就在她本以为躲过一劫时，身后一凉，曾经作为杀手的直觉让她本能的转身，一把擒住伸过来的手，眸中的凌冽和果断非常人能及。
直到……
“红娘。”苏倾城出声打断沈洛栖紧绷的神经，她才赶忙松手。
红娘只是笑笑，没有询问其他，只转眸看着苏倾城道：“这么晚了，二小姐还没回去吗？”
被她这么一问，苏倾城才想起，回头看了一下外面，天色渐黑，她瞬间慌了神，要是被余氏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羞辱了。
“那个……红娘，我们得回去了。”说着，她拉起沈洛栖往门外走：“改日再来拜会。”
“五小姐。”苏倾城拉着沈洛栖已经跑出了门，红娘却突然出声叫住沈洛栖。
沈洛栖回眸，本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却不曾想，红娘只是笑着道：“破船难行水路，万事小心。”
不等沈洛栖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苏倾城就已经拉着她往丞相府的方向跑去了。
刚到丞相府，府门外，秋灵在门外来回踱步，神色凝重，老远就看见了她们，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
“小姐！”她握住苏倾城的手，焦急的道：“你们去哪儿了？让秋灵好找，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们……”苏倾城有些心虚的撇开眼，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去锦鲤阁了。”沈洛栖道：“和红娘聊得晚了些，一时间忘了时辰。”
秋灵明了的点了点头，一脸忧心的看向沈洛栖：“五小姐，老夫人和老爷还有夫人小姐们都在大厅等你多时了。”
“……”等她？想必因为今天苏落雁看见她在锦鲤阁和卿黛见面的事情吧。沈洛栖不以为然：“哦。”
说着，镇定自若的走进相府。
“明月……”苏倾城不免有些担心，倘若她们私闯祁灵殿的事暴露了，她们难逃一死。沈洛栖知道苏倾城所忧，只是回头递给她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大厅。
沈洛栖还没跨进门槛，苏落雁就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她就道：“我亲眼看见的，她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见面，就在锦鲤阁。”
沈洛栖瞄她一眼，没在意，匆匆扫了一眼大厅内，苏家上下都在。她走到大厅中央：“给老夫人请安，父亲、母亲安。”
“小五。”苏廉眉头紧蹙：“你三姐所述，可否属实？那侍卫打扮的人究竟是何人？”
好家伙，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不愧是亲生的。
沈洛栖摇头：“我不知道。”
苏廉眸光一沉，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几乎呵斥道：“你不知道？你三姐乃是亲眼所见，那侍卫是不是还称呼你什么……什么将军！说！她究竟是何人？你又是何人？”
沈洛栖不说话，而是转眸看向苏珏然：“二哥。”
苏珏然一愣，微微皱眉，支吾半天：“父亲，她，的确是五妹。”
有了苏珏然的证明，苏廉的气焰才稍稍有所消退。
“那你倒是说说，那与你私自会面的人究竟是何人？”苏廉问。
沈洛栖不为所动，镇定自若的回答：“我没有私自和任何人见面。”
“怎么可能！”苏落雁不满道：“我亲眼所见，难道会有假？”
“想必三姐看错了吧。”沈洛栖转眸，毫不避讳的与之对视：“我今天的确在锦鲤阁，但是一整天我都和二姐姐待在一起，并没有三姐姐所说的侍卫打扮的人。”
“你……”苏落雁气急败坏：“你说谎！明明就有！你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嗷！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苏明月！说，你到底是谁！潜入苏家到底是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我没有……”沈洛栖挤出几滴眼泪，撇嘴就要哭。这一幕倒是把苏陌止和苏珏然看傻了。
“爹……”沈洛栖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声呜呜哭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眼泪，娇小的肩头微微颤抖着，梨花带雨也不过如此了。
想着，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苏廉终是于心不忍：“雁儿，有什么且好好儿说，何必咄咄逼人。”
“我……”苏落雁想反驳，可一旁的崔氏却拉住她，冲她摇头，苏落雁无奈的咬唇，只得低下了头。
“罢了。”见沈洛栖渐渐的止住了哭声，苏廉有些心烦意乱：“倾城呢？让她来。”
苏廉一挥手，一旁的丫鬟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不多时，苏倾城就被请来了。
苏倾城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给老夫人请安，父亲、母亲安。”
苏廉不墨迹，问的直接：“今日你和明月去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