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刘二贵气得浑身发抖,脑袋一热,挥拳重重打在李叔二女婿的脸蛋上。
“你敢打我?”李叔二女婿被刘二贵一拳打得有些懵,下一秒他直接也挥拳而去,一瞬间两人扭打成一团。
“你个狗东西,敢打我家二贵,我打不死你。”孙天美也火速加入战局,又咬又抓,打得李叔二女婿那是连连嚎叫。
当众人将三人拉开的时候,三人身上都挂了彩,但李叔二女婿更严重一些,衣服都被扯破了,右眼、嘴角,直接肿的飞起来。
“二贵,二贵,你没事吧?”孙天美抱着刘二贵,不停捋着他胸口,“二贵,你说句话呀。”
刘二贵憋红一张脸,一双眼死死盯着李叔二女婿,而后侧头吐出一口鲜血。
“啊?二贵,你咋吐血了。”孙天美失声尖叫起来,眼神恶狠狠地看向李叔二女婿,“你个王八羔子,二贵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呸。”
李叔二女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看向前头正在已经收拾好板车准备撤退的沈暮烟,大步往前拦住三人:“沈暮烟,你别走!你说你是不是跟刘二贵串通了,来搞我们?”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卖你们的早点,我卖我的早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你们卖不出去早点,就怪我搞你们了呢?”沈暮烟有些好笑地看着李叔二女婿,“你们还不配。”
一句话,直接激起众人积压在心中的怒火。
“沈暮烟,你怎么说话的?”
“我早就说,沈暮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瞧瞧她,能让六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围着她转,指不定使了什么妖术。”
“还有那个宁逸,也是对她死心塌地的。”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搞在一起,依我看,他爹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给气死的。”
听着众人口中越来越过分的话,卫斐然蹙眉上前,却被沈暮烟一把拦住:“你替我开口,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沈姑娘,你就任由他们这样编排你吗?”卫斐然眉头都打结成一团了。
沈暮烟无所谓地笑了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那些人听到:“起早贪黑不光一分钱没赚还把自己气得半死,我跟他们就不同了,气定神闲,不光把钱赚到了,还看了一场戏,值了。”
这些无知刁民,根本不安常理出牌,只有不在意,才是对付他们最好措施。
“暮烟,你说得对,我刚刚数了数,我们今早少说赚了一两银子呢。”张菁菁特别大声地说道,“你说说,同样是摆摊,还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结果一样东西都没卖出去,真不知他们哪来的自信。”
两人一唱一和,把之前众人挤兑沈暮烟的话,全都还给了他们。
沈暮烟打开木盒,从里头拿出二十文,直径走到刘二贵夫妇跟前,将钱放在孙天美手中:“回去找个大夫看看,身体比做生意重要。”
眼下是刘二贵夫妇最无助的时候,虽说只是区区的二十文,但对两人来说,无疑就是雪中送炭。
“暮烟,谢谢你,我家二贵,真的不是偷了东西,才被赶出来的。”孙天美抽噎着,现在她才真正看清,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赶紧收拾一下回去吧。”沈暮烟站起来,看向众人,“至于你们,我希望你们能持之以恒,不要半途而废。”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高。
众人看向沈暮烟转身离去的背影,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暮烟,你真厉害,轻飘飘几句,就把那些家伙说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回去的路上,张菁菁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沈暮烟刚刚说的那句话,“要是换了我,肯定跟他们大干一场。”
“都一个村的,他们有家有田,怎能如此欺负你呢?”相比张菁菁的兴奋,卫斐然显得很生气,他一直以为村民都是淳朴的,没想到如此刁钻刻薄。
“正因为他们有家有田,却还没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姑娘能干又赚得多,心里自然不平衡。”沈暮烟伸手将吹乱的青丝拨于脑后,“而且今天只是开始,之后他们还会变本加厉。”
“啊?他们这么不要脸吗?”张菁菁转过身睁着大眼睛,“暮烟,要不然我们找计村长说说?”
“计村长?”沈暮烟冷笑,“菁菁你难道没有发现,计村长并不待见我们姐弟么?”
“对哦,我怎么把上次的事情给忘了呢?”张菁菁一拍脑袋瓜子,“那怎么办?那群人万一背地里搞你,我们防不胜防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非就是那些手段罢了。”沈暮烟扭头看向卫斐然,“卫公子,以你跟秦县令的关系,找他帮一件他能力范围的事情,应该不难吧?”
卫斐然点点头:“沈姑娘,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帮你完成的。”
“也没那么严重,对你而言不难。”沈暮烟微微一笑缓缓道来,“估计从明日开始,卖早点的摊位只增不减,这样就会带来一定的隐患与安全问题,你最好跟秦县令说下,让他派一两个衙役过来,维持秩序。”
卫斐然面有诧异地看着沈暮烟:“沈姑娘,想不到你的心思这般细腻,我都没考虑到这点。”
“我若不考虑这些,将来他们要给我使绊子,我怎么好脱身?”沈暮烟顿了顿看向两人说道,“摊位一多,食客便有了选择的权利,万一要吃出点问题,他们私下串通一致,赖在我的头上,我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而有了官府的人看着,量他们也不敢造次。”
“暮烟,你简直太聪明了。”张菁菁一把抱住沈暮烟连连感叹,“暮烟,你的内心真是太强大了,换做是我,肯定要被气哭的,哪能想到这么多后续。”
“好,沈姑娘,你说的话,我明日就进城与秦县令沟通一下,顺便看看冯大姐的案子进行了怎么样了,再问问你二叔的事儿。”卫斐然点头应道,心中越发对沈暮烟敬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