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怎么了?”卫斐然以为沈暮烟吃到什么毒物,连忙从腰间解下水壶打开递给她,“快簌簌口,把口中的吐掉。”
沈暮烟冲着他摇摇头,撇头将嘴里嚼碎的果肉吐掉,看着卫斐然面上的紧张,自己却笑出声来:“卫公子,这不是毒物,这是一样食物。”
“哈?暮烟,你又发现什么了吗?”张菁菁,盯着红彤彤的果实,没等沈暮烟开口,自己飞快摘了一根往口中一送,一股由舌尖蔓延开来的灼热感,席卷张菁菁整个口腔,她呸呸吐掉,抓起卫斐然手中的水壶,仰头咕嘟嘟灌。
“暮、暮烟,这什么东西,咳咳咳,我感觉我的舌头没有知觉了,好烫,好烫啊。”甚至,张菁菁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这可不是水果,这是一种蔬菜,也是一种调味料,叫辣椒。”沈暮烟望着两人说道,“它的味道,是叫辣。”
沈暮烟一直不懂酸甜苦辣咸中的辣是什么味道,今儿终于得偿所愿。
“这玩意怎么会是蔬菜啊,压根就不能吃。”张菁菁吐着舌头,感觉舌头滋啦滋啦的痛,她都想往地上抓一口雪塞入口中。
“辣椒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我们一块把这些辣椒多摘点回去,我回去研究几个菜式,兴许能在厨艺大赛一鸣惊人。”等忙完王大娘家的寿宴,就是厨艺大赛的初赛,虽不知题目是什么,但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暮烟,你确定这东西会有人吃?”张菁菁已经深深地怕了,她打死也不敢吃第二口。
“总有第一个尝试的人,先摘一些回去,等下前头的柿子我们也一块拿点回去。”沈暮烟往后看着依然平静的水面。
有些忧心忡忡:“也不知小叮铛什么时候能出来。”
“沈姑娘,不如你跟张姑娘等在这里,我跟庭轩,将你说的辣椒柿子,都摘一些过来。”
他们四人出来也没带什么篮子,箩筐。
卫斐然想了想,解下自己的外杉铺在地上:“庭轩,你去前头摘柿子,我来摘辣椒。”
司庭轩点点头:“好。”
“菁菁,我没事了,你去前头帮司公子吧。”沈暮烟正会儿缓过来了,起身与卫斐然一块摘辣椒。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我摘完就回来。”张菁菁点点头,快步追上司庭轩。
“沈姑娘,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沈暮烟抬头,看着衣着单薄的卫斐然,蹙眉:“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卫斐然无所谓地笑笑:“我习惯了,刚刚上山是有一点冷,但这会儿,一点都不冷,反而有点热呢。”
“一冷一热,容易着凉。”
沈暮烟摘了一会儿辣椒,觉得也有些热,便把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待会儿下山,把斗篷披上。”
卫斐然听得心里一暖,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暮烟:“有时候我觉得沈姑娘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又有时候,沈姑娘又很热情。”
沈暮烟听着卫斐然莫名发出的感慨,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将手中的辣椒往他怀中一扔:“别废话了,多摘点辣椒,才是正事。”
“好,我听沈姑娘的。”
卫斐然说完,便低头开始认真采摘起来。
沈暮烟抬头,偷偷打量着他的背影。
看着从第一次见面,他的郁郁寡欢,到现在渐渐开朗起来。
他是不是,已经走出自己死去的阴影之中了。
只要,他能走出来,那自己就没有遗憾了。
“司庭轩,你这斗篷哪里做的,不沾灰尘,不沾水珠,好厉害的样子。”张菁菁有些热,便把斗篷脱下来小心地放在一旁,见司庭轩沉默不语,随意找了话题问。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奇特的。”司庭轩看着周围已经捡的差不多的柿子,仰头看着那些稳稳当当挂在枝头的柿子。
深吸一口气,一运气,轻跃至枝头。
“哇,司庭轩你会飞呀,你没告诉我?”张菁菁仰头看着刚刚还站在自己,这会儿已经站在树上摘柿子的司庭轩,眼中满是崇拜。
习武之人,基本都会轻功。
有何稀奇的。
司庭轩摘了很多柿子,怀抱着一跃落到张菁菁跟前,瞧着她满脸放光的样子,心情突然又变差起来。
“司庭轩,你飞得真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张菁菁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劫富济贫的女侠。
如今,看到司庭轩能飞来飞去。
她一扫对他的厌恶,变成满满的崇拜感。
“你要想学,就要从扎马步开始。”
“哈?”
张菁菁一脸懵圈,见司庭轩往前走,急忙跟上:“往上飞跟扎马步有什么关系,司庭轩,你是不是寻我开心?”
这次,司庭轩还真没寻她开心:“习武,都要从扎马步开始,若你觉得辛苦,可以不学。”
“好主意。”
司庭轩以为张菁菁会拒绝,没想到她顺口就应下,顿时瞪着眼看她:“你真要学,可别找我。”
“放心我不会找你,我瞧秦大哥跟晓大哥,就不错,等回去,我找他们问问。”
司庭轩听得眉头一皱:“张菁菁,为什么你喊他们大哥,喊我总是连名带姓?”
张菁菁冲着他吐吐舌头:“因为你是幼稚鬼。”
“哗啦!”
突然前方的平静的水面上震动起来。
片刻后。
小叮铛嘴里叼着一株雪灵芝,一跃至岸上,身躯用力甩动,将水珠全部甩下。
“小叮铛回来了。”
张菁菁惊喜地喊了一声,其余三人忙跟着跑到岸边。
“吱吱。”
小叮铛把最后叼着的雪灵芝送到沈暮烟摊开的掌心内,小脸上满是疲惫的笑容。
“是雪灵芝,跟上次小叮铛给我的一模一样。”沈暮烟喜极而泣,太好了,玖歌有救了。
“啪嗒。”
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让疲惫的小叮铛一下子坐起来,它竖起双耳细细听着。
“啪嗒,啪嗒。”
声音越来越近,听了一会儿的小叮当深感不对,拉着沈暮烟拼命叫唤,仿佛再说,“快走,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