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朱美玉一咬牙,略微洒脱道,“只要能陪在斐然表哥身边,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愿意,我朱美玉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吃得起苦。”
朱美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坚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卫斐然就算再穷,曾经也是个将军,肯定存了不少家底。
“朱姑娘,你能这么说,我真要替大人好好谢谢你,晚饭之时你也了解了,我们原本是在沈家吃一日三餐的,眼下沈姑娘有事做不了饭了,那从明日开始就交给你吧,我们吃得多,早膳要有甜有咸有汤,午膳跟晚膳就简单了,保证能有素有荤有汤就行。”
这哪里简单了?
朱美玉被司庭轩说得脑子都糊涂了,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才刚来,都不熟悉这里,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不是朱姑娘说,要陪在大人身边,哪怕吃糠咽菜都愿意,现在大人身边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一行人三餐问题,你要是把这个解决了,到时候我在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证让大人越来越看重你。”司庭轩双手环肩,淡淡面上颜掩饰不住慌乱的朱美玉。
朱美玉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声音都在颤抖:“那一日三餐的饭钱,由谁来出呢?”
“我们每个月都交饭钱给沈姑娘,不过我记得听朱姑娘说,你身上带了不少银子,正巧我们最近花钱也太厉害了,我想朱姑娘为大人奉献一点,应该没问题吧?”司庭轩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狐狸,眼睁睁看着朱美玉往自己步好的陷阱内跳。
“是,司公子说得在理。”朱美玉干笑两声,若不先付出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成,从明日开始,你们的一日三餐我来做。”
“在我在这里,替大人就谢谢朱姑娘了。”司庭轩对着朱美玉拱拱手,“时候不早了,朱姑娘回屋歇息。”
“可是我一个人住害怕,司公子,你就不能帮帮我,把斐然表哥喊回来了吗?”朱美玉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肩下垂,一副极为可怜的样子。
“嗯,你要是害怕,我倒是有个招,你等着。”
当朱美玉看到屋内燃起十根烛火,她用力压下心中的愤怒,抬头看向正要点第十根蜡烛的司庭轩,上前立马制止他:“司公子,不用了,屋内太亮,我睡不着的。”
“朱姑娘害怕,定是屋中太黑,我多点几根蜡烛,让屋内亮如白昼,你便不怕了。”
“不用了,有十根就够了。”朱美玉想怒却又不敢怒,“再说烛火有点呛人,点太多也是浪费。”
“行,那我就听朱姑娘的。”司庭轩微微一笑吹灭了手中的蜡烛,与朱美玉挥别,“对了,朱姑娘,我们习惯早起,所以,早膳要在卯时准备好。”
朱美玉差点打翻桌上的烛火,对着司庭轩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没问题,我会早早起来,将早膳准备好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应该就是朱美玉。
次日一早,天空下起了零星小雨。
卫斐然原本打算天未亮就走的,结果却被雨水给困住了。
“坐吧,也不差你这顿饭。”沈暮烟将熬得稠稠的红薯米粥放在卫斐然面前,“吃完饭,帮我将司马尘喊来,我找了他当我这次厨艺大赛的助手,有些东西,我要跟他一块准备着。”
卫斐然一顿,扭头看向沈暮烟:“我记得,上次不是说助手需要两个吗?另一个,沈姑娘可有着落了?”
沈暮烟喝了一口粥,指向一旁的曹氏:“我二婶。”
“啥?暮烟你说什么?”曹氏听到自己的名字,满脸诧异。
“二婶,昨天忘记跟你说了,我找你来,不光是想让你帮我看着家,最重要是我要参加厨艺大赛,如果顺利进入最后一轮,那就可以带两个助手进去,一个我找了司马尘,另一个我想找你。”
曹氏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重要,顿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暮烟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明儿就是厨艺大赛了,我这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着急,助手就是帮着准备一些食材,二婶我们做饭的时候,一块搭档的挺默契的。”沈暮烟微微一笑,夹了两个肉包子分别放在弟弟跟沈妮碗中,“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嘭!”
突然间!
外头传来一声巨响。
屋内的人一愣,沈妮吓得连忙躲进曹氏怀中,一张脸瞬间了没了血色。
“不怕,不怕,妮子不怕,有娘在呢。”曹氏放下筷子,双手紧紧搂着女儿,伸头张望,“咋回事啊?哪来的声响?”
“沈姑娘,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不好啦,不好啦,魏大叔家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卫斐然连伞都没带,急匆匆跑出去,瞧见一个村民大喊着急速略过自己。
魏大叔家着火?
那就不是……
他暗叫不好,拔腿便往魏大叔家而去,后方慢一步出来的沈暮烟低头一思索,加紧步伐也跟了上去。
“哗啦啦。”
“水,水,再拿桶水来。”
卫斐然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下属正在合力扑火,一旁被熏得满头满脑灰灰扑扑的朱美玉,如同被抽走灵魂一般,没了反应。
“斐然表哥!”朱美玉一扭头就看到卫斐然站在门口,二话不说飞快扑到他怀中,“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我差点就被烧死了。”
“美玉,怎么一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起火了?”卫斐然扶住朱美玉,见她不停地哭,内心不忍烦躁,语气也严厉起来,“说话,我在问你呢。”
朱美玉被吓得浑身一颤,哽咽许久才缓缓说道:“我想给你们做早饭的,可我没用过农家的土灶,我一时间没掌握火候,就炸了。”
卫斐然气结,抬头瞅着正打量他们的司庭轩,见他快速低头,立马就反应过来,刚要上前,却被朱美玉拉住:“斐然表哥,你别过去,那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