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随意的样子彻底惹怒了三人。
“云朵朵,你可真是张狂啊,你忘了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了?你以为,你破釜沉舟,就能改变现状?别妄想了。”
云耀芝一个箭步上前,面容有些狰狞,当下也不再避讳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大喊一声:"来人,把我的针包拿过来。“
这是又要给云朵朵动针刑了?
云朵朵嘴角一弯,笑道:"云耀芝,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当真不相信我说的话?你不后悔?"
云耀芝冷笑一声,接过了仆从递过来的针包,声音冰冷的道:"既然暂时不能杀了你,那就让你生不如死好了,云朵朵,你以往跪地求饶的样子,我看了就痛快。”
听着云耀芝的话,云朵朵眼睛眨了眨,转向一旁的云博渊,苦着脸道:"父亲,我好歹是您的女儿啊,您的嫡女当着您的面要对我用刑,您就不管管?"
云博渊面无表情,满是褶皱的脸上毫无反应,起身甩了甩衣袖道:"夫人,我还有事与你商议,跟我来。“
云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云朵朵,起身昂首挺胸走至门口,听到云朵朵带着哭意的声音传来:"云夫人,难道你不想要好名声了?你还要让你的女儿折磨我?“
云夫人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哼,名声已然没了,怕什么,再说,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的名声就回来了。而你,哼,好好享受吧。耀芝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母亲父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
云耀芝邪魅的一笑。
“哎,你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你们可别后悔。”
云朵朵大喊了一声,回应她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云夫人和云博渊,谁也没有理会。似乎还传来了二人嘱咐仆从离开院子守在院外的吩咐。
云朵朵看着这场面,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云耀芝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跟前,手里的银针闪着寒光。
“云朵朵,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想要逃出本小姐的手掌心,没门。”
云耀芝双眼露出凶光,一扬手中的银针对着云朵朵就刺了过来。
“啊......”
“救命啊,来人啊……”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房内传了出来。
叫声凄厉至极,院外的仆从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又往远处走了了走,直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半个时辰之后,房门开了。
云朵朵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拍了拍手,哼了哼道:“谢谢长姐的招待了,我累了就不陪你玩了。”
云朵朵大摇大摆的离开院子,屋子里的地板上,云耀芝狼狈的躺在那里,浑身血迹斑斑,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的背影。
刚刚发生了什么?明明每次她对付云朵朵都不废吹灰之力,明明云朵朵手无缚鸡之力,而她还学过几年的拳脚功夫,收拾起云朵朵来,向来手到擒来。
可是刚刚,自己的针扎过去,云朵朵轻巧的躲开,她恼羞成怒,再次朝她袭去,但不知为何,那些针突然就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紧接着,云朵朵玉手一挥,细小的针一下一下扎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反抗不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来人,来人”云耀芝大声的呼唤着,奈何,云夫人和云博渊怕她收拾云朵朵的事情被下人看到再乱传,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这一会,尽管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帮她。
且不说云耀芝又气又恼的捶胸顿足,云朵朵却是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那个冷清偏远的小院子。
院子里花木稀疏,简简单单。屋子里一样摆设简朴,但是却是极为干净。
有个年老的婆子正在院子里颤颤巍巍的收拾着晾晒的衣服。
听到声音,她开口问道:“可是二小姐回来了?"
瞎婆婆是云朵朵在这个府上唯一的佣人,也是她最亲近的人。云朵朵看到她的样子眼眶不由得一酸。
疾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衣物道:"婆婆是我,走咱们进屋。”
瞎婆婆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边走边问:“二小姐,今日我出去挑水听说了一些事情,不是真的吧?”
云朵朵吐了吐舌头,反问道:“婆婆指的是昨日我大闹云府寿宴,败坏云耀芝母女名声的事情?"
瞎婆婆闻言一愣,停住了脚步,云朵朵搀扶她的手也顿住。
“此事是真的?二小姐真的,真的这样做了?”
看清出瞎婆婆脸上的惊骇,云朵朵笑着安慰道:“婆婆别怕,以前是婆婆护着我照顾我,今后换我来保护婆婆,这府上的人休想再欺负我。”
瞎婆婆听着她的口气,耳朵动了动,没有说话,面容严肃的走进了屋子里。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这个院子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很,不用云朵朵扶着,也能顺利的找着椅子坐了下来,并且指着面前不远处的一把椅自道:“二小姐你坐。”
云朵朵闻言乖乖的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她,知道这是有话要跟她说了。
“二小姐,老奴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很多的苦难,也想过终有一天或许你会扛不住,却没想到有一日~你会这般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如今想必整个云府都不待见二小姐了,老爷和夫人定然是想方设法,毁了你。哎……”
云朵朵看着面前一脸愁容的瞎婆婆莞尔一笑:“婆婆你不必担心,她们奈何不了我的,若是婆婆实在担心,要不我们搬出去,自立门户,可好?”
瞎婆婆面容一动,随即淡淡的摇摇头道:“我们逃不出去的,这里是云府,云博渊是当朝的宰相,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往哪里逃。不过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二小姐,你跟我来。”
云朵朵有些好奇,一个瞎婆婆,在这种危急关头还能从容冷静,并且毫不畏惧的想办法,真是难得了。
云朵朵跟着她走进她的卧房,她摸索着掀开床板子,从下面的一个隐秘的洞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
云朵朵赶忙上前帮她,她将那布包递了过来道:“二小姐打开看看这是什么。”
云朵朵打开那包裹严实的布包一看,里面是一只用红绳编织坠着金珠的小小的手环。
“小孩子的手环?"
云朵朵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却听瞎婆婆纠正道:"是脚环,是二小姐小时候戴的。”
云朵朵哦了一声,十分新奇道:“这东西一看就是有人亲手编织的,上面缀满金珠价值不菲,我小的时候还有这个福气?谁会对我这么好,给我一个如此贵重的东西?"
这件事确实让人疑惑,在云朵朵的记忆中,不可能有人对她这么好,她从小到大,被云夫人可以的珂待,没有月银,只供最基本的吃穿,想要件首饰都是不可能的。
还是瞎婆婆想法子赚了银子偶尔给自己添置点什么。这个金珠脚环怎么会是自己的?
”婆婆是不是搞错了,我小的时候,难道还有人稀罕过?“
莫不是当初父亲云博渊良心未灭之前送给她的?
瞎婆婆沉默了一会道:"这件东西确实是当年我亲眼看着窦姨娘从二小姐的脚上褪~下来的。然后,她偷偷将这个东西给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