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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三)新

陈单抽出腰间宝剑,使劲往他身后掷去,军官察觉到身后有物,连忙挥刀拦截。岂知陈单的宝剑忽然转向,切往他坐骑马腿,马儿的整支后腿遭截肢切断。一人一马奔前没有几步,就一道儿轰然倒塌,军官也跌下来翻滚得四脚朝天。

陈单控制住抢来的骏马随住潘庭莺身后,两人四匹马呼啸般狂奔而去,空留下几位军官坐倒地面傻愣互望。潘庭莺难免好奇相询:“老鼠丹,你仿佛开始吃素了。竟然只除马,不伤人,这有一点跟你雄师的性格不符合的。”

陈单忽然问个奇葩问题:“老太婆,你低头数一数,咱们到底有几条腿?”

潘庭莺说:“那还用数吗?一个人当然只有两条腿。”

陈单反驳:“错了,狮胆这边有十只腿,你老太婆那边也有十只腿。”

潘庭莺终于明白他所谓的‘十只腿’,就是自己的两只脚再加上两匹骏马的八只腿。但她还是不服气:“即便咱们有十只腿,那又如何?”

陈单显得异常得意:“老太婆,你有听说过两只脚的人能追赶上怀十条腿的人吗?”

潘庭莺气不过:“清兵人数多达六百,每人两只脚,加起来共一千两百只。”

陈单嗤之以鼻:“那你叫他们用一千两百只腿来追赶咱们的十只腿试试,看到底最后谁能胜利,这不结了吗?”

潘庭莺不再与他斗嘴,把余下几淀银子藏在自己怀中,留待日后花费,随后将箱子里的宝物全数倒落地面。陈单亦把身上的珠宝饰物一一抛至远处,好让大队清兵分散到各处去捡视查探。

清兵眼看有利可图,当然不会轻易结集归队,最少也两三天必在空地上找寻明白。如此一来就分散了大家的风险,因为此处属于荒郊之地,视野异常宽阔。偶尔仍然能瞧见后方追赶的清兵,但数目也逐渐减少稀薄了。

他们有两匹马可以来回替换,坐骑跑累了,立即换上另一匹骏马,如此一口气奔出三十余里。回头一望,后边早瞧不见半只清兵鬼影,既然威胁已除,两人也放缓逃命的步调,任马慢溜。

潘庭莺笑得异常开心:“多神奇呀!咱们千诗馆的老鼠丹一出马,红遍半边天的二五八都要刮目相看,可能内心底还想说出一句感激不尽的话。”

陈单仿佛变得谦虚:“其实那只是幸运罢了,开始时狮胆那想到一举成功。”

潘庭莺忽然问个奇怪的问题:“老鼠丹,你到底想过后果没?如果我们之行动遭遇失败,那些清兵会如何对付我们?”

陈单沉默一阵子,随后才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想老太婆若碰上这般处境,也会作出同等事件来,难道不是吗?”

潘庭莺却说:“小依并非问你,你会怎么做,我又怎么做。而是问你倘若我们不幸落入清兵手掌,随后而来的到底会发生何事?”

陈单言道:“落入清兵手里当然生不如死,不过老太婆大可放心,狮胆就算拼尽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陷入军队手里。因为你是女儿身,如果掉落他们手中那还得了,简直就不堪设想。”

潘庭莺小嘴异常刁钻:“你认为如果老鼠单被擒拿住,小依还能独自逃生吗?”

陈单说得很坚决:“老太婆你一定要设法逃逸,千万不可有丝毫犹豫。倘若你能脱险,那挽救狮胆的力量反而多出一份机会,被救出去的希望也添加一分。关于这方面你可不能含糊,老太婆可要牢记住。”

潘庭莺却说道:“小依向来都听师哥老鼠单的,但这次却不敢认同。因为就算小依潜逃,但我对外边世界很是陌生,行走江湖根本寸步难行。”

陈单劝道:“好死不如赖活,无论如何寸步难行总比清兵折磨致死要好。”

潘庭莺嗯了一声,接着:“老鼠单曾说过,必将小依完整无缺地交到我父亲手中。小依只想提醒二师哥,您这肩膀上的担子真是好重好重,凡事得三思再三思,因为小依的命运部掌握在您手里了。”

陈单拍了一记自己大腿:“老太婆说得有理,但一些事情,太瞻前顾后,反倒错过时宜。没法子,该当机立断时还得当机立断,像今夜之事,不挺身而出那能说得过去。”

潘庭莺样似开导:“千诗馆是个正义门派,二师哥更为正义的化身,该担当时还是得担当。但二师哥必须明白,你的命极其贵重,因为你若沦陷了,小依也活不成,所以请别开口闭口就说要牺牲掉。”

陈单佯作生气:“啊哟!狮胆说你像老太婆,每次唸经比我老妈子还厉害,方要改口唤你小师妹,但你老太婆的本性却又展露了出来。”

就如此,两人有时会和平对话,偶尔也难免针锋相对。饿了吃,累了休息,睡饱饭足之后再赶路,经过了千山万水,徐徐往京城方移动过去。

如果你问我,他们如何找银子来维持生活或吃饭之类的!那我必须回答;江湖人嘛!当然有他们自己一套,关于这一点,我们就不必累赘细叙了。

面前海阔天空,身后未见追兵,两人没丝毫压力,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一日来到一座古怪小镇,为何说这地方古怪呢?因为这里的房屋蛮密集的,但居民却极稀少,几乎变成十室九空,许多地段形同鬼蜮一般。

更奇怪的是,这居民不多的小镇反而建起四五家茶楼客栈,其中一家最残旧破烂的,光顾的宾客几乎高朋满座,反观那几家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场面反而显得冷清,门可罗雀。

陈单最讨厌人多吵杂之地,立走进一家名‘有福来’的酒楼。打算向掌柜点几道小菜,一盅美酒,好让两人解馋睏。人刚坐下,门口处却迈进了五位身着蓝服的壮汉,其中有提刀,有挂斧的,总之一个个全副武装。

掌柜的见蓝衣人前来闹场,开始欲哭无泪:“求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本店的伙计快断粮了,你们江河帮行行好,让小店做成几单生意来维持生计吧!”

蓝衣人根本不理会,对陈单说:“二位是跑惯江湖的,如果自认为英雄人物,就请移尊驾贵到‘英雄居’。与当世英雄一道聚餐。这家酒楼是专门招待狗熊无赖的,根本没资格招待真正英雄。”他手指指的英雄居乃是那家破旧的客栈。

陈单焉能咽下这口鸟气,正想掀桌而起,反遭潘庭莺示意遏止。陈单无计可施,唯有乖乖随同师妹走过去‘英雄居’填饱肚子。

但残旧的‘英雄居’客栈确高朋满座,几乎客满了。店小二满面推欢地引导两人到一处角落,有张桌面,其中已有二男一女围坐,却能腾出两个空位置。

“放着整间空荡荡的菜馆你们不吃,反倒来这家酸臭无比的地方挤一堆。”陈单不住抱怨:“这村子的人是不是有病,难道大家只想图个热闹,又或者是这家饭菜特棒,超极一流、顶级好吃的?”

“谁不晓得这家饭馆里的菜肴是其余餐厅中最难下咽的一家。”一名坐靠陈单的书生也埋怨:“偏生它的价钱又是最贵的。”

“既然这家超极烂,煮不出佳肴美味。”陈单不解:“为何每个人都抢着来这儿破费?争先恐后拿银子来买罪受,大家何必呢?”

“兄弟不也过来了?”书生讲得戏肆:“其实这家酒楼是以前黄河帮的,后来遭长江帮并吞,改名为‘江河帮’,但以前黄河帮旧势力在这一带算蛮壮的。他们专干坏事,如今跻进‘江河帮’的队伍,现在的帮主强迫他们自行改过,但狗有时候改不了吃屎,黄河帮还是无法变成好人。”

“书生相公怎生称呼?”陈单坐靠他一些,方问道:“我叫成蛋,成功的成,炒蛋的蛋。这位是我二叔,姓潘名鹰,老鹰的鹰。”指向身边的潘庭莺。

“有幸有幸,鄙姓白。”书生沉吟一下再回复:“在下身旁这位像樵夫的人物,他姓甘,甘愿的甘,他确实个粗人,极少与人家打招呼的,兄弟莫怪。”

陈单望向另一位只顾着吃饭的年轻女子:“这位是你们当中的女儿吧?”

“非也非也,此女虽年轻,却与俺两个同一辈份的,她家里姓吕。”

陈单改不了油嘴滑舌的话调,故意对潘庭莺说道:“二叔呀!为何人总不喜欢当人,三百六十行那一行不好干,偏生非当头‘驴’不可呢?”

吕姓女子根本不加以理睬,好像听不懂他弦外之音,依旧继续吃着饭,那姓白的书生却接着腔:“这位英雄,你好像误会了,她并非姓驴子的驴,而是一大一小的两口吕。”

陈单笑得更大声:“双口吕,第一只口吃得比驴子还凶,第二个口……”

潘庭莺打了他手臂,粗声骂道:“吃饭啦你!小孩子吃饭时不可多嘴。”

陈单并非蓄意伤人,只是习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才想到如今是江湖避难。一听及师妹示警,立即明白自己失态,忙大口大口地扒嚼着饭,口中含糊地说:“哗!这里的菜肴真的不错,原来得拼命吃才香。”

姓吕女子完全没反应,好像事不关己,仍然低头吃饭,姓甘的樵夫独自品茗,唯独姓白的书生特别多话:“听二位英雄的口音好像并非附近居民?不知诸位乡居何处?”

陈单咬住鸡腿,满嘴油腻,答道:“我们从苏州来的,千诗馆你听过没?”

潘庭莺想遏止时已来不及,不禁心中暗骂:“这二师哥老鼠丹,总会得意忘形,也不知对方什么来路,就把自个底细抖出去,他好像忘了我们是避难的。”

白书生先是一愣,随后言道:“哗!原来千诗馆的英雄,真是幸会幸会。”

陈单却说:“你也不必敷衍,倘若没听过这名字就讲没听过,我们也不会怪你孤陋寡闻。”

“谁讲没听过了。”白书生言之凿凿:“千诗馆的馆主不是叫什么弓字双飞潘千重的吗?”

“懂得千诗馆潘馆主有何稀奇,江南弓字双飞本身的名头就够响亮的。”

“不止潘馆主,还有其教出来的大弟子潘成风。”白书生接着道:“另一个二弟子好像跟英雄你有相同名姓,也叫陈单,三弟子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一位姓张的,接下来才到江南三朵花。”

“二师哥名叫陈单,我却是成蛋,两个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再怎么练也只不过一粒蛋!就算你听过千诗馆也不稀奇,因为男人多数注重美色,有谁不晓得江南有三朵金花,如果有肯能也只是三岁小儿。”

“在下认识千诗馆并非因为三朵花。”白书生笑了笑,方接着:“而是另一位大英雄,这位大英雄呢!与我们是站到同一条线上。就因为他的关系,在下与千诗馆的好汉该算同船的吧!”

“百年修来同船渡,要修到一百年才能够同船咧!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再说啦!我连你们是什么人,属任何帮派都不知,还说同船渡?同桌子吃饭罢了!”

“时机尚未成熟,太早让你们晓得真相反而并非好事。”白书生的表情十分古怪,似极为难:“不过有些事倒能让你们晓得的,比如说,你猜猜这位姓甘的樵夫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都讲他是樵夫,当然是甘樵夫啰!也许他臂力过人。”陈单话中带着讥讽:“可能别的行业他干不来,只甘愿当樵夫,莫非你要把他描述成甘将军或甘宰相的吗?”

“成蛋,你说他臂力过人,确实没错。”白书生笑了,他赞扬:“他不只臂力惊人,而且他的真名还叫作甘凤池。”

陈单对‘甘凤池’敬若神明,他惊得碗上的饭菜掉满桌:“什么?你说他是江南第一大侠甘……”白书生忽然出手,捂住陈单嘴唇,令他“呜呜”发声不得。

白书生没松手,他继续低声说:“在下人称白泰官,两个口的女子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吕四娘,俺们来此是要办场大事,你们千万不好张扬。”

陈单无法作声,睁大眼珠拼命点头,因为从对方出手捂口的动作以能判断,这位初识的白泰官书生,其一身武艺修为已经到超凡脱俗的境地。

白泰官缓缓缩回左手,看见满掌都是陈单嘴上油腻。陈单一得自由,就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江南第一侠,第二侠,第三侠全集合于此。“

“江南如此多娇,何来这么多侠客之辈?唯有甘凤池堪称大侠罢了。”白泰官笑容满面:“在下与吕小妹就不好称大侠了,俺们两个充当协助甘大侠身边的跟班就好。”

“我曾经身中剧毒,后来经甘凤池大侠施援手,才能得以活命。”陈单道出由衷,心怀感激。

“甘大侠救人无数,与他相较之下,在下与吕小妹充其量只能作个在家里抱娃娃的保姆罢了。”白泰官描述得十分滑稽。

“二位过谦了,我师父常说他老人家最钦佩的就是你们三位大侠。”陈单道出潘千重的心底话。

“潘馆主过于抬爱,尽往我们的脸上贴金,在下充其量只属浪得虚名罢了。”白泰官显得非常谦虚。

陈单放下手头的碗筷,他不吃了,却问道:“三位英雄于此现身,想必是要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不知我这位小人物能帮得上什么忙?”

“适才讲到这家酒楼实乃黄河帮余孽所经营的,他们都一律穿蓝色衣装,有点类似散兵游勇。”白泰官描述。

“难怪了,他们把全部顾客都赶往这儿,但如此确用上错劣的方法。”陈单论起生意经:“他们应该将店面装潢得比其余几家更豪华,然后砸重金去聘用有名厨师,就不必使肮脏手段,酒楼也会客似云来。”

“这一段确实在下想分析的。”白泰官言道:“之前说过,此镇两年前是属于黄河帮大本营。”

“既然是大本营,应该好生兴旺才对。”陈单感觉很奇怪:“为何周遭冷冷清清,场面十室九空?”

“就因为当初长江帮向黄河帮下战书时,双方确经过多场激斗,两帮原本就势均力敌。”白泰官望一望四周,好像害怕有人在一旁偷听似的。

“后来长江帮实力更加雄厚了吗?”陈单自作聪明胡乱猜测:“一举壮大到能一口气把黄河帮并吞掉。”

“不对,那时长江帮屡战屡败,节节衰退。”白泰官接着发言:“到最后输致只剩下长江中段的那座大本营了。”

“刚才你又说大战之后。”陈单很不解:“结局是长江帮独占鳌首。”

“最后当然属长江帮胜出,但他们凭的不仅仅长江帮一己之力罢了。还有其余势力参合进来大力支撑,形成一场极大形的混战。”白泰官解释得很仔细。

“肯定是你们三位江南大侠出手助拳,才促成长江帮反败为胜。”陈单想想这一点准错不了。

“我们是付出一些微薄绵力,但真正帮到手又促进胜利的关键人物确实‘星鹤宫’的英雄们。”白泰官不敢居功。

“原来五大派之一动手。”陈单懂得星鹤宫为‘五大派’之一,也是从师伯丘不耕哪儿听来的,他故作哗然:“星鹤宫的势力非同小可,在江湖中几乎举足轻重。”

陈单认为,既然能列入五大派,那自然是了不起的帮会。白泰官可没听出他话里玄机,继续在解释:“星鹤宫现任掌门丁若竺,三四十岁的妇道人家,但她一身的剑法确是精纯了得,列为四灵剑的峰鹤。”

“听说星鹤宫的创教祖师尚在人世,为何又传位于峰鹤丁若竺的呢?”在陈单印象当中,师傅总霸住那个位子不放,如果侥幸不死是不会自己滚下台来的。

“创派的玄女易凤,她如今已自废武功,尚自毁容颜,削发为尼,投身佛祖怀抱。人们尊其‘禅尼’,丁若竺正好是易凤老前辈之掌门大弟子,如此星鹤宫就传位于她,由她来主持。”

“这位易凤祖师好生奇怪,既然想投身佛门,尽管去投呀!关武功啥事。听说她功夫蛮高的,‘宇内双柱’,身怀绝技,几乎天下无敌,留下一身武艺,确能干出许多善举。”陈单恨不得将易凤所废掉的功夫全数输到自己身上。

“万事都有个取舍,是说你想取得其中之一,必须舍去其余的,成蛋英雄你体会到几分。”白泰官所讲的话,有一股老师教导学徒的味道。

“在你们三位大侠面前,不好叫我成蛋英雄,我甚至连狗熊都不如。”陈单脸上腼腆:“不过你讲到关于取舍这一环,我就不懂了。你看那些有钱人,只会懂得予取予求,他们不知什么叫施舍。”

“在下所谓的取舍不是你所谓的那种,取舍之意是你想得这件,就必须舍弃另一件。这是必须的,譬如说,你想赚大把银子,就必须舍弃自己睡眠时间,或者减少陪伴家眷的欢乐时光。”

“取舍跟易凤祖师欲禅修有何关连,莫非身怀武功就不能修行了吗?”陈单有自己的看法,他禁不住反驳。

“既然你已立志修佛,佛法原是度人,武功却属于杀生,那练武肯定对修行有毫无益处。”白泰官解释。

“武功当然可以杀人,但身怀武技也能度人或救人。”陈单觉得自己简直理直气壮。

“佛家说,倘若为救人而杀人,那也算犯了杀戒,因为你确起心动念生起了杀人之心。”白泰官说。

“我们好像越扯越远了,像这样子辩下去,扯到猴年马月都辩不完。”

“好吧!长话短说,就在长江帮黄帮主输到只剩下一条裤子的时候。”白泰官说的话确很诙谐:“幸好星鹤宫宫主丁若竺及时施援手,长江帮黄帮主才免于赤身裸体。”

“长江帮那十分好色的黄色帮主虽只剩下最后一件底裤。”聊到这些‘扯蛋’的话,陈单的兴致一下子就浮上来了:“但他每日都必须与敌人赤膊比拼,所以唯一的裤子早已破烂不堪,严格来说,只能称做一条遮羞破布罢了。”

“在下有讲到长江帮帮主的祖先是姓黄的。”白泰官晓得这句话的后果异常严重,他连忙推卸责任:“但并没讲到他是个十分好色的黄色帮主,你不要胡乱翻转在下的口供书。”

“姓黄的当然是好色之徒!而他身上唯一的遮羞布连重要部位都罩不牢。”陈单更得意忘形,他越讲越大声:“星鹤宫的丁宫主若一心想救他,就必须宽衣解带,用自己的衣裳替他遮羞,所以导致两人都衣冠不整。”

陈单以往在苏州城同乡里熟人戏肆惯了,反正苏州每一户人家都识得他,习以为常,早就不当一回事。但如今他算首度行走江湖,言行方面却不懂谨慎,不加收敛,那当然要吃上大亏的。

忽闻西北角传来一声暴喝,光听声音还算蛮动听的,看来对方肯定是个妙龄美人儿:“你们这班人到底何方神圣?竟敢在此胡乱数落掌门师姐的坏话,此地到底还算不算黄掌门控制的地盘了?”

五人往声音出处望去,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玉手横指陈单,满脸怒容破口大骂。从她涨红的脸蛋看来果然丽质天成,出尘脱俗,年纪方面应该与潘庭莺不相上下。全身穿一袭紧身衣,长剑绑予背后,全副武林人物走的江湖装备。

“白女侠。”不发一言的吕四娘却抬头望见这小姑娘,她突然叫道:“你为何一个人跑到此地来?”

发怒小姑娘本想寻陈单晦气,发觉旁边有人识得她,转头去仔细打量吕四娘,方又欢呼道:“吕十七,怎会是你!你到这儿来干嘛的?”

岂知吕四娘未及回应,陈单却佯作叹气:“她妈妈可没力气生那么多小孩,生到十七个你知道多费劲吗?”他反问那小姑娘:“你真有办法生到十七个吗?”

被吕四娘称做白女侠的姑娘翻个白眼:“小妹不想同这人讲话,这人简直无法称为人,小妹很讨厌跟他讲话。”她是很想骂人,但骂人的话依旧斯斯文文的。

陈单故意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什么事物:“我有跟人说话吗?我平时有个嗜好,总喜欢对着空气交谈,难道自言自语也算犯法的吗?”

白女侠气得直跳脚,若不是吕四娘硬拖住她的手,她早冲过去找陈单算账了。

“白女侠你不呆在星鹤宫总坛。”吕四娘很是关切,她问:“怎会只身闯荡江湖?”

“小妹……我想见识见识一下。”白女侠突然脸色绯红一片,而且声音越发细声:“顺道想与几个人见上一面,他们这些人全是英雄人物……”

“江湖如此之大,若无既定目标。”吕四娘还想规劝这位初出道的雏儿:“何异大海捞针,白女侠想找上那一位英雄?姐姐可以帮你一把。”

“小妹想见的第一个人。”白女侠显得忸怩不安,腼腆而言:“也是这几天刚听来的,因为最近每个人都把他当话题,谈论的要点总离不开他……”

“谁呀?”吕四娘不禁笑了:“会令咱们白女侠千里迢迢赶来相会,到底是男英雄还是女英雄?”

“前些日子,有件事轰动大江南北。”白女侠低下头,声音几若蚊鸣:“他曾经孤身刺杀皇帝,江南苏州的,叫做什么‘浑身是胆’狮子单。”

“千诗馆陈单的事迹早传遍江湖,听说他倒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吕四娘也肃然起敬:“试问谁敢单枪匹马独战千军万马,白女侠,此人确实值得一见。”

“小妹听说他的爱人遭皇帝霸占玷污了,这头狮子单冒着必遭凌迟的风险也想救出自己爱侣。”

“对了,既然白女侠想找陈单。”吕四娘忽然间想起这事儿:“这里现成就有两位从江南千诗馆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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