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需要问,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却暗恋着朱姐姐,一位画家即使有神来之笔,如果心里没那个人,也无法画出朱姐姐的神韵。”被称作‘探花女’的吕千惠指责:“其实小飞刀的易容挺高的,但大男人装扮成妙龄女子必漏洞百出。”
“追风客,你别听兰花精胡扯。”赵誉博好像遭戳中心事,连忙辩驳:“只因三年来大家失去联系,俺小钉极想念你们,又无法召集到你们。无法可施,唯有出此下策,扮‘暴雪公主’的模样出外走动,其实我本意只想联络你们。果然不出几天,就能把你们引出来。”
“小飞刀,你敢说你没思念朱姐姐?”三人当中,午夜兰花计谋最高,如今她指住赵誉博问:“你扮朱姐姐几乎一模一样,倘若一天没想她十来二十遍,那朱姐姐的图案是无法绘画出来的。”
“那俺小钉就问你,兰花精。”赵誉博让她逼急了,当然不甘示弱,连忙反驳:“你将某个白衣人扮得如此神似,那肯定是每一天,无论晴天或雨夜,都会把他挂在心底,可能还会挂上十到二十遍呢!”
吕千惠毕竟是女儿家,她羞个满脸通红,泼辣的性子无法再掩饰,她指住赵誉博想破口大骂:“你你你……”但看见周遭百余观众,话到嘴边又骂不出口。
“小飞刀,易容术是探花女叫你学去的。”连少余忙打圆场,替双方缓颊:“如今练个出类拔萃,还不过来感谢师傅,应该得隆重些,须敬茶拜师才对。”
“其实,讲到出神入化,还真是兰花精之千变伪装术。”赵誉博忍不住赞赏:“这次若非追风客本尊现身,我岂能猜到白衣人实为兰花精乔装的 。再说了,这套易中之易,一张脸装上两三付面具,唯有二五八里头的兰花精才能办到。”
女孩子确爱听奉承话,闻及这死对头的话,吕千惠果然破涕为笑:“来来来,乖徒弟,行跪地拜师敬茶大礼,师傅老人家给你一颗糖果食。”
“瞅瞅,瞅瞅。”连少余趁势上前用衣袖抹干吕千惠脸上泪痕,他笑着轻责:“又哭又笑又闹脾气,像个爱玩的小孩子似的。”
“人家本就是小孩子来的嘛!”喜爱的人向自己献殷勤,吕千惠红着脸撒娇:“你又这么久不来瞧人家,就算人家病死,恐怕你都不管。”
“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连少余加以阻止,怕她讲出一些忌讳的话:“怎么又说自己病死?别把这些不吉利的话放嘴边。”
“人家确实病得好厉害。”赵誉博故意装作吕千惠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别扭:“但这场病应该不会出人命的,顶多只是人家病得生出红豆罢了。因为有句话说得好;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吕千惠心事遭人戳破,追上前往赵誉博头颅作势要打。但赵誉博却绕住连少余身子直绕圆圈,口中不断求饶:“俺小钉只是实话实说,其实呀!兰花精,你应该感激俺小钉,我替你道出你想说又不敢说的心底话。”
“别再闹了!”连少余忙遏止二人:“我们还有正事待办。”
“状元郎。”吕千惠首先顿下身形,她问:“有何急事?需不需要探花女帮忙?”
“追风客,俺小钉不得不佩服你,你确实神通广大。”赵誉博可不想放过吕千惠,他出言讥讽:“这只兰花精已是修炼千年,成精了,一般天师罗汉都制不住。但你追风客只需一句话,她就被制伏得服服帖帖。”
吕千惠一听此言,气得直跺足,连少余不想让二人再闹下去,唯有谈及正事:“小飞刀,听说你们‘星鹤宫’的创派祖师,‘宇内双柱’的玄女易凤已遭‘忌神’擒捕,你却还有心思在此处玩闹。”
“追风客,你说什么?”赵誉博那肯信,他忿怒得双目圆睁:“俺小钉‘星鹤宫’祖师乃天下第一高手,成日有释道儒之一流高手贴身守护,岂会出事了?”
“小飞刀,消息来源说忌神已经抓获她,软禁在武林禁地当中,真正原因尚未明朗化。”连少余接着解释:“不过凭忌神西贝品的财力物力、还有权势武功、以及人手谋略,就算欲暗算紫禁城里的皇帝,也并非不可能的任务。”
“小飞刀的易凤祖师和惠子之潜龙祖师齐名,人称‘宇内双柱’,意思是说天没能坍塌全靠这两根柱子撑住。”吕千惠作分析:“这俩位前辈若论实力其实早登峰造极,既然天下无敌,怎会又让人掳拐而去呢?”
“你们别忘了。”连少余提醒:“易凤祖师曾发宏愿欲学佛家地藏王菩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因此她老人家自废武功,自毁容颜,已经真真正在又名符其实的泥菩萨过江……”
话未说完,立遭人反驳:“什么泥菩萨过江?你这追风客讲话颠三倒四。”
赵誉博听不得别人批评他祖师,连忙纠正:“恩师实乃名动江湖的尼菩萨,亦为六魁之首之禅尼,更成为释道儒俗敬若神明的超凡人物。”
“状元郎,你消息到底可靠不?”吕千惠关心则乱,脑袋理不出一丝的头绪,但她又很在乎这事:“若说易凤祖师受擒,确难以让人置信。”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是说尼菩萨失踪了。”连少余转述他听来的讯息:“但经过多方面加证,极可能的结果是落入忌神西贝品手里。因为这半年来,忌神不断地抓捕修道之士,那他真实的目的,确不得而知了。”
“俺小钉必搅翻‘忌神’老巢。”赵誉博显得异常忿怒:“一定要拯救出易凤恩师,让这武林禁地那不可一世的忌神,尝一尝咱们星鹤宫的手段。”
“小飞刀,别担心。”连少余出言安慰:“其实你并不孤单,关于硬闯武林禁地,营救援你师尊这事儿,我们当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你们到底打探清楚了没有?”吕千惠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显得惊讶:“你们晓得忌神西贝品的老巢是何处吗!乃是京华三大禁之一。”
“京华三大禁那又怎地。”赵誉博攥拳头,挺胸昂首:“凭俺小钉的这一记八变雷电,足够将什么西家堡东家堡全挑翻了。追风客,你敢不敢一道去闯禁?”
年轻人最怕的就是激将计,连少余经此一激,登时热血飙升,豪情万丈:“小飞刀,我们干脆就三大禁一起闯好了!单闯一禁,显不出威风。”连少余想把赌注押大些。
“你们是疯了吗?”吕千惠闻言面色大变:“你们晓不晓得三大禁是啥地域?这三大禁实乃三处天下间最危险的地方;禁城、武堡、剑府。”
“什么跟什么?”赵誉博反正不懂,就算他懂也丝毫无惧,所以这三大禁对他而言,影响不大:“这些禁堡武堡剑府的,到底是啥妖魔鬼怪或者龙潭虎穴?”
“禁城就是紫禁城,皇家大内。”吕千惠紧接着解释,想让这两个男人打退堂鼓,唯有描述出三大禁的恐怖:“武堡确实忌神西贝品的堡垒,号称武林禁地。武堡到目前为止尚无人成功闯禁过,闯禁者全都到阴曹地府报道去了。”
“剑府呢?”连少余对剑有过深层的研究,当然对这座剑府充满好奇:“是不是外形像一把剑的建筑模式,或者是利用千百支剑打造而成的一座府邸?”
“剑府呢?对你们两个,就没那么恐怖了。”吕千惠终于脸上露出笑容,她说道:“剑府的林竹不只‘剑’鸣天下,而且‘善’举要是闻名天下,更难得的是,‘善’名且大过‘剑’鸣,他就是名列京都六魁之一的大善侠。”
“兰花精。”赵誉博不禁要问:“俺小钉当然明白林竹属于‘四灵剑’之一,但你说剑府不可怕?难道说除了林竹以外,剑府就没有其余精英了?”
“谁说剑府没人才。”吕千惠反而不认同:“剑府的高手可不比前两禁少,剑府也叫作‘邪禁剑府’。意思是邪派人物一律免进,但你们两位并非邪派人物,只需要添写用词诚恳的名帖,惠子相信剑府中人必会大开中门恭迎二位的。”
“既然追风客建议一道闯三禁,那当然是以剑去挑战,岂有动用名帖示弱之理。兰花精,那我问你,你敢不敢同我们一道闯?”赵誉博故意逼她表态。
“如果少了午夜兰花。”吕千惠的声音虽平静,却铿锵有力,绝不含糊:“岂不成二八了,如果读者有口误,极可能会变‘王八’。二五八倘若少掉那中间的五字,就好似缺失灵魂一般,那能像话的。”她顺道提升‘五’的份量。
“俺小钉还有最后一题,你为何称他状元郎?”赵誉博疑心病蛮重,内心疑惑:“他并非读书郎,仗剑他在行,握笔可能不行。而他又唤你探花女,到底是啥含义?他应该称你兰花女,午夜女,再不然就泼辣女,才会有些相乘的。”
“小飞刀,你很好奇是吧!”吕千惠忽然发问,她故作神秘:“你真的很想知晓固中原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