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微有些梗,云飘飘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一瞬这种心情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这里的灯光更暗,可一件件首饰都是华贵大方,不要钱似的镶嵌大颗宝石。
云飘飘腿有些软,这要打家劫舍多少年才能买上一个碎碎宝石啊。
“如何?可有你喜欢的?”说着季奉言就带着有些走不动路的云飘飘慢慢逛,每到一个展示台就停一会儿,可云飘飘压根没有看进去的样子,让季奉言有些苦恼。
“不必担心其他的,只看你喜不喜欢。”
“你倒是大方,可这里的每一样怕是都能当传家宝了,现在就送我传家宝么?”
配合着云飘飘半调侃半认真的神色,这话也有些滑稽意味。
谁知道季奉言摇头,“你啊,等你见得多了就知道,这些还不足以担当一个公侯府的传家宝,能买到的都不算是宝贝。”
他不再多说,放开云飘飘的手示意她自己看看去,反正今日势必要送她一个才罢休。
云飘飘觉得自己着实有点没见过世面了,可是她又不知道选什么好,毕竟之前没戴过这么宝贝的东西,现在就是生怕自己弄坏了。
季奉言似乎知道她想什么,看着云飘飘在展示台钱久久驻足,每亩里却多是惘然,于是招手唤来侍女,“取来给我夫人试试,总要戴着才知道好不好看。”
这家店的服务倒是很不错,云飘飘马上就被人轻柔带着去了帘幕后的小房间,这里居然很有梳妆台的意思,面前巨大的镜子映出云飘飘秀美的脸,身后的侍女站了一排。
每人手里都是托盘,由最先被季奉言叫到的侍女来为云飘飘试戴。
翡翠自然是最衬她雪白肤色的,也是季奉言看着不错要先试试的,云飘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着的云鬓上多了一抹翠色,衬的人也华贵多了。
可这到底不是她习惯的模样,或者她心底里就是有些发怵的,自己嫁进来本就是为了自保,和保护她在意的人,现在季奉言对她这么好……
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慢慢生出了拒绝的心思,等那侍女的手离了自己的发鬓,云飘飘这就鼓起勇气一回头,不想头上的翡翠步摇随之摇曳,碰撞的声音悦耳,却也叫人心碎。
主要是云飘飘心碎,她心里顿时就停了一拍,不断想着钥匙碰碎了可怎么办,自己可真是大罪人了。
谁曾想季奉言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不错,声音也不错,就这个可好?”
他看着云飘飘也不习惯的模样,若是再多试,怕是要夺门而逃了,不若就此定下一个,也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云飘飘又小心的回头,吓得彻底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好在镜子里的步摇还是发着贵气逼人的光,她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来,交给身边的侍女。
“那就这个了,我是怕了,可别再试了,就是这个我也好好存着,戴上头便要天天端着走路了。”
云飘飘现在虽说知道了翡翠碰一下不会碎,可还是珍而重之。
季奉言多少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急于一时,或许云飘飘更怕的是步摇附带的那些循规蹈矩的仪态。
若是如此,他也不喜欢云飘飘被拘束了,或许今日指数当成自己的心意送出去了,云飘飘也接受了,如此更好。
“那咱们回去?这步摇待会就送到府上。”季奉言耐心给云飘飘解释,又憋着笑说她慌张的模样颇有些滑稽。
“你可真把我当兄弟啊,什么都说,我是滑稽了,我这不是怕碰碎了么,这若是碰碎了,我就是一辈子赎身在你国公府上,怕也是还不起的。”
云飘飘很清楚,这翡翠放在二楼的里间,又绿的让人心神摇曳,怎么也不是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小玩意可以比拟。
“云飘飘啊云飘飘,你真是膨胀了,从前视若珍宝的,现在都只能叫小玩意了。”
她心里叹口气,却在听到季奉言的笑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别笑了,我知道我没见过世面也不必这么笑我吧?真是,我本来就不要你送我什么的。”
季奉言止了笑声,认真的看着云飘飘有些恼怒的脸,“可是我想送你。”
云飘飘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这话,还是季奉言接着说,“就是想送你,也是我疏忽了,你都嫁给我这么久了,我都没给你什么,是我的不是。”
“嗨,要什么礼物啊,咱们能在一起好好相处就好了,我记得你对我的好的。”
这话说的磕磕巴巴而且拗口,云飘飘心里一百个不适应,却也知道对季奉言的态度是生出些温暖的。
二人说着之前从没说过的话,在夕阳下慢慢的看着影子变长,而后拐进家门,闻到熟悉的草木馥郁,吐出悠长的一口气,以一般无二的姿势瘫坐在床边。
“今日可累了,又耽误你看书,”
“等那翡翠步摇来了,你再戴着给我看看。”
季奉言看着云飘飘,云飘飘看着窗外的云。
她沉默了,却架不住季奉言格外炽热而且满怀期待的声音,还是叹了口气,“咱们就不能是好兄弟吗?干嘛非要我戴这种女人戴的玩意?”
“呃,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是我现在怀孕,不太适合顶着这么重的步摇,怕摔了是一回事,太贵重了是一回事,主要还是我的孩子不喜欢我戴,说我戴了就没有黑狐岭大当家的威风凛凛了。”
云飘飘闭着眼睛一本正经的瞎扯,等着季奉言无情戳穿自己的谎言借口,可他只是再次牵着云飘飘的手,“小世子都发话了,那就依他的。”
云飘飘心里松泛了,却又忍不住悄声喃喃,“是姑娘就不好么?非要小世子。”
到了晚间,这步摇也送来了,看着硕大翠绿的翡翠,云飘飘还是难免不心动,可戴上去的心思也少了许多,毕竟只是看着就很舒服了,戴上反倒没有那种拥有的幸福感。
“真不戴么?我瞧着你最适合翠色。”
季奉言还是循循善诱,却被云飘飘一个白眼加推开,“去沐浴了,这都什么点了,赶紧睡觉。”
季奉言无奈的笑了,罢了,随她吧,不喜欢戴便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