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去的,我就是有些不太舒服,你说,要是咱们以后隔三差五的就闹上这么一出,自然不是我跟你闹,着国公夫人硬是看不得我好。”
云飘飘也无奈,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她不过是跟季奉言抱怨一下罢了。
平日里在国公府是不好说这些话的,国公爷其实待人不错,看在他的面子上,云飘飘不会很明目张胆的怎么样。
“但现在都在外面了,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会告状。”
季奉言的心思跟小孩子一样单纯,云飘飘也不忍心叫他失落。
看了看周围,也不是没有适合说话的地方,她拉着季奉言就往一个小吃摊过去,“咱们吃点东西,慢慢来,一边吃一边说,免得我没力气了。”
“我瞧你挺有精神的,走吧。”
季奉言也乐意陪着云飘飘吃这些他平日里绝不会吃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家教,季奉言下意识觉得路边的东西很脏,但看见云飘飘吃的陶醉满足,眼睛都眯起来了,不时发出喟叹,他也有些心痒痒的。
“真的很好吃么?”
“废话,我觉得比国公府的饭菜好吃一百倍,我就是吃不惯好的,我就喜欢这种随便一点的。”
这话自然是小声说是,不过季奉言已经相信了些,掏自己荷包要买,谁知道云飘飘马上就递过来几串,“你尝尝就知道了。”
他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小块,云飘飘看的发笑,“你这是怕被下毒还是怕被噎死?吃的这么秀气做什么?”
季奉言马上就脸红了,随即不服气似的大口咬,其实不过是一些鸡肉串成串,再撒上些小料用炭火炙烤,倒也是不错的“烟火味”。
季奉言马上就停不下来了,只是云飘飘给的那些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荷包里的碎银子马上就掏出来了,一口气买了一大把捏在手上,这次吃的尽兴了,甚至还问云飘飘吃饱没有。
“这哪是要吃饱啊,这就是过过瘾就好了,你瞧我,这么给你插科打诨,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云飘飘虽然还是想说,可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话语也轻松,
“我啊,就是不喜欢她那个做派,可我现在只是少夫人,而且你还有个弟弟,现在或许没出手,可将来就说不准了,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我之前在黑狐岭呢。”
云飘飘失落的看着夕阳下的人来人往,季奉言吃着也没那么快意了,但是对云飘飘的话又不知道如何应对。
尴尬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放下手里吃个不停的串,看着云飘飘嗫嚅着嘴唇。
“要不你回去看看?国公府都招安黑狐岭了,现在没事的,你若是想回去也可以,我来安排?”
“不必,我就是说说,真要回去怕是再也不回来了。”
云飘飘突然又一甩愁容,取而代之的是畅快,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日子更值得自己去过,但至少现在跟季奉言一起还是时常满足的。
“咱们回去吧,还要处置二牛,这家伙绝对有事情还没跟咱们交代清楚。”
她又干劲十足起来,季奉言也就吞下到嘴边的鼓励,想来云飘飘这样的女子是不需要这些事。
二人回去到那柴房,现在已经修缮凉鞋,摆上了简单的床铺和桌椅,还是不错的待遇,只不过二牛知道云飘飘的来意之后可不乐意了。
“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人啊!”
这小子可着急了,但云飘飘不着急,
“是罪不致死,可你做的也有违国公府的家法,惩治一二想必是不过分的。”
云飘飘看了一眼季奉言,征求他的同意。
兰桂轩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地方,云飘飘一直都知道,若是有人亵渎,无论是什么方式,都不能轻易放过。
季奉言心里有些堵,其实是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现在二牛已经很服云飘飘了,若是收服,虽然没什么大用,可也是她在国公府立足的一步。
现在要为了自己去毁掉这些信任,季奉言有些难言。
“就按我说的做,兰桂轩是世子和本少夫人的住所,也是已故国公夫人的故居,若是不拿你开刀警醒他们,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多大的罪过。”
云飘飘说的掷地有声,季奉言忍不住去握她的手,“好了,到这里就好了,我会去处理的,你既然答应了要给人家一条生路,就要说到做到。”
话不多,而且季奉言马上就喊人来,去分批召集国公府上下的下人,一一吩咐,“未经允许踏足兰桂轩,领二十仗,逐出国公府。”
这可是数一数二的家法了,二十板子下去,可真没什么人能活着,毕竟国公府的二十板子,是那种带刺的板子,挨了一顿去半条命都是轻的。
是以严刑峻法之下,兰桂轩倒是安宁了许多,之前偶尔出现的奇奇怪怪声音,现在也都销声匿迹了。
睡的安稳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是季奉言的心里好受许多。
但是这天晨起却有个奇怪的消息,“尸体不见了。”
“什么尸体,陆欣虞的侍女么?”云飘飘皱眉,大早上的听见这样的消息,多少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说都说了,她也不迷信。
“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去查查就好了,现在杨樱已经伏法了,尸体如何都是陆欣虞的事情,咱们就点到为止。”
季奉言不问这些事情,只是专心致志的看书,云飘飘也担心吵着他,干脆使个眼色,喊人去外面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其实不是很担心,这尸体要去了也无关杨樱这件事,人早就死了,而且侍女死了的那药是从国公夫人的侍女那里拿到,怎么说都是跟国公夫人过不去。
这样的话,云飘飘还是不那么乐意去管闲事,要是自己制止了,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好不容易有个借刀杀人的机会,可不能被自己搅黄了。
“就今日早上。”
但是云飘飘已经没什么心情问了,“不管怎么样,都别管太多,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
“是,只是这尸体的下落?”侍女还是不太确定,她做事情是麻利,可在这种抉择的时候还是看得不那么清楚,云飘飘知道她还需要历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