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想必是不信的,只不过……”云飘飘绕过尸体到杨樱身边,停顿了一下,“若是待会查明了,可不要赖账才好,人命一条也不是小事,更何况牵连我们英国公府,你这国公夫人的侄女,不会一来就要给咱们国公府惹麻烦吧?”
真是句句诛心啊,季奉言看着实在是佩服,从前怎么没发现云飘飘这么会说。
这话一出,杨樱抖更厉害了,而且哆嗦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你可别冤枉我这侄女,她最是胆小怕事,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叫人来看,整个清楚明白的再说话。”
云飘飘不看国公夫人,泼脏水的明明是她们,现在反倒显得自己信口开河了。
仵作很快就来了,掀开地上的白布,马上就散发出难言的气味,云飘飘拉着季奉言率先离开了,
“这还要一会儿,咱们先去看看。”
“哪?”季奉言有些不解,但看二人走的方向正是那日喝茶的地方,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其实那日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今日咱们再看看。”
话虽如此,云飘飘也不抱什么期望,季奉言却突然停下脚步,
“你对仵作那边放心么?”
他们出去的时候,国公和国公夫人都出来了,杨樱么,不在意她。
“不必担心,那仵作身边的人与我熟识,必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云飘飘笑的神秘,刻意卖了个关子。
季奉言摸不着头脑,却也点点头,“你放心就好了,咱们去后院看看吧,前面都打扫的差不多了,若是有什么发现,自然不会拖到今日。”
这倒也是,于是二人转去了后院,在荒草里到处翻找,还真发现了些东西,
“你这都是什么啊,也认不出是谁的吧?”
季奉言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都是找到的,破烂的瓶瓶罐罐,不知谁掉的帕子,还有些烂菜叶,这些都莫名其妙的,而且大部分都有些烂了。
显然是时日久了,不是最近才多出来的。
季奉言也很挫败,但是看着云飘飘面前空空如也,顿时就多了几分硬气,“你这是什么都没找到,还说我。”
云飘飘却不屑,“你知道什么,跟我来,我可是发现了个好东西,是咱们之前没注意到的。”
“来。”云飘飘拉着季奉言蹑手蹑脚的往后面深处走,不多时就看见草叶上有一片布,自然是挂在旁边的怪石上的,而后被风吹落。
“这也看不出什么,最多就是有人来了,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没注意着点。”
但季奉言的神色已经不太好了,他不喜欢有人在兰桂轩附近乱来。
云飘飘很快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放心,这人马上就给你找出来,只是跟这次的案子未必有关系。”
“其实咱们住进来之后就少有动静了,若是你不喜咱们还是可以弄个栅栏什么的,给围起来。”
云飘飘弯腰拿起那块布,觉得这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了。
“走吧,现在先去看看仵作怎么说,先给她定个罪再说其他的。”
“来,你拿着去看看谁有这样的东西?”云飘飘把自己的簪子抽下来,往布里一扎,再一撕,马上就一分为二,把其中的一半交给侍女。
惭愧的是她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心里合计着,等这件事结束了好好认识一下,自己身边没人还是不太行。
“呕——”老远就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云飘飘马上就皱眉,停下脚步,这可不是尸体的味道,怎么回事?
季奉言也皱起眉,上前一步给云飘飘挡着,“咱们先走,前面那杨樱弯着腰也许是在吐。”
云飘飘白眼都翻不起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啊,花里胡哨的恶心自己。
“走,我真是看着她就心烦。”
都是国公夫人,带来这么个祸害,她心情恶劣不是一点点,看来只是管家还不够,还得叫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可这还没绕过去,侍女就回来了,“少夫人,是咱们府上小厨房的二牛,这衣料子是他的。”
好快啊,云飘飘瞪大眼睛,看着被带来的二牛,惊慌失措的根本不敢看自己。
心里大约有些计较了,见季奉言有意无意的挡在自己面前,云飘飘心里一暖,“咱们先不管这里,你们几人,找几个家丁,日夜轮换,把他看好了别丢了,不许给饭吃,喂点水关柴房,什么时候都交代了再吃饭。”
云飘飘这里极狠,冷着脸吩咐这一连串,倒是给那二牛吓得突然抬头,也许是想看看是哪个雷厉风行的人物,不想只是个少夫人。
是那个土匪出身,“没见过世面,畏畏缩缩”的少夫人。
现在看来,传言大误,他有些后怕,但是事情都做了,而且是杀头的大罪,这可不能认了。
云飘飘看了一眼就拉着季奉言走,“咱们先去看看罪魁祸首承认了没,待会再跟这小喽啰算帐。”
“这也太容易了吧?”季奉言回头看了一眼,又问云飘飘。
“这还不简单,只是个小姑娘罢了,手段能有多高明?”而且这次国公夫人也许是没动手的,她的段位比这杨樱高了不知道多少,这次不出手也许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但是把人带来就已经是个问题了,云飘飘心说那就不要怪我借题发挥。
“如何?结果可出来了?是不是我说的那般?”
云飘飘笑嘻嘻的凑过去,看着国公夫人,“夫人坐的近,想必是看清楚了,我就说,这种事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证据在前,是万万抵赖不成的。”
见国公夫人不回答,国公也闭眼睛不说话,云飘飘就知道今日随自己来了。
“仵作何在?马上把结果交代给本少夫人。”
“有什么说什么,这可是世子夫人,该怎么说你好好想。”
季奉言也一唱一和的,似乎觉得有些好玩,云飘飘无奈的嗔了他一眼,却也无伤大雅。
“是少夫人所言,这侍女中毒的东西正是杨樱小姐带的瓶中物。”
云飘飘抚掌,转身看着国公夫人,“这下清楚了吧,这可是官府的人,是本少夫人也收买不来的。剩下的要如何处置,如何给礼部尚书府一个交代,都看夫人的了,儿媳也正好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