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飘飘意犹未尽,但陆长延显然是愿意说话了,而且既然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他 还是肯的话,云飘飘就没理由继续错过这个机会。
美食天天有,陆长延开口的机会可不是。
“好了,看陆公子有话要说,我就暂且放一放这佳肴,希望陆公子快人快语,我还能吃上热乎的。”
她是真的想持续吃,奈何有更重要的事情,早知道就不做这么好吃的一桌了。
云飘飘有些不合时宜的题外话在心里不住的回荡,每一次都更后悔,好在陆长延被她这话逗笑了,而且答应了。
“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速战速决。”
“好,那我先问,陆公子可是知道了什么,若是有证据,可否与我一份,到时候大家有难同当?”
这话其实说的很中肯了,而且完全是从陆长延的角度出发和考虑的,云飘飘不觉得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她这些说出口的话看似随意,实际上都深思熟虑了好几日,不可能有什么被拒绝的理由的。
但陆长延就是摇头了,而且斩钉截铁的拒绝,“知道了,云小姐知道的我现在都知道了,只是唯一过不去的就是师生这道坎,这几日我一直不知如何面对,不想回刑部,却也是懦弱。多亏了今日云小姐做局,这么说也许是冒犯,可在下实在是词穷,无以言表对云小姐的谢意。”
看来他是知道自己的意图,云飘飘更纳闷了,“那你不答应?你想一个人扛?他也死不了啊?”
她有些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好多,而且话的内容也有些刺耳了,尤其是对现在摇摆不定的陆长延来说。
云飘飘是有些后悔的,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覆水难收了。
“不必担心,我之所以在家赋闲,就是不想看见……总之云小姐想要什么,还是不要说这种话,这些事情只有陆长延一个人知道,仅此而已。”
这个家伙真是……云飘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一个人扛下来,可是……这话挺熟悉的,季奉言跟自己说过吧,还就是昨日。
云飘飘的脸突然有些烫,好在面上看不出什么。
“你这,不是,秦易已经知道我知道了,这话拗口,但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还不如我也拿一份证据,除非你不想英国公府保命。”
陆长延无语凝噎,他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种东西的交割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存放也是个问题。
这么多天他呆在自己书房,几乎是日夜不眠,不知是因为难以面对自己,还有就是要守住这些东西。
如果有其他人进来了,哪怕一会儿,他都不放心,这些东西只能是自己寸步不离的守着。
现在云飘飘想要,固然是把自己的压力分担了好些,可还是有种祸延他人的感觉,陆长延的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云飘飘看出他的为难,坦言自己不怕麻烦。
“这事本来就就是你我一起开始调查的,现在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是我不厚道了,不腻因为危险就丢你一个人,而且他既然是你的师父,不至于对你赶尽杀绝,你把东西交给他也算是圆满的退出去了。”
“至于找你们的事情,保密就好,他不知道,以为你放弃了,我又没什么实际性的证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事是不腻继续查下去的,最近的流言逼的陛下要秦易自省,聪明如你,肯定很快就知道这两件事的关系了,可现在的情况不明,若是随便就把东西公之于众,还不知道是谁遭殃。”
云飘飘的话说的一点都不隐晦,陆长延的神色也越发的晦暗,显然是听到了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但事实如此,他也没用很久就接受了,再一次抬头看着云飘飘的时候,神色已经多了好些坚毅,“如你所言,你想什么时候交易?”
“交易,好词,不愧是读书人,我自然不会白拿你的东西,你要什么可以直言,只要我有,不,我若是没有也想办法给你弄来。”
这毕竟是英国公府的保命符,云飘飘不吝惜什么代价,云婷婷那里的不太够指证秦易,需要陆长延这一份,而且看他这么不眠不休的守着,肯定是足以致人死地的。
她和英国公府正需要这样的东西,说是当作传家宝供着也不为过,至少得等到秦易死了,这东西的地位才能被别的宝贝换下来。
“还是明日中午,就这里。”
陆长延说完就起身,示意陆欣虞也起身,这就要走了,云飘飘也站起来要送,“但你还没说要什么呢?”
“就这里,我要这个包厢,一直都给我用,自然,云小姐也可以来,说不准咱们来的巧了还能一起吃顿今日这样的饭。”
陆长延笑的轻松,完全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愁苦。
云飘飘心里有治愈的感觉,却不是很理解他的话,“这个包厢能干嘛?而且这里,你能进来本来就代表了许多,还需要我来么?我也做不到吧?”
她一瞬间想起,陆长延是不是看出来了,季奉言跟这西城酒楼有关系,可这不是百晓生的么?
这问题云飘飘自己都没想清楚,而且没来得及问季奉言,如何许诺了给他一个包厢?罢了,人家都答应了,而且自己都说了有求必应,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是要一个包厢,云飘飘真心觉得自己赚了不止一点。
只不过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如果西城酒楼是百晓生的,自己多少还可以有谈判的余地,可季奉言呢?
真是头疼,这个死脑筋,也不喜欢陆长延,如何肯给他这个特权,但愿英国公府的势力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陆公子还真是好眼光,这西城酒楼的地位作用可不只是酒楼,要个包厢实在是有排面,这不难,陆公子只管等我好消息。”
这就要出去了,可云飘飘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看,却也没发现什么落下了。
直到开门看见怨念的季奉言盯着自己,她才恍然大悟,是忘了这个小祖宗。
“夫君,你怎么来了,我都没听见你的动静,走走,正好我没吃饱,咱们再点一桌更好的,吃他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