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苏浓面对他的询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杯,颤颤巍巍的,没能够到。
突然眼前的男人,快她一步,将水杯拿起,递到她面前,一阵清冷的声音,“你的眼睛好了?”
她垂眸低头,接过水杯,嘴里一阵苦涩,“是,我……一时之间还没适应过来。”
蒋言亦啧啧几声,走近病床,“小丫头,你这恢复能力还真他妈不错呀,我还以为你要再躺个十天半个月呢,哎,你都不知道,我们陆总裁呢,想你都快想疯了,我就好奇,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啊!”
说完也不忘对上陆昼期那冰冷的眸子,自己尬笑一声,打了个寒颤。
“陆……”总裁?她只知道,他是陆先生,怎会……
转念一想,他说的不会是……九市富豪榜第一的陆氏集团吧?陆氏集团,旗下涉及到的产业广之甚广,恐怕路家和罗家加起来,都比不及。
她记得,在九市能够排上名次姓陆的只有俩家,一个是路家,另外一个就是陆家。
除了她家,就只有陆家了。
路苏浓面色一僵,没有开口,抬起杯子又喝了口水。
“哎,陆昼期,你这金屋藏娇,还不告诉她你是谁,是不是怕她缠住你,要你的钱,做你的陆太太呀!”满满的调侃。
陆昼期越发觉得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特别碍眼,伸出修长的手指,倒数三个数,在当第二个手指快放下时。
不愿错过俩人浓情蜜意的蒋言亦,撇了撇嘴角,落荒而逃。
陆昼期?!是那个在莫里顿富豪大学的时候,自己匿名骂过的男人?!这一举动在当时可是轰动全校。
陆昼期在当时可是男神级别的,谁不知道他,那就是落伍,有势有利,帅气多金,哪个女人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情书什么的那可是必备。
幸亏她匿了名,要不然风靡一时就是她了,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大学四年她可怎么过啊。
不过,她居然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男人多年不见,变得更加成熟稳重,静默冷峻如冰,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我能出院了吗?陆……陆总裁。”她的心虚瞬间涌上心头,始终不敢抬眼看向他。
她不想待在这里,有种压抑的感觉。
他微唇勾角,不容她多说,轻轻一扯,就把她打横抱在怀中,俩人离的极近,她能分明的感觉到这男人呼出的气息拍打在自己的耳朵上。
路苏浓瞬间羞红了脸,这个男人是真的撩,动作是真的多,既然他这么会撩,为何不接受当年那些学姐学妹的表白,现如今这么饥渴,还真是见了鬼了。
他不是都避之不及的吗?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亲近,可以说是毫不避讳。
…………
车子慢慢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陆昼期突然凑近路苏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为她打开了车门。
不争气的路苏浓什么都不爱,就是爱脸红,染上一层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动了。
“谢……谢谢。”她盯着他抽回的手,推开车门道谢。
她脚踏在地面上,不用拐杖的感觉是真的好,俩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陆昼期的别墅。
管家焦急万分的从别墅内跑出来,这架势,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少爷,你可回来了,今儿中午,有路家的人来我们这儿了,说是拜访,怕是冲着这位路小姐来的。”管家恭敬地停在陆昼期的面前,向他禀报。
路苏浓一听,心里猛然皱缩了一下,他们……还是找到了自己。
陆昼期转头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她脸上的慌乱,让他尽收眼底。
他突然伸手握紧她的小手,似在安抚她,给她安慰。
“先进去吧!”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进大门,身后的管家一脸茫然,什么情况?
有种他们总裁已经和这女人结了婚的错觉。
客厅里,下人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路苏浓看着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谢谢这几天你的照拂,我想,我还是回去了,不然会给你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语气中充满了坚定,看来,她倒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下的决定。
男人手中拿着纸巾擦拭着手掌,没理会她,径直走到沙发旁,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缓缓坐下。
半晌,他才开口,“你决定好了?”那双眼睛,淡漠而又深邃,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微光,嘴角扯出一抹弧度。
“对,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现在就走。”路苏浓迈出脚步,一点没留恋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男人起身,高大的身影缓缓向她逼近,他深色的瞳孔放出光芒,静静地大量着她,“如果你愿意和我一纸婚书,那么你就不会再被路家威胁,而我也当然不会束缚你,你的自由依旧是你的,我不会干涉。”
蓦地,她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他会这样帮她?如果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当年给了他那么一个难堪,不用想,怕是早就把自己踢出去了。
不管了,先躲过这一次再说,毕竟现在她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她了,抱紧他这颗大树,才是最紧要的。
“真……真的?”她试探性的口吻,让他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真没骗过人,尤其是这么蠢笨的女人,他都不屑去骗她。
“我即是帮你也是帮自己,不然,我为什么要留你这么久?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他贴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路苏浓蒙蒙呼呼想要再次追问时,男人早先开口,“所以,不必这么着急离开,明早我就带你去路家。”
当然,他陆昼期从不做没有意义事情,留下她,自然是对自己有用。
准确来说,他也是被逼无奈,已经二十多岁的他,从来不去接近女人,也不许女人接近他,他觉得只要主动接近他的女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这么偏执的性格,却在一个可以把一切掌骨在手掌之中玩弄的人身上,还真是可笑。
有时候,他还挺羡慕蒋言亦,可以随意地让那些女人在他身边展露风骚,自己却不行,他一旦被那种女人靠近,就会感觉莫名的恶心,恶心到有种想要掐死那个女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