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西斜,几辆奢华的马车才辘辘往城里走去。两旁的护卫并不多,可卢忆霜知道,在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跟着保护她们呢!
嗯,是保护太子妃与世子。
韩承抱着装了自己亲手挖的野蒜的小篮子,笑着道:“娘,回去你要给我做好吃的!”。
“好啊!”卢忆霜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娘,今天巩弟弟跟我说,要我进东宫跟它一起读书。”韩承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跟卢忆霜说道。
卢忆霜看他有些吭吭哧哧的样子,知道这里面有事。“怎么啦?你答应他了?”。
“嗯!”韩承点点头,“他说魏王世子总是欺负他,他又打不过,要我进去以后,可以帮他的忙!”。
卢忆霜大笑起来,“怎么?要你进去帮忙打架?这个不好吧!”。
韩承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孩儿也知道打架不好。可孩儿刚才已经答应巩弟弟了,怎么办呢?”。
“既然答应了,那就去吧!”卢忆霜虽然有几分舍不得,但她不会干预孩子已经做了的决定。
“不过,能不打架尽量不要打架!”卢忆霜对他说道:“当然,别人要真的打你,你才可以可以还手。咱们不欺负人,可也不能让然欺负了!”。
“我懂,娘!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还好照顾好巩弟弟呢!”韩承点头。
“那说好什么时候去了吗?”卢忆霜问道。
“等过了十五就去!”韩承低声说。他这次没有跟卢忆霜商量,就答应了巩世子,心里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好,那娘给你准备准备!不过说好了,霍师祖的功夫你也不能落下,以后就只能起的更早,睡的更晚了。你能行吗?”。
“能!”韩承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她不禁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这几年来,不少人明里暗地的,都在给她牵线搭桥。卢忆霜声明远播,不只是许多单身显贵,就是有些人没有结过婚,都不介意她有婚史还有个孩子的事实,也托媒人上过门。
卢忆霜全部拒绝了。
不是她想从一而终,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嫁人呢?自己一个人过不爽吗?
进了城,在东大街卢忆霜与太子妃告别。巩世子撩开车帘,大声跟韩承道:“你别忘了十六要来读书的啊!”。
韩承也大声喊道:“知道啦!不会忘的。到时候赵叔叔送我过去。”。
赵叔叔就是赵武。自从知道韩修齐不在了,他便没有离开卢家,。就算只是当一个护卫,也要留在这里。
卢忆霜从悲伤里挣脱出来,也劝了他几回,让他不要这样虚度年华。
赵武说道:“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怎么能算虚度呢?”。
或许是为了避嫌,也或者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他后来跟卢侍郎言道,要娶木槿做妻子。
吴氏绕过卢忆霜来问木槿,木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
卢忆霜特意跟二人聊过。木槿低声道:“赵大侠是个好人,我觉得他信的过!至于说那个什么,那又有什么稀罕?谁年轻的时候,心里没有偷偷喜欢过什么人?只要以后一心一意的,就好了!”。
卢忆霜很是奇怪,听木槿这意思,当初似乎也喜欢什么人来着。
“那你不早说!”卢忆霜埋怨她道:“你早点跟我说,我也好帮你问问嘛!”。
“那又什么好说的!”木槿羞涩地道:“就跟你说的,喜欢一朵花,难道还非要把它折回家啊!”。
“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那万一成了呢?”卢忆霜叹气道。
“成不了!”木槿摇摇头,“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的。好了小姐,你别问我了。我觉得赵大侠挺好的。他愿意娶我,你不高兴嘛!”。
“好吧好吧!”卢忆霜无奈地道:“赵大侠也是,问他什么都说好!行了,日子你们自己过,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回头我让母亲把你的奴籍消了。 不过就算消了,你也还要回来帮我啊!”。
木槿抿嘴一笑,两边各露出一只梨涡。“那当然了,我这辈子都不离开小姐!”。
卢忆霜给她准备了二十抬嫁妆,风风光光的把她嫁了出去。木莲木棉与木兰艳羡不已,纷纷打趣着木槿。
她们三个,还是家里做主,找了世代在卢家做事的老人儿。
木兰还是帮卢忆霜看着花想容,现在也算大掌柜了。她家夫君比她可差远了,在家里一切都听她的。
木莲木棉也差不多。木槿笑着道:“有小姐给你们撑腰,看把你们给牛的,把自己的相公管的服服贴贴的,真实厉害啊!”。
三人都笑着道:“他敢不服帖?老娘我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要是敢有花花肠子,老娘立刻就把他给蹬了找个更好的。”。
木槿笑着道:“还是小姐说的对,咱们女人也要手里有钱,这说话做事才硬气。我跟赵大哥也说好了,回头还回来跟小姐管铺子。他呢,就留下来照顾小少爷。”。
“太好了!”木莲笑着道:“那我们又在一起了,还真怕赵大侠把你给拐跑了呢!”。
两人结婚四年来,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也算其乐融融。
赵武一般不出远门,就跟着卢忆霜行动。等霍天都回来,便多了个去处,与霍天都一同喝酒聊天。
霍香与霍夫人也来了京城。霍天都在看过韩承的姿质后,不禁大喜过望。立马就着人送信给夫人,让她也带着女儿到京城来。一来,就近教韩承功夫;二来,也帮女儿找个人家。
霍香在韩修齐之后,也伤心了两年,现在已经走了出来。吴氏等人也帮她留意过,可惜,到现在也没有遇到合适的。
她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带着韩承去遛街。
“练得一身功夫,不扶贫救弱,匡扶正义,那学来有什么用!”她义正言辞的教导韩承道。
韩承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对霍香道:“师姑你错了!练功夫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匡扶正义,这是国家与律法才该做的。”。
霍香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没好气地道:“又是你娘教你的?她又不会武功,说了不算!”。
“我娘说的,怎么不算?”韩承不服气地道。
“连我太子舅舅,都说让我听我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