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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团年火锅 下

宁静安谧的福宁宫里,端着食盘的宫女颇有些意外的站在空荡荡的宫室门口,不解该在里头的陈阿娇怎就突然没了影踪。“娘娘,娘娘……”宫女跨进去,四下张望,却依旧没有动静。一圈下来,只得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几上。

“娘娘,该用晚膳了,娘娘……”边喊边往里头去,只见里室的灯火明灭一闪,忙推开木门,“娘娘,奴婢已经……”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里头突如其来尖锐的呵斥将女子吓得僵立当场,大气不出。“……奴、奴婢该死,”“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奴婢不知道、是……来唤娘娘用膳的!”

“出去,给我出去!”厉呵之下,宫女连忙提起裙子往外退,直到正厅中守着几案边的食盘,仍兀自感到心口“怦怦”的跳。陈阿娇的喜怒无常说起来并不稀奇,只是对于刚才那一刻的暴躁和尖锐……还是让人不知所措。

大概又有半盏茶的功夫,里室传来一阵衣袂声,“索索”渐响……

“你怎么还在?”陈阿娇看到外头跪着的人,带着惊讶。“奴婢……奴婢该死。”宫女连忙转过身来,匍匐到地,“娘娘……”“行了行了,”陈阿娇不耐打断,坐在了软榻座上。“娘娘……”那宫女小心翼翼抬起头,“奴婢……给你送来晚膳了……”

“我看到了。”陈阿娇去掀开盖着的碗碟,“鱼啊、肉啊……除了鱼肉还是鱼肉,”一把推落了食盘,“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道换换花样来?……这是什么?”打翻在地的碗盏里,突突滚落了几个乳白色的丸子,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方停落下来。陈阿娇有些奇怪,注目去看。

“这是……这是……”宫女连忙将地上的碗盏和菜汤收拾起来,“该是御膳房才做的鱼丸子……”“鱼丸子?那是什么?”“回禀娘娘,那是……用鱼肉去了皮、剔了刺,打成浆后作的丸子,”宫女边说边想,“是新菜式……”

“鱼丸子……”陈阿娇显出兴趣来,“照你这么说,的确是以前不曾尝过的。可惜撒了……你给我再去御膳房传一份来。”“啊?”那宫女闻言一愣,没有反应。陈阿娇怒气又来,“怎么着?听不懂我的话?”

“奴婢不敢,”宫女连连摇头,“只是这丸子……这丸子,御膳房该是没了。”“那就让他们重新做。”陈阿娇颐指气使,“怎么?我一个六宫皇后,想吃些东西,现在也不成了?”“不是的娘娘,”宫女战战兢兢,“这鱼丸子……是下午未央宫的卫姑娘亲自去做的,说是……晚上同皇上一块儿吃……吃什么锅呢。师傅说卫姑娘这法子好,做的也好,就让她留了一些下来……奴婢刚刚去,师傅同奴婢推荐了这丸子……”

“你就端到我福宁宫里来了?”陈阿娇听的怒目圆睁,胸中涌上的闷气几乎把脸都气紫了,“什么丸子不丸子,那个狐媚子的东西你也敢端到我跟前来……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

“啪啦啦”的一阵嘈杂,刚收拾起来的碗盏全部回到了地上,这一回是汤水、碎片、菜渣翻了整整一大块。“滚!给我滚!”陈阿娇恨恨,抬起脚死命踩着那一颗颗鱼丸子,“吃、让你们吃,让你们吃!”

“娘娘……”宫女怕极了,缩在一边不敢动弹。陈阿娇闻声,停了下来,凑过身,“你刚才说……皇上和那小贱人一块儿吃饭?”“是!”宫女瑟缩,极轻微的点头,“听说,还有、还有平阳公主、卫将军……”

“好、好极了!”陈阿娇哈哈笑起来,“一起吃饭,真是好亲热的一家子……”又用力踩了几下,“吃吧,吃吧,你们就吃吧……”瞥眼看到伏地收拾的宫女,热气上涌,踢过去,“滚,听到没有?给我滚!”将那宫女赶出了室内,兀自愤恨,“都给我滚,皇上不来,你们谁也不用来……”

“刘彻,刘彻……你好!”陈阿娇“砰”的一下阖上门,往里室去,边走边喃喃,“你们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可是你多久没来福宁宫了,多久没来了?”

将自己关入了内里的寝宫中,倚着门柱哀哀而泣起来,“刘彻,我恨你,刘彻!”抽泣渐强,“我……恨你……卫……子夫、卫子夫!”抬手抹了抹眼睛,扶着一旁的柜子站起身,又往床榻边去,在被褥中不停的探手摸寻,终于抓到一个绢绸状的物件攥入怀里,紧紧贴着自己,“卫子夫……”

眼泪自眶中滑落,陈阿娇竟顾不得擦,只是拼命的捏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溺水者手里的稻草。不过一眨眼,满室泪痕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带着三分凄惨和七分的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悠然灯火下是不可耳闻的轻喘低吟,隔着朦胧纱帐,刘彻轻手抚着光柔滑腻的透白肩背——那里曾经伤痕遍布、触目惊心,可是眼下却华软如缎、光整似玉,什么印迹都没有留下。刘彻贪恋的吻着她肩头细腻的肌肤,不愿离开。子夫兀自促促的换着气,仿佛仍旧沉溺于一刻前的激烈和柔情中。没法子说话,头颅软软搭在刘彻温暖的肩膀,身子却如无尾熊似的紧紧缠着对方,手指死死扣住后颈。

刘彻伸出手来,勾到一旁的袍子,披上了子夫裸露的后背。稍嫌不够,再拉上榻中耷拉一团的盖被,暖暖裹住两个人。

“嗯……”子夫感觉到刘彻的身动,稍稍挪了挪配合,但忍不住**表达自己的不乐意。刘彻会意,轻笑,“这样暖和些,是不是?”一丝丝的气息痒痒的挠着肩窝,子夫缩缩身子,探头轻吻着略有些凉意的耳垂,惹得刘彻身子又一软。

“小东西,都乏成这般,还敢惹我?”刘彻手指往上,扶住了后脑,慢慢捋着细柔顺长的发丝,笑意明显起来,凑着子夫的耳边,语气温热,“不过,今儿个,你的表现……真不错!……啊,啊!”突然变了声,却是子夫龇牙咧嘴狠狠咬在了肩头的皮肉上。

“大色狼,让你说!”刘彻见到子夫“凶恶”的表情,愣怔下又笑起来,按住她的小脑袋重新压上肩头,“我夸你,也不好?”子夫不语,只用行动表明态度——便是再一次口起牙落——刘彻边笑边将她的脑袋拉开,无奈之下,再去拉回褪落一半的盖被,“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轻啄她的脸蛋,说不出的满意和舒畅。

安静片刻,子夫短促的呼吸慢慢平和起来,只是慵懒倦乏依旧,整个身子柔软如棉,又如菟丝子般的缠着刘彻不愿离开。“很乏么?”刘彻温言,作势将怀中的人平放于床榻,却被子夫扭着身子拒绝。“嗯,不好。”加重四肢的力气,摇晃着脑袋不肯就范,“就这样,我喜欢这样。”

刘彻无奈顺着她,“好好,就这样。”“彻……”子夫轻轻唤,撂过鼻尖彼此滑落的发丝,“我觉得……好幸福,……好爱你。”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刘彻心头一荡,忍不住低头轻吻她柔嫩的肩颈,“小东西……我也是。”

沉默片刻,子夫突然抬起了头,“阿彻,你说……我们以后都能这样子么?”“这样子?”刘彻略有不解,“怎样?”“唔……像今天这样,一起吃东西,一起说笑,然后……然后……”原就潮红未褪的脸蓦的又深色起来。在刘彻玩味、挑逗的眼神中,子夫不说了,只是凑过来,吻上了他的双唇。

缱绻温存,子夫眼眸朦胧,脸颊上尽是红晕和妖娆,“讨厌,你老是这样……都让人上瘾了!”刘彻本有些不解,但随即呵呵笑起来,被中的手搂紧纤腰,“你的理由真多!”直起身再偷袭一下,“究竟是谁惹谁上瘾?”

“坏蛋!”子夫别过头去,又被刘彻转回来,“坏蛋!”“小东西,你的脑袋里到底有多少使不完的花样?”刘彻捉住子夫的头颅,迫使她对住自己。却见到她瞪大了眼,面现愕然,“什么花样?我哪有你花样多?”

刘彻呵呵而笑,手指轻点她的脑门,暗示她想歪了,“我没说刚才,我说晚上那顿……火锅!”“呀!你——”子夫恍然,明白刘彻嘲笑自己的“歪念”,“噗嗤”笑出声,“火锅怎么了?火锅不好么?一家子聚在一块儿吃东西,才热闹!否则怎么叫做除夕?像你们搞的那个什么傩戏才算热闹么?”

刘彻突然瞪眼,“什么你们我们?”握着纤腰的手作势往下一沉,吓得子夫急急搂住他的背脊,连连讨饶,“不要不要,我错了、错了。”刘彻好笑,松手作罢,“好,说说,为什么要把皇姐和仲卿找来?也不怕宫里头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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