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元符二年农历12月23日早上,阿龙吃过早餐后,一个钱塘县衙门的差人到汇龙府给阿才通报,钱塘县知县刘镜堂大人邀请龙寒风老爷都县衙喝茶!
于是,阿龙备好马车,带着阿猫去县衙了。
“龙哥啊!是不是尹德庆和范曼蓝又去衙门给你和嫂子惹麻烦了?!”
猫儿赶着马车有些担心地看着阿龙!
阿龙笑着说:“唉!赶车时,要看路啊!这两个人得我们的钱后,应该满足一段时间了!上次尹德庆屁股上伤疤还在疼吧?!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早又去搞事吧?!刘大人应该跟我们谈,将要接管临安护城军的事情吧!”
猫儿说:“是啊!我听钱易收少爷讲,钱塘县管理的地方挺宽的,但是,整个钱塘县只有临安城一个像样的大城市!整个临安城占了整个钱塘县税费收入的九成以上!如果,没有临安城,钱塘县衙门就要关门了!阿龙哥啊!是不是刘镜堂大人要敲诈我们一笔钱财啊?!”
阿龙说:“应该不会吧!虽然刘镜堂是钱塘县的知县,但是,刘大人只是一个朝廷派到临安城,例行公事的低级流官!而在临安城做能够做主的人,是钱家的家族首领们!因此,刘大人不敢对我们乱来!很可能是刘大人要跟我们套关系,谈论一些要害事情吧?”
不久,他们到了钱塘县衙门停放车马的院子里,他们停放车马后,一个衙差带阿龙和阿猫去见刘大人了。
到了衙门客厅后,衙差让阿猫在一个休息间喝茶。
然后,衙差带阿龙去见正厅里跟刘大人谈话。
阿龙进入客厅正厅时,见到刘大人穿着一身冬装官服,独自一个人在喝茶、烤火!
刘大人见到阿龙后,他马上起身迎接阿龙,大家作揖寒暄后,坐下一起喝茶、烤火和交谈。
“龙老爷!前天两江道路治所经略安抚司监司李正军大人说,朝廷准备任命你做镇南镖旗将军,并担任临安城护城军司令兼军部买办总管!李正军大人是我的同乡好友!因此,李大人让我代他向你表示祝贺和问候!”
刘大人摸着他络腮胡子,盯着阿龙笑着说话!
阿龙挺挺腰杆笑着说:“喔!这个消息也许是李正军大人道听途说的吧?没有看到朝廷公文,这些只能算传闻啊!”
刘大人笑着说:“不不!龙将军!李大人是主管地方军务的最高长官,他肯定已经得到了朝廷枢密院的飞马快报了!您就等着谢主荣恩吧!”
阿龙说:“喔!原来如此!刘大人,以前我只是一个读书人!我没有做过官,也没有当过兵!请问刘大人,如果朝廷让我临安城护城军的大总管!我应该怎么做啊?!毕竟,你是我的父母官,而李大人是我顶头上司啊!”
刘大人兴奋地站起来,他看着阿龙说:“阿龙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知道怎么审时度势!唉!临安城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啊!这次负责举荐你的钱金升大人,他曾经担任过临安城护城军的大总管!但是,因为他勾结地方势力,搜刮民膏民脂!放任部队腐败、扰民等,因此,导致了地方治安形势的恶化!同时,他们兵匪合流,搞得钱塘江地区、杭州湾地区等到处都是乌烟瘴气啊!如果,你掌管临安城护城军及产业之后,你能够正本清流,为整个城市治安和防卫着想,体恤百姓的安危疾苦!我和李大人一定向朝廷表彰你的功绩!这样,你的仕途一定前途无量啊!如果,你还是像你的几个前任一样,也许一两年后,你又沦落为平民,甚至身陷囹圄啊!唉,古人云,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啊!”
阿龙给刘大人作揖感谢后说:“刘大人!今天小生有幸聆听大人的一番教诲,让我忽然拔高品德,有登高远望,顿悟前程的感悟!如果,小生能够坐上临安军大总管的位置,以后,我一定拜刘大人和李大人为师!按照朝廷法律和规定治理好护城军,做好临安城内外的治安和防务,全力清除匪患!让临安城内外成为人民安居乐业的地方!”
刘大人笑着说:“阿龙啊!我和李大人就是想听你讲这几句话!以后,你按照你的志向去做做人做事就行了!等你上任后,我和李正军大人一定当面祝贺你!如果,李大人见到你这样的好青年,他肯定愿意做你的老师!有了老师,你要走正道就不难了!”
阿龙感觉交谈到位后,他告别刘镜堂大人,乘马车返回汇龙府了。
“龙哥!刘大人神秘兮兮的,他跟你说些什么啊?!”
“唉!没什么!你在教我怎么做官?!上任后,我应该怎么跟朝廷命官打交道等!”
阿猫笑着说:“唉!龙哥啊!我感觉刘大人就是喜欢卖弄自己的本事!我看刘大人也不怎么会当官吧?!你看嘛,刘大人那天审判尹德庆和范曼蓝的时候,他像什么样子啊?!我感觉,他说话的本事,还没有说书先生的本事厉害呢?!”
阿龙说:“猫儿!我们来见刘大人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跟钱家人说啊!刘大人跟我说了,他不喜欢钱家人!刘大人跟钱家人应该有过节!明白吗?!”
阿猫笑着说:“明白!刘大人和钱大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肯定整天琢磨着,怎么敲诈和糊弄我们呐!”
阿龙笑着说:“对!猫儿真聪明啊!”
坐在前面位置上赶车的二狗子说:“阿龙啊!我要马上接管临安护城军,以及它的资产了!但是,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够啊!你看,我们要不要马上去通知海盐城二叔他们,让他们准备入手过来临安城增援我们啊!”
阿龙说:“好的!等下你送我们回汇龙府后,你带几个家丁快马去海盐城找二叔商量这个事情!让他们等我们消息,准备进临安城干活!到时候,我们带护城军的通行证去城东门接应他们!”
二狗子笑着说:“好的!我顺便给他们送几只信鸽过去!这样,以后我们之间联络就方便了!”
阿龙说:“二狗子啊!你从海盐城办事情回来后,你带几个人将兴龙府整理好,以后,那里给二叔他们居住,并作为他们的办事处!这样,我们与他们联系和合作就更加方便和紧密了!”
......
农历12月25日早上,阿龙正在汇龙府的客厅,与二狗子和阿猫等喝茶和烤火。
突然间,升平府的一个小厮跑来跟阿才通报说:“龙老爷!昨天晚上深夜,我家钱金升老爷从京城办事情回来了!他让您马上到升平府与他会面,他有要紧的事情要跟你商量!”
于是,阿龙带着阿猫和二狗子乘坐马车,跟着那小厮去升平府了。
到了升平府,阿龙他们在车马院子停车,那小厮让阿猫和二狗子在一个休息间里喝茶等候,他带着阿龙去见钱金升。
在升平府的客厅里,阿龙见到了钱金升大人,他们作揖行礼后,坐下喝茶、烤火交谈。
“钱大人!大冷天去京城办事辛苦了!钱大人在京城办事是否顺利?!”
阿龙看着有些疲惫不堪钱金升真诚地笑着!
钱大人搓着自己的手掌心掌背沉思片刻后,他笑着说:“唉!北方那鬼地方确实太冷了!不过我们的事情都办妥了!唉!这次,我不仅办妥了你的事情,我的事情也办妥了!你马上就是朝廷任命的镇南骠骑将军,临安城护城军指挥使,临安城护城军军务买办总管了!而我也当上两江路提举常平司监司!这次进京我们不仅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们还交了一伙能够帮我们说话的朝中好友!”
阿龙笑着说:“是啊?!那么,我的委任状和任命书呢?!”
钱大人笑着说:“阿龙啊!你不懂朝廷的规矩!现在,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了!那能我们自己拿着一份诏书去衙门里报到上班啊?!朝廷要两江路路治所大衙门召集文武百官,并由朝廷吏部的司封钦差大人,当着众人的面宣读诏书和我们的委任状和任命书等,这样,我们就名正言顺地上任做官了!”
阿龙笑着说:“喔!这样搞法,到时候,就职典礼场面一定非常隆重啊!他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办这个仪式啊?!”
钱大人笑着说:“朝廷钦差大人跟着我一趟船来到了临安城!今天下午,两江路衙门的官差应该将我们的官服和佩戴等送到我们的府上!然后,明天早上,他们就应该给我们搞就职仪式了!仪式之后,你要正式接受临安城护城军及其资产了!我也要在路治所里接管提举常平司了!”
阿龙笑着说:“喔!太突然了,我就这样走马上任了!钱大人!提举平常司监司是多大的官啊?!它具体管理那些事情啊?!”
钱大人说:“阿龙啊!现在你是朝廷命官了!你一定要了解朝廷的官制啊!从隋唐之后,朝廷都是按照三省六部来管理朝廷和地方上的大小事情!三省就是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门下省是皇帝在宫内设立的参谋秘书处,中书省是帮皇帝起草诏书,对外下达指示和命令的内阁部门,直属皇帝管理部门!尚书省也皇帝直接的内阁部门,尚书省设立了六部,即吏、户、礼、兵、刑、工等六部!其中户部主管全国户籍、土地、钱谷的税金收入,以及贡赋、征役等事务!而路治所的提举平常司就是户部在地方的现场管理机构!简单地讲户部就是帮皇帝管人头、土地、税收、征用物资、征用劳役的部门!其中税务方面有人头税、茶税、盐税和铁税等,这些钱收上来了,朝廷和地方衙门就有钱用了!国家就像一个大家庭,你想想就明白了!提举平常司属于四品官职吧!你官职应该属于五品或者六品吧!”
阿龙说:“明白了!路治所除了设立提举常平司之外,还设立了转运司、提刑司、提举学事司、经略安抚司管理地方事务的部门!钱大人啊!路治所其他部门的长官你都熟悉吗?!”
钱大人喝茶后说:“阿龙啊!做官!你只要管好三件事情就行了,第一是管好下属,让下属按照规矩干活,不要给你惹麻烦!第二,掌握好上司的意图、喜好和脾气!不能做上司不喜欢的事情!多做上司喜欢的事情!第三,看好你周围的官员!你一定要知道,哪些人会给帮忙?!你些人会害你?!只有分清敌我了,你才能在官场上活下去!你的直接上司是经略安抚司,这个监司叫李正军,这家伙跟钱塘县的知县刘镜堂是同乡好友!这两个人很不简单,你一定要提防他们,他们肯定是朝廷的耳目,但是,他们没有钱,也没有势力!因此,这样的人只能依靠打小报告取得皇上和朝廷重视!但是,这种人不会无端端给别人帮忙,他们只会不择手段地害人!如果,你要毛病让他们抓到了,他们肯定通过朝廷的检察院、大理寺和刑部等正规渠道举报你,当然,他们也会通过皇帝身边的大臣或者宦官等举报你!总之,你不能让这些朝廷眼线盯上,否则,你就遭殃了!像转运司、提刑司、提举学事司等部门,在管理和业务上与你关系不大,你只要不干预和得罪他们,平常你与他们见面时,给面子,讲礼貌,作揖、打哈哈就行了!在官场上,千万不要迷信友情,一定要记住利害二字!一切事情都可以做交易,但是,交易都要将规矩和价格!以后你慢慢体会这些事情吧!”
阿龙看着钱大人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钱大人会这样直截了当地跟他说,那么多经验和要害!阿龙感觉,钱大人应该是他在官场的朋友和同盟吧?!
钱大人长篇大论后,阿龙笑着说:“钱大人啊!听了你的这些话,我感觉做官太难了!如果,还让我选择,我宁愿不做官了!我感觉做一个小商贩,也比当官好多了!”
钱大人笑着说:“唉!你不要瞎想了!现在,你已经上了贼船了!唉!说真的,我也不想当官!但是,我们真的不当官了,也许我们过得比现在更加无助和悲惨啊!这个世界很现实,也很无情,不管是平民还是官员,富人还是穷人,聪明人还是傻子!其实,大家都是走在同一块薄冰上,只要谁大意了,谁只能落水,被淹死了!行了,我们把自己生硬看成是履冰高手吧!只要不想死,我们还有很多活下去的好办法!”
阿龙与钱大人静静对视着,然后,他们两人放声哈哈大笑了!
阿龙与钱大人交谈结束后,他告别钱大人,返回车马院子,他跟二狗子和阿猫等赶着马车回汇龙府了。
回到汇龙府后,他们三人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龙哥!姓钱的怎么说啊?!”
阿猫靠着他爸爸有些紧张的看着阿龙!
阿龙笑着说:“钱大人说,事情都办好了!下午,两江路路治所衙门的差人应该将我的官服和佩剑等送到汇龙府!明天早上,我要去路治所礼堂接受朝廷的任命了!”
阿猫站起来鼓掌,并咯咯地笑着说:“钱大人还说什么啊?!”
阿龙说:“喔!他说了,要当好官很不容易!让我们以后多察言观色,小心行事!”
阿猫笑着说:“我猜想钱大人肯定跟你说这些内容!最近,我喜欢去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先生说了,做官跟做小偷和骗子差不多,当官的人,一定要知道,如何欺上瞒下,阿谀奉承,鬼话连篇,偷鸡摸狗,栽赃嫁祸等这些阴损招数!”
大家笑了!
......
下午,大宋国两江路路治所的官差,给龙寒风送来两套武将官服、鞋帽、佩戴和佩剑等,官差还给你龙寒风一份请帖,邀请龙寒风参加路治所举办的官员任命大典!
这份请帖上说明了,两江路路治所位于临安城东北区域的“大宋国两江路路治所衙门府”,阿龙去过这里,这个地方由原来的吴越国皇宫的朝庙和办公区改建而成。
其实,临安城级别非常高,它是大宋国一流的省会城市,而临安城护城军也是大宋国一支非常重要的卫戍部队!
......
北宋元符二年农历12月26日早上巳时,大宋国两江路县镇级以上官员,以及钱金升、龙寒风等新上任官员等,聚集在临安城两江路路治所衙门府的礼堂里,参加新任官员的就职典礼。
在就职典礼上,钱金升被任命为大宋国两江路提举平常司监司,正四品朝廷命官!
龙寒风被任命为大宋国禁军镇南骠骑将军,正五品官职;并任命为两江路临安城护城军都统,以及军工及买办总监等职务。
按照任命书的内容,龙寒风和临安城护城军属于大宋国正规中央军系列,但是,一切军务经费自理这一条,在经费管理上又像是地方军即厢军的做法!
当然,在就职典礼上,还新上任了一批监司、副监司、知县等新官员,其中,新上任的嘉兴县知县钱秀柳大人!他是龙寒风的知己好友!
典礼结束后,钱金升请龙寒风和钱秀柳等人在府衙门外的酒楼吃饭。
根据钱秀柳介绍,他今年秋冬之季考中了进士及第,同时,由于钱金升在京城的疏通,因此,他被任命为嘉兴县的知县,虽然他只是六品官员,但是,以后,升迁机会很大。
龙寒风笑着说:“秀柳哥!没想到我们几个月没有见面,你已经是进士和知县了!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钱秀柳笑着说:“龙将军!你在说你自己吧?!我这个知县只是六品小官!我哪能跟你正五品,禁军镇南骠骑将军相比啊!”
龙寒风笑着说:“秀柳哥!你就不要寒碜我!我这个官就帮大宋国挣钱养部队的!我要挣不到钱,我就破产了!你才是吃皇粮的朝廷命官啊!”
大家笑了!
吃过饭后,钱秀柳带着几个家臣乘坐几辆马车,赶去嘉兴县上任了!
钱金升大人去接管路治所提举常平司了!
阿龙去管路治所经略安抚司报到后,他见到了李正军监司。
李监司对阿龙非常热情,他让几个办事官员陪同阿龙他们,去临安城护城军司令部,接管护城军及其资产了。
于是,阿龙、二狗子、建城兄、建邦兄和阿猫等乘坐一辆马车,跟着路治所经略安抚司车马,他们一起去临安城护城军司令部办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