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元符二年农历10月21日,是龙寒风和郭如玉一家几十口人从仙源镇来到临安城的第二天。
早上吃过早餐后,阿龙和花儿召集二狗子、吕四婶、阿猫、喜儿、欢儿、玄净子、小刚、翠玲和振德等在家里的客厅了开会。
“亲人们!手足们!今天我们要去户部衙门临安城户籍管理所给大家登记上户口!这样,我们才能在临安城长期住下去!当然,以后,我们还有给临安衙门交各种税费,并承担一定劳役摊派!”
阿龙看着有些疲惫和茫然的家人或伙计们!
二狗子笑着说:“阿龙啊!我知道,无邪道长和虎姑他们也是外乡人啊!他们在临安城应该还没有上户口吧?!我们是不是问问虎姑他们,看他们需不需要跟我们一起上户口!我们家在仙源镇属于军户啊!按照大宋国的法律规定,军户只需要服兵役,不要交人头税和其他杂费了!如果,虎姑他们也跟我们一起上了军户,以后,他们也可以免税费了!”
花儿谨慎的目光看着二狗子和大家,她慢条斯理地说:“唉!做军户有好处,也有害处啊!现在,大宋国的燕云十六州等国土还在辽国人手上,而且,辽国人一直对大宋国重兵压境啊!如果不是大宋国每年给他们交钱纳贡,辽人早就占领整个中原地区,以及中华帝国了!因此,这些年朝廷一直招募南方的军户去东北边境服兵役,以此防御辽军进犯!如果,我们还要做军户,我们会不会也被征召上前线卖命啊?!如果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做普通民户,给衙门交税费吧!我们有那么多家产,给衙门交点税费也伤不到我的骨头!我就算用这些交税费的钱来买平安和性命吧!”
“唉!龙哥啊!上次我和你来临安城与钱楚飞、钱金升等谈判时,我听钱金升说,他们也是军户!上户口是一个大事情啊!我们是不是去咨询钱金升老爷他们之后,我们再决定怎么上户口的事情!再说,虎姑他们要上户口的事情,我们也要跟他们商量吧?!等这两件事情定下来后,我们再去上户口也不迟啊!”阿猫的身子靠在他爸爸二狗子的肩膀上,他有些战战兢兢地看着阿龙!
阿龙笑着说:“好的!这样吧,二狗子、阿猫!你们带着几个机灵一点兄弟,跟我去钱金升大人府上拜访他!然后,我们再去青龙府看望无邪师父,并与虎姑他们商量上户口的事情!然后,明天,我们再去衙门跟差人们商量上户口的事情吧!”
吕四婶说:“阿龙啊!现在临安城已经进入隆冬季节了!这里的冬天又冷又潮湿啊!如果不烤火,大家容易得风湿病啊!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市场买一些火炉和木炭回来,给大家烤火啊?!”
阿龙说:“可以!吕四婶!你和欢儿、玄净子她们一起去办理这个事情吧!但是,大家烤火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室内通风啊!炭火有瘴气啊!这些瘴气把人搞晕了,要出人命事故啊!”
玄净子笑着说:“明白!大家烤火的时候,一定要将房间里的窗子打开,让空气对流!这样,炭火的瘴气就排出去室外了!”
大家商量完事情后,吕四婶带着欢儿、玄净子等几个佣人,她们去汇龙府附近的集市采购木炭和烤火炉子了。
阿龙带着一些礼物和礼金等,他与喜儿、阿猫和二狗子等人,在汇龙府大门外租用一辆马车,他们去钱金升老爷的府上了。
由于汇龙府与钱金升的府上都在将军路上,两地距离不到两里地,因此,阿龙他们很快达到了钱金升府上的大门外。
钱金升府上叫升平府,升平府跟汇龙府一样,都是将军路上的豪华大府!
通过门卫通报后,钱金升大人在升平府会客厅接待阿龙他们。
阿龙给钱大人送礼后,大家坐下来喝茶谈事。
钱金升笑着说:“阿龙啊!我们是老熟人了!以后,你来我们升平府不要太讲世俗礼节了!昨天,我听手下人说,你们龙家人进城了!你刚进城,会没有完全安顿下来,你就来找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阿龙笑着说:“钱大人!我们确实遇到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因此,我想咨询你对这个事情的看法和意见!这个事情是关于我们龙家几十口人上户口的事情,原来,我们龙家在仙源镇属于军户!但是,我现在有些纠结了,在临安城里,我们应该做军户,还是做民户呢?!”
钱金升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略有所思地说:“阿龙啊!其实,我们钱家在临安城也属于军户,或者俸禄户!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肯定担心做了军户后,被征召去北方守卫边境!但是,我们这里往南就是大宋国的南方边境地区了!闵国和南越国由于长期脱离中原朝廷管制,因此,它们与大宋国总是面和心不和!因此,临安城内外驻扎的部队,不仅要护城保土,同时也承担着守卫大宋国南大门的责任!因此,这里部队很少抽调到北方去执行戍边御敌的任务!现在,我们钱家被朝廷封为钱塘县兵马都监,以及临安城护城军兵马都监等公职,朝廷还给钱家世袭的镇南骠骑将军等职务,以及扩充部队的编制!但是,我们吴越国立国七十二年后,我们钱家军归顺当今朝廷了,到现在也过去一百二十一年了!现在,我们钱家军已经名存实亡了,钱家人都已经做了人上人了,他们习惯了吃闲饭,做奉养户,或者做大地主和豪强乡绅等!钱家人都不想当兵了,因此,目前在临安城国府军和护城军里当兵的全是临安城内外的破产户、平民,或者逃难到这里难民!现在,这些当兵的人素质都非常差啊!他们只能帮我们看看城门,在城市郊外剿灭一些小股土匪等!如果,遇到大事情啊,这些部队肯定保不住临安城啊!唉!更不用说,帮大宋国守卫南大门,抵御外来强敌了!”
钱大人说得有点累了,他开始喝茶润喉和休息!
阿龙说:“喔!钱大人的意思是,在临安城做军户不用去服徭役,只是在临安城里当差吃粮而已?!”
钱金升缓过劲来后说:“是的!我堂哥钱楚飞跟我说了,你们龙家在仙源镇也是军户!按照大宋国的法律规定,军户去到那里都只能是军户!因此,你们到了临安城仍然要做军户啊!按照法律规定,军户的男丁在十四周岁之后,就有服兵役的义务!一般十四至五十五周岁的成熟男丁中,其中十分之三的男丁要加入正规常备部队长期服兵役!剩下的男丁也要加入地方民团,负责保乡保土!现在,大宋国的人民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之后,大家都贪图安逸啊,谁也不愿意当兵了!因此,各地衙门更不让军户转成普通民户了!”
阿龙说:“喔!看来我们龙家只能做军户了!那么,做军户除了不用交税费,临安城的部队还是朝廷俸禄和粮饷吗?!”
钱金升笑着说:“唉!现在,大宋国的遗老遗少也越来越多了,而已朝廷管理各地衙门的官吏和差人也越来越多了!全国官员、差役等加起来到底有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但是,谁都知道这些人吃朝廷俸禄!他们每年消耗不计其数朝廷银两和物资!同时,当今朝廷每年还有给辽国上供大量金钱和物资,因此,大宋国的国库连年亏空啊!为了维持大宋国运转,目前,大宋国各地税费抽头比例年年在往上加啊,但是,各地方衙门收上来税费钱和物资还是不能应付整个大宋国需要,大家还在哭穷啊!因此,大宋国规定军户和部队,只能依靠自己的经营来养活自己了!为了让部队有饭吃,维持正常运转,朝廷让地方衙门给这些国府军、护城军等划拨了军田军地,同时,让部队人员参加种田、畜牧、养军马,做军工等经营活动!当然,他们还可以从事制造车辆、船只、兵器加工、炼铁炼钢等!总是能自己养活自己,自己装备自己,并且不跟朝廷和衙门作对的都是可以干!阿龙啊!如果,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因为,你在临安城上户口的事情,只有我能够帮你们龙家了!我在临安衙门有一个官职,我是临安城衙门军户及军产管理所的长官,我负责临安城内外军户和军产的管理!”
阿龙吃惊地说:“喔!没想到原来钱大人还是朝廷的大官啊!钱大人!你准备怎么安排我们龙家?!”
钱金升说:“阿龙啊!我的官职不大!但是,能管的事情确实不少啊!我不仅要管征兵,而且,还要管理临安城内外的军田军产!你们在城里都看到了!现在,守城部队的士兵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者!他们既不能拿刀拿枪,也不能扛锄头耕田了!我知道,你们龙家人多示众,而且有尚武传统,在开荒种田和兴办实业方面也是好手!因此,我想把整个临安城护城军的军队及资产交给你们龙家来负责组建、管理和经营,以后,帮我把临安城的东西南北等四个城门守好!阿龙啊!如果你们愿意接管这个事情,我将临安城护城军拥有的十万亩军田,二十万亩山地等交给你们经营,同时,我将临安城护城军一个包括炼铁厂、兵器制造所、铁器制造所等在内军工制造基地交给你们龙家军去经营!而这些军产每年经营收入不用交给衙门税费,这些经营收人用于支付军队日常运作费用,支付经营成本,同时,给我们军户及军产管理所,交纳经营利润十分之一的管理费,剩下的十分之九纯利就归你们龙家了!”
钱金升大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后,他终于把话说明!
阿龙认真思考了片刻后,他慢慢地说:“唉!钱大人啊!接管部队,经营军产这是一件大事啊!请问大人!这护城军的编制是多少?!要养活这只部队,我们一年需要多少耗费多少银两?!我龙寒风能帮钱大人管理那么一大滩子事情吗?!”
钱金升笑着说:“唉!目前,临安城护城军的满员编制是两万五千人的步骑兵!如果,你要当这个护城军的司令,朝廷肯定给你封一个镇南镖旗将军的封号!如果,你要按照满员供养这样一支军队,一年需要250万两银子!但是,现在是天平盛世啊,因此,我们临安城只需要五千兵马,就可以守住临安城了!这样,整个临安城护城军只需要花50万两银子,你们就能够完成这份差事了!根据目前市场行情,一亩水田一年能够生产800斤大米,每亩水田一年产量的收入是3.5两银子!因此,10万亩水田收入为:35万两银子!20万亩山地收入少说一年能够做出45万两银子的产值吧?这两项加起来就是80万两银子,这些产值不用交税,利润至少可以达到50%吧!这里是不是能够得到40万两银子?!好了,你还差10万两银子的经费了!炼铁厂、兵器制造所、铁器制造所等这些产业整个杭州湾地区就只有我们军部才能做,铁矿石开采和采购、炼铁炼钢、农具和铁锅等民用铁器都是我们制造、定价和销售!军队用的刀枪的钢铁器件也只要我们能造!这里,我们弄出10万两银子的利润来应该没有吧?!因此,有了这些军队产业,你根本不用担心部队没有经费的问题!还有造车、造船等行业你们也可以投资经营吧!当然,如果只是帮朝廷衙门养活一只护城军,我们肯定不愿意吃力不讨好地冒着做亏本风险去做这件事情!你有知道,军工基地可以做的生意太多了,只要你们不与衙门抢生意,你们什么生意都可以做啊!明白吗?!阿龙啊!”
阿龙说:“钱大人啊!这个事情太大,太复杂了!10万亩水田每年能够生产8000万斤大米!这些粮食能养活40万人口啊!这个临安城也就20万人左右!这些粮食我们卖不出去,它们就是一堆垃圾啊!再说,我们要种植和管理这些水田需要一万多名农民吧?!这些农民我们去哪里找啊?!”
钱金升笑着说:“阿龙啊!这个大宋国有5000多万人口!现在,很多地方还有很多人不能吃饱饭啊!很多地方还在闹饥荒,饿死人啊!在临安城你随便找一家做粮食生意的商户,他们都可以帮你将8000万斤大米,一下子买断!至于帮你干活的人,什么地方都有!现在,土地都在官府、地主和大户的手上,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了,他们要种田养家糊口,他们只能乖乖地来帮我们种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意!只是,我们钱家人连愿意做这种生意的人才都没有了!现在的钱家人,他们只会吃现成饭,拿俸禄钱和赏钱了!明白吗?!”
阿龙说:“喔!钱大人!我终于明白了!但是,这个事情确实太大了!你让我们回去跟我的家人商量一下!然后,我们明天早上在过来这里答复您啊!你看行吗?!”
钱金升笑着说:“当然可以!明天早上,你到临安城衙门军户军产管理所找我吧!我们在那里商谈详细的执行方案吧!同时,我给你们开设军户户头,并办理军产的过户手续!”
与钱大人商量完事情后,阿龙他们几人离开升平府,步行返回汇龙府。
“龙哥啊!我感觉钱大人给我们做的生意,很多都是独门生意啊!独门生意应该挺容易挣钱的!”喜儿拉着阿龙的手,边走边仰望着阿龙。
阿龙说:“唉!这些事情都是麻烦事啊!要管理一支军队!还有管理那么多产业和实业!我们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把它们经营起来,如果,我们不能将它们经营起来,我们就要破产了,又变成穷人了!正因为这个事情那么难做,钱家人才把这个事情推给我们啊!”
“就是!钱家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太奸诈了!如果,遇到动荡年代,我们每年要花掉250万两银子!上次交易中,他们只给了我们165万两银子!还把两处房产!三块没用的土地等退给我们!现在,他们又把护城军这个吃钱的老虎,以及那些破军产推给我们!我感觉他们在下套子,把我们害死啊!龙哥啊!我们还是不要做军户!我们做民户吧!我们给衙门交点税费,我们也不至于会被他们害死吧!”
阿猫非常气愤地看着阿龙说话!
二狗子说:“唉!阿猫啊!钱大人意思是,我们龙家人只能做军户了!什么事情都有好与不好的两个方面!如果从这件事情辛苦的程度,以及我们要承担的风险来看!确实,我们帮临安城组建护城军,接手军产实业等过来经营,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我们把这个事情做成了,你们想想,我们手上是不是有一支自己军队?!并且,我们还有自己的冶炼厂、枪械厂、铁器厂、造车厂、造船厂,以及养马场等!这样,我们就慢慢成为了这一带的霸主啊!在临安城里,我们是外乡人啊!如果,我们有了自己部队,有挣钱的过硬产业,我们就不用看别人脸色吃饭了!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我们应该敢于去冒险、去吃亏和付出!只有这样,几年之后,我们才能在临安城立足和发展起来啊!”
阿龙笑着说:“二狗子啊!你把我的心说亮堂了!下午,我们去青龙府跟虎姑他们再商量这个事情!看虎姑他们怎么说!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明天早上,我们就去跟钱大人开设军户户头入户,并与他们签定军队组建及管理,以及接收和管理军产及实业的合约及过户吧!”
回到汇龙府正好是午饭时间,他们在府里吃过午饭,休息后,他们又租用一辆马车去青龙府谈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