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火晶宗,刚要入内,四化天地阵上雪獒幻化而出,他道“紫灵,你已被逐出火晶宗,立刻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无礼。”
这时,火简亦从宗内飞来,也道“紫灵小姐,贵为妖兽之尊,火晶宗小小江河,容不下您蛟龙之身,还是离开吧,想走己应该也是如此想”
紫灵心下焦急,暗自怨责于己,求道“宗主,你让我进去吧,铭起他因我受伤,您怎么让我就此离开。”说着泪珠簌簌落下。
看得火简心中犹豫,想起这一次火晶大劫,险些受难,心上一硬,道“不必再说,走己生死已经和你没有关系,快立刻离开。”
道完他转身飞走,不再理会她,紫灵却迟迟不走,哭了半日,突然凄笑了几声,道“铭起,你若死了,天主定会震怒,那时我来给你陪葬,你若活着…”
说到此,她却再难开口,神情黯淡,缓缓飞走。
火晶殿内,蛇后穿一件彩衣正帮铭起擦汗,不知为何铭起竟坚决不让火晶宗人来照料他。
或许是因紫灵一事让铭起心疑,火晶宗内~有细作…此刻他全身灰黑,而每日都会泌出黑血数斗,若非钟灵石台,此刻怕是早已丧命。
“你终于落到我手上”蛇后捏了捏铭起面肉,平日她哪里敢,此刻竟不由胆大起来。
想着,她贼賊阴笑,不知何处来的笔墨,执笔,就在铭起脸上涂没,如此不算,画过一个图案,又用水洗去,再画一个图案,往复之间,蛇后好不高兴。
只是时久便腻了,又在铭起身上东扭西捏,每一处都被她蹂躏过。
出了恶气,蛇后目光落在铭起右臂契印上,心想“如果我把它毁去,那我就是自由了,可是…毁了这家伙性子警惕得不得了,定不会再留我,说不准杀了,说不准像紫灵一样赶走。
不行,我得跟着他…”
左右权衡后,她又是不敢,缩回玉手,任铭起坐在石座之上,她又暗想道“铭子的模样不是这般丑恶,定是伪装,我倒要看看。”
想着,他缓缓伸手去灭铭起脸颊,一波波迷幻之力将此刻铭起的面肉迷惑,与颜变灵膜分离。
蛇后心奇,极为期待,轻轻揭下颜变灵膜,不觉愣住了,越是看,她心底跳得越快,面上竟也红了几分,道“可恶,这般英俊的面孔怎么生在他身上!”看了许久,将颜变灵膜再融入铭起面上。
圣罗只在殿外看护,也不理会殿内蛇后如何。
十数日后,潜问送下药来,此药炼成之时还引动雷劫,决计不会平常。
“你先出去。”潜问手拖玉瓶,对蛇后道。
待蛇后离开,结界张开,玉瓶之中飘出五彩斑斓的彩雾,缓缓飘到铭起身周,一股渗力从彩雾传来,本无法撼动的灰纹纷纷泛起五彩之色,所有彩雾凝聚在其中。
铭起灰眼一睁,体内法能开始运作,吞噬之力纷纷凝聚在后背,同药力散开,裂开的灵魂缓缓凝和,吞噬之力在这药力下,疯狂吞噬灰纹的力量,但蒙天囚的力量极为庞大。数个时辰,他体内吞噬之力几近枯竭,见状潜问又取出一个玉瓶。
玉瓶碎开灵液流入钟灵石台,随那红色丝线,渡入铭起体内,继而吞噬之力渐渐生出,形成循环,不断吞没背后秘纹力量。
一日一夜,他面色才恢复以往,眼内神色恢复,一口长气呼出,道“终于摆脱了。”
潜问见铭起已无事,身子一晃,昏厥倒地,铭起惊然,立刻上前扶住,一波法能登时入他体内。
片刻后,铭起心想“那五彩弱雾是天级灵药,虽潜问炼制到不至天级,但也想差不多,也大耗心神,休息数日应能恢复。”
轻轻将他放下,从山顶飞落红影,原来这十数日朱雀去山顶帮二人炼药炼器去了,此刻感知铭起醒来,立刻下山来。
凤目欣意淡淡,身子一晃化作红鸟依在铭起肩头,似极为疲惫。
铭起唤人来将潜问送下去照顾,自己将圣罗蛇后召回,见殿外破冰等候已久,一步晃出,他道“最后,还是我俩师徒,去面对蒙宗。”
话落以后,火简众人正赶来,铭起二人已然离开。
幽冥禁府内,朽木趴在房顶,轻轻解开青瓦,向下窥视,只是房内昏暗不能见到太多。
但隐隐能听见女子暗自叹气,充满凄然,“都已经过了二十日,莫非铭起真已…哎~都怪我无知愚昧,竟害了他。”
心下痛到深处,数年暗自许他芳情,却亲手害他送命,不知如何说恨,如何哭泣,只泪零星,点滴留痕。
这女子白衣凄楚,衣上泪痕斑斑,血点密麻,煞是触目惊心。
在这幽冥禁府一等就是二十日,米水不进半分,昼夜不寐休,清瘦憔悴。
这女子正是紫灵,此刻却成憔悴花朵,几欲凋零,早失往日娇美。心想铭起已死,心头百般自恨,万念俱灰,抬手起,一团紫光绽放,凝聚出一团幽幽紫火,向着额头印去。
眼看香消玉陨,红颜薄命之时,房上朽木当即化一团魔气缠绕而来,将她死死束缚,无法自毁。
“姑娘,何必要寻断见,你来了二十日闷自不语,有甚了不得之事?”朽木心想前番给紫灵留下不好印象,此刻英雄救美,定是威风。
但紫灵长叹口气,眼角又是豆珠滚落,语道“你不必拦我,也终究拦我不住。”
朽木却嘿嘿直笑“老子有的是时间,一月一年,也无所谓。”
紫灵不语,体内法能凝聚,快速浓郁在能核之中,如此速度,不消片刻定会炸核!
“你怎地还死赖不走。”从门口传来冷漠,煞是熟悉,紫灵身子一震,当下眼里喜难收止,所有念头此刻冲为乌有。
朽木如今极为害怕铭起,化身立刻逃走,紫灵跑将过去,却见铭起掌心冰丝延伸,将她束缚,冷冷道“此地容不下你。”
话落一团寒力禁锢而去,紫灵二十日憔悴伤神,如何能够抵挡,随这寒力一动,被推出,幽冥禁府,旋即冷音弥漫“我火晶宗再容不下你,何必死皮赖脸,莫让我瞧不起你。”
紫灵心头喜痛相织,又一阵内疚,神色渐渐黯淡,不敢走进幽冥禁府,只得离开了去。
“终于清净了,你可满意了。”院里朽木极为不快,但奈何斗不过铭起,不敢动手。
没有理会他,铭起兀自走进蒙焚房中,布帐掀开,张口一团红雾凝聚而出,片刻,就已有巴掌大小。
蒙焚双目凶光闪烁,同时张口,红球之中鲜血如柱,向他嘴里流去。
少时,全部被他吞下,这般多蒙宗血脉,蒙焚的身躯红光大盛,转眼竟成人形浓血,浓血缓缓流动,片刻又变回原来的尸身。
铭起倏地坐下,心下暗念“我原本的计划已经全部打乱,此刻蒙宗吃了屈辱,心头灭我火晶的念头盛极,想要灭他,难上加难!”
他又陷入一片思索。
…
转眼,三月就要尽去,铭起正在幽冥禁府内修炼,破冰从归来,全身伤迹,他道“师傅,除却天鸿宗等四个宗派,其他宗已经结盟,在连山域建造盟地,统名灭火阁。”
铭起身子一震,汗水化作水汽散开,道“你去调息去吧。”破冰退下,铭起心中焦虑“莫非,笼在能界山遭遇不测,不,若有危机,他会立刻告知于我。”
铭起早已安排一个计划,利用这结盟一事,一旦功成,将会奇快缩短灭蒙的过程。
正因兵行险招,他心底也拿捏不准,对抗蒙宗容不得半分失误,火晶宗没有足够底蕴,一步失错,满盘皆输,但情势所迫,铭起不得不以赌博的心态应对。
也不知他又修炼了多久,笼踉跄归来,铭起继而感应,见笼全身受创,几乎体无完肤,几步上前扶住大量吞噬之力渡入他体内。
半晌,笼有所好转,转头说道“百地精血已成,就在我体内你取去吧。”
铭起探手,大山精血从笼体内涌聚而来,凝聚在铭起体内。
钟灵石台召出,将笼扶坐台上,铭起一人兀自出了幽冥禁府,面上罩住一块木面,身躯一晃消失。
连山域中,域城外出现一十里高楼,耸上云霄,仰视看去,心头自惊,弑火阁,就在于此,只是此刻偌大高楼正在建造。
宣州有一宗,唤岩基楼,蒙宗附属宗派中,排位第七,专攻建宗之术,即便蒙宗宗地也是此宗所建。
虽离楼阁建成还有些时日,大体看之,也是辉煌难当,阁分百层,每一层间,耸起十六根雕龙玉柱,白润溢彩,灵木青紫,雕以远古瑞兽,阁门黑金所筑,浮雕两头蒙兽吐雾踩云。
因这还未造成的偌大高楼,已经消耗极品能晶十数万计!几个蒙宗监工也颇为不弱,能地修为。
域城空前强横,能圣遍地如狗,寻常大街小巷偶尔能遇能地,除却四个宗派,宣州大半宗派都将全宗之力汇聚于此。
整个连山域遇人,十里有九都是弑火阁的弟子,这日,天鸿宗一名长老亲自前来,从阁楼第一层看到最后一层,纵使他是能地,也不由眼花缭乱,心头大是欢喜。
尤其这最后一层,四周符篆密麻,每一个符号都以不同色彩涂上,一看之下密密麻麻色彩艳丽斑斓,一层分出大小居室不计其数,屋内还挪入器具,仅仅粗略点缀就已巧夺天工。
工匠正在自顾忙禄,搬动挪移,竟没有一人是寻常人。
不少雕刻大师,更是能地修为,这一楼之中竟就有百地在此,其中部分是岩基楼宗人,一部分是岩基楼从宣州外请来的同道。
岩基楼楼主对这长老笑道“隋兄,如何,我岩基楼功夫可还入眼。”
那人神往片刻回神答道“若我等宗人住入此地,士气必定大涨!”
“对了,此楼大概要用多少能晶。”他不由问道,岩基楼楼主笑道“蒙宗出资五十万极品能晶,其他各宗共出了五十万,极品能晶!”
“一,一百万!”此人瞠目结舌,不由心头巨骇,他一生也不过近万极品能晶,却见对方摇头笑道“隋兄太大惊小怪,我听闻蒙宗已在向铁域,药山筹备大量能器,灵药,那时消耗,与此相比不过,高楼不过一个零头罢了!”
“也对,蒙宗偌大,数千年传承,今番震怒,对蒙宗,还是其他宗派都是莫大机会,想必火晶灭去之后,宣州实力要大上一个台阶。”这长老大赞,又道“快些完工,我等也能住住这百万能晶堆出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