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幕幕,前者是无法阻止,后者是不能阻止,虽两人已命丧,但这爱意,却在生命逝去那刻,已然升华。
笼目中尽哀,许久,深吸口气,气息微有些颤抖道“空的仇,此番必抱。”话间,眼中爆射出两道精光。
有仇即当报,任尔是何人。
“空家尚且如此,不知其他火晶弟子家中如何…”铭起目露沉吟,便在思索此番是何人所为。
片刻,铭起抬起冷目,道“笼,我二人先且去别家看看。”
笼并未言语,冷目之中,是怒火,是愤恨。
两人走出这座错落在连山域城的破旧老宅,铭起目光一凝,手下拍掌而去,立见一圈波纹从手前荡开,一道掌芒,直接盖下整个府院,白光一闪,便只在地面留下一片废墟。
笼深看了此处一眼,扭头眼中飘落两点苦涩,两点哀伤。
两人从空中飞过一息,折身便向下飞去,此处,亦是火晶宗弟子家中府院。
不过,此府依旧破败不堪,门匾断为两截,挂在府门之上,蛀网密布。
“不知此处又如何?”
铭起嘴中喃喃一念,与笼便踏步上前,轻敲门环。
片刻,府门吱呀一声,探出个脑袋来,东西张望间,目中全是警惕之色。
见铭起二人,也不站出府门说话,躲在门后,有些胆怯却强喝道“你二人是谁?”
笼见这面黄肌瘦的男子,顿时便知此人是谁,火晶宗有一弟子,名步方云,这开门青年,面容与之极为相似,定是他兄弟。
“足下怕是步方云的兄弟吧?”铭起收敛起满目哀伤,和笑道。
此人一闻步方云,面色大变,缩头闭门便听重重门闩落下。
“我不认识那步同云,你们快走。”门内传来呼喝声。
铭起与笼对视一眼,腾身便跃入这府院之中。
那面瘦男子,目中尽是恐慌惊惧之色,想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向内厅奔去。
四下苍凉虽比之空家府院,稍稍好了些许,却依旧破败不堪。
“贼人,老夫和你们拼了。”从内厅冲出一中年男子,此人气喘不止,面貌并未显太老,一见便知是怒上心头,前来拼命。
此人手提一把长剑,对铭起一剑刺来,还未近身,剑尖便在铭起眼前三寸停止,目光淡淡,只是一个目光,此人手中长剑便脱手飞出。
此刻,从那内厅中再冲出一中年美妇,急步上前,拉退这中年男子,自己跪拜在地上泣道“大人,大人,我丈夫不知死活冒犯了两位大人,两位大人勿怪,勿怪。”
话未毕,美妇便将头重重嗑在地面,几下便见鲜血流出。
“且起身说话,我二人乃是火晶宗!”铭起目中淡淡,这一家人,定是受人压迫太多,才会如此这般。
闻言,三人身躯同时一阵,那中年男子目光一凝,便上前三步,直盯铭起双目,道“此话可有凭据!”
笼淡淡一笑,抬手间将那中年美妇凭空抬起,另一手中突兀出现一颗火红火晶。
“此物便可作证。”笼手持火晶一刻,那中年男子眉锁似沟壑,拉过铭起二人便想内厅走去,目光不停在四下看去。
五人进入内厅,破旧依然,却也并非到废屋的地步。
座椅仅三,美妇于那青年怯生生站在堂下,铭起与笼便与那中年男子同坐堂上,中年男子目中尽是凝重之色道“我儿如何?”
语中极为焦虑,铭起微微一笑“步同云在火晶很好,不过见三位在这连山域城中,并不见得如何好过。不知是何原因?”
中年男子听闻其子在火晶宗安然无恙,长舒口气目带愤愤之色“火晶走后,那蒙宗并未立刻对火晶残留的势力进行铲除,而是从火晶第一附属势力,子君下手,那子君宗宗主,本就不是什么好角色,如今火晶溃逃,他自欣喜不已,便立刻与蒙宗大献殷勤,四下掠夺火晶残留势力不说,立刻从我们这群火晶宗人家人动手,我这步府,亦是在那时,深受洗劫,到如今,是任人踩欺啊,就是过去三等宗派,亦敢来我府中掠夺一番。”
话间,中年男子目中暗淡,又时而怒火纵横。
“子君…”铭起嘴中淡念一句,目中冰冷依旧,却多了三分思量。
“哎~此事不言也罢,只我那大儿能在火晶好好活着,便行了。”中年男子面上一笑,立刻抬手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准备着酒食为两位火晶兄弟接尘。”
那中年美妇一惊匆匆退下堂。
笼目中皆是怒色,这份怒火,来自子君宗。“大叔不必客气,我二人还有他事这就离开。”
“这,这如何使得,两位如何也得吃下这顿酒食,千里迢迢从新火晶到此,我怎可荒废了礼数,两位若在推辞,便是看不起步某。”中年听两人要走,目带焦急,立刻将铭起二人拦下,嘴中说道。
笼刚欲开口,铭起淡淡一眼,笼瞥见,立刻明白铭起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等候了一些时候,便见那中年美妇捧着菜碟而来。
三人围坐而坐,铭起目中平静之色不减,举杯接过中年男子倾倒而来的烈酒。
“饮酒动筷,两位莫拘束。”中年男子笑道。
铭起微微一笑,竹筷轻提,便轻轻夹起菜食送入嘴中,再淡呡一口烈酒。
笼呡酒夹菜,一入口,面色一沉,目光锁向那中年男子。
怒目一睁
“毒!”
那中年男子目带愧疚之色,埋头躲开笼的目光,嘴中喃语“这不怪我,真不怪我,那子君威胁我若不如此,我这妻儿不保,我不仅仅就步同云一个儿子啊!”话间痛苦之色越盛。
笼怒间,看向铭起,他绝对以铭起的决定为决定。
但见铭起依旧面不起波澜,将那酒食食用,“笼,莫浪费了酒食。”铭起抬手示意笼坐下。
以铭起为人处事,此番做法,定有深意。笼见目光挪开中年男子,突兀冷哼了声,同铭起开怀畅饮。
那中年男子满面诧异之色,“你,你们…”
“尔等如此,尚好,尚好,不知你们将我二人麻翻之后,如何与那子君宗人联系。”铭起嘴下不停送食入嘴,淡淡问道。
“哎~你二人即也就要昏迷,被人擒走,说也无妨,我三人在这破府之中,虽紧衣缩食,却至少也是安康,许多家族,都被子君灭了去,若非我们答应子君干着龌龊之事,怕也已丧命,虽现在常受人欺辱,至少我一家,还活着~
一旦我府中来了火晶宗人,那生火做饭时,便会在火中加入子君传信之物,以升青烟,子君宗人得见,不久便会到此擒人。”
中年男子目中皆是惭愧,自责之色,却亦是更多的矛盾。
“酒尽,食罢,来者已来。”铭起嘴中念念一句,与笼站起身,那中年男子目中一惊,诧异道“你们为何还未…”
话还未落,便见院外跃入三人,能魂巅峰。
三人投目而来,目中闪过惊咦之色。
“尔等,滚回子君宗,带回一句话去:明日,他子君宗,永在连山域除名,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欠火晶的定要还回来!”铭起嘴中淡语,目中运起一丝杀气,那三人便觉心神一颤,灵魂几乎就要冰冻一般,全身冷汗直冒。
这一瞬,两人便知与这两名火晶宗人的差距,心惊未定,便急步逃走。
直到人影跃出院墙,铭起面色不改,任其远走。
此刻,那中年男子异常尴尬,目中愧疚,不敢抬头看铭起二人。
此番毒计,演戏在先,下毒在后,奈何铭起二人修能至圣,这等毒药,已全然无效。
“笼,我们走。”铭起语淡似水。
笼回头瞪了那步姓男子一眼,紧追铭起,飞向天空。在铭起身后,笼便追问道“你为何不灭杀那三人。”
今日所作所为,却不符铭起的作风,往日若是有人不利铭起,早已化黄泉之鬼。
铭起目转而来道“整个火晶宗还有多少弟子的亲人活在连山域城,知晓此事内情又有多少,若杀这三人,不知原由之人口中乱传,火晶弟子那些亲人误以为我火晶宗就是一建宗忘根的人,倒时,你认为火晶宗弟子在宗派与亲人之间,会选择谁?”
若是旁人,早已在铭起手下化作飞灰,可此刻,出于对火晶宗的考虑,只可视而不见,不可深究。
话完,笼目露沉吟,细思铭起所说。
“那子君仪仗蒙宗,在连山域中成为霸主,附属宗派,定有不少,也罢,先在连山之中,留下证据,我火晶,终会归来!”铭起目中杀机滚动,这证据,便是杀!
折身射过,便一宗,土宗。
铭起能戒白光闪烁,一火红面具,赤面獠牙,怒眉倒竖,发似云火,火修罗面。
此面已然万人血,今日便要再将血红染。
笼见状,知晓铭起不愿日后在连山行走出现麻烦,能戒之中,当初使用的那把长剑突兀断开,片片长剑碎片在笼面上凝出面具来,只有寒光凌厉的一面简单面具。
两人双瞳,一冷似冰山在眼,一恨如厚山似重水。
“土宗,今日便让尔化作黄土!”铭起嘴中一念,向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