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处,铭起都会在这冰棺上刻画下一道脉络,如果是有了神尊看到,定然会惊呼那是本源的脉络。
混乱的规则,混乱的本源,本来是不易看清本源的,但在铭起眼里,他们就似一条脉络一样清晰,每每看到不同的她就会在冰棺上记录下来。
凡人还在终日的痛苦和恐惧里苟延残喘,过去混沌还会庇佑一部分刺族人,但失去兴趣过后,他完全撒手不管,以至于短短十个月,整个混沌大陆的人口损失了九成,不过也正因这样,剩下的一成也才是真正顽强的那一类人。
铭起梳理了一头白发,穿上了一身文儒的衣装,背着冰棺,是徒步在大陆上行走,遇见老弱,给予帮助,遇见强匪,予以惩戒,实在平静到了不能再平静的走过了数年。
冰棺上,脉络交错,每一道只不过发丝大小但还是密密麻麻布满了棺身每一处,连接起来却形成了十分美丽的图案,虽然没有连接成具体的事物,依旧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脉络各有色彩,红,蓝,青等等色彩,正是本源的颜色。
原本就已经被雕琢得很美的冰棺,完全成了瑰棺,瑰丽无比,也只有本源的图案,才配为她装饰睡床。
不论风雨阴晴,有本源的地方,铭起便会前去,在这种行有中,他感受到了自由和平静,但那仅仅在于肉体,心灵,却陷入了永远的囚笼。
是孤独。
这种约束无法摆脱和反抗,不过当棺中的女子醒来,铭起知道心灵一定会解放。
在这之前还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走到一处黑色的林子里,铭起就如往常一样,轻轻放下冰棺,坐在棺旁看着林子里的一切。
过去树还是青色,但自从神界崩溃,本源散乱之后,天空不见,只有黑暗笼罩着大地,混乱的本源遮盖了一切,包括微弱的星光。
在凋亡了无数的青木之后,终于有少部分幸存了下来,并渐渐适应了没有光线的幻境,不仅仅是颜色上变成了黑色,形状样貌和过去也千差万别。
看着这些黑树的岁月和各种构成的木力,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
“刺雪,每一个突然的变化都会有一个缓慢变化的过程,就算是一瞬间,那事物在这瞬间里的变化也是循序渐进的。”铭起经常和刺雪说话,虽然刺雪已经化作了那团永远让铭起内心保持着清明的能量,但他还是习惯了和记忆里活着的那个做着交谈。
静静望着林子,铭起指伸出,凝聚的本源,又在冰棺上刻画,这些本源的脉络十分强大,其中就是铭起对各种本源的领悟,神尊若是不相信见了,极可能会双目失明。
虽然它们很美丽也很致命,忽然一阵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宁静,铭起没有散开神识,却在四周本源和规则的脉络里轻易推断到了那是一头野狼,有六尺长三尺高,活了十三年,身上一万八千零六十四根毛,一百三十一个跳蚤,昨天吃了一只野兔,现在很饥饿。
甚至就这么凭借环境去推断这头狼的的过去未来,铭起清楚看到了十三年的一切过去,也看到了它不久后的未来。
只是随意的大了和哈欠,那恶狼扑了出来,铭起挥了挥,那狼就直接消失了,它并没有死亡,也没有消失,只是失去的形态,铭起只是轻微的人尝试,吓得那条狼惊叫起来。
没有人能听见它的叫声神级强者也不行,它并不是以灵识的形态,一就有肉体和一切,只是被铭起从规则中剥离了出来,所以没有规则,他也就没有形态,没有颜色,没有叫声。
此时,只有铭起能够看见它的存在,又挥了挥手,将其置于规则之中,铭起沉思着为何再次地能够将这条恶狼置于规则之外,如此简单的一事实际上铭起知道无数的机遇同时发生才会出现。
一想,想了三天,铭起睁开眼,露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应该去做点什么。”说着铭起再度背起冰棺,身化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束,比之向着天空冲去。
本源依旧很混乱,铭起到了神祖之后实力便变得深不可测,同位神祖的铭洪,他是靠魔勉强到了神祖,就算铭起刚刚步入神祖,铭起要将之打败也并不困难。
铭洪尚能冲破天地的束缚,何况是此时铭起,那些本源就似一张张无形的大手要将铭起拉回,他却似利箭一般不可阻挡。
这一次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筋疲力尽,铭起神色轻松,看着本源的一点点稀薄,星辰也随之而多。
此时正是正午,穿透了本源后,阳光照射到铭起身上,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平和的阳光,在雪白的发丝上染上淡淡的金黄。
岁月沧桑,铭起在刺雪离开了以后,感悟到了岁月的真谛,岁月是没有情感之分,它也似是胸怀,包纳了一切,也似规则,约束着一切,铭起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拥有圣人的胸怀,但明悟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变化了很多。
过去很多的执着都已经毫无意义,在胸怀里淡化成了轻风,唯独对刺雪的执着才在胸怀里清晰,越发的坚定,纵然岁月无尽,依旧不会有所移改。
到了月地上,铭起找到月环,让她安排所有月地人准备一下,准备离开月地。
铭皇的话不容违逆,纵然困惑,月环还是照办了。
当所有人汇聚在一起,好奇地看着铭起,他挥了挥手,土之本源涌出手掌,在月地上当凝成一颗和月地差不多的球状世界,铭起再在其中注入各种本源,制定了规则之后,道“从此,你们不再是噬族的幻人,让你们在月地这个地方苦难了十万年,今天还你们自由,去那里你们不再属于任何人。”
众人并不明白铭起的意思,这些并不重要,铭起让月环安排月地的人一一顺着铭起构筑的长梯走上那土球上。
那毫无生机的世界,在刹那间绿芽萌发,所有草木在刹那间冲破地产,蓝色的湖水,碧绿的原野,即便离开了世俗界十万年,身体深处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兴奋激动。
“铭皇你要我们去哪儿?”几年过去,月环已为人母,她问道。
铭起轻轻抚摸着冰棺,道“让你们去哪儿,并不是我来的目的,我只想还你们自由。”说着抬手一挥,最后几人同月环被轻风带到了那世界之中,铭起再轻轻一张,连接在月地上的阶梯消失,那世界,也在一掌的推动下射向了星海之中。
月地安静了炸开,只剩铭起两人,一人睡着一人坐着,铭起揭开冰棺,露出其中刺雪来,当初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铭起修复,冰结的身子也不曾有过一丝变化,冰棺有五尺宽,铭起将身体上的尘土和外界的气息震开后,轻轻躺在其中,侧首看着刺雪详宁的睡容,微笑道“你看天上的星辰,觉不觉得他们更进了。”
如果没有人打扰,铭起甚至想抱着刺雪就在此长眠,有星辰作被,月亮为床。
睡了不知多久,他从冰棺里出来,静静坐在冰棺旁,就似从未修炼过的人一样,去毫无月地的基本规则。
每一片天地有它不同的规则,刺风大陆的规则与月地的规则有所不同。
感悟这些规则,而有很多好处。
这里依旧有岁月,这些月地岁月在融入铭起体内后,他渐渐地苍老,面上一点点干皱,胡须也一点变长。
当他坐在那里,依旧就像朽木一样几乎成了一具干尸的尸体时,又会渐渐进入一个年轻的过程,直到变成了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个轮回,经历无数次,那份在灵魂上束缚的孤独,在轮回里越发清晰,也是越孤独,铭起越能看清自己的执着,并忍受着轮回的孤独,一直轮回着,直到他能羽化破茧。
“哥,你练得怎么样。”噬族自那次之后,所有重任完全落到了铭常凡身上,几年过去,铭常凡疯狂的在修炼,虽然他很疯狂,但没有正确的要领到现在还是神王中期。
“实在不行的话,把我的血脉取走一半吧。”铭雪若低低说道,过去她也层提过,每一次都被铭常凡狠狠责骂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常凡厉声说道“雪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你想都别想。我兄妹两走运规则和本源混乱,暂时不用顾虑血脉的事情,可是要我为了提升修为取走的血脉,不如立刻就让父亲把我杀了!”
这样的话,铭雪若听了布下百遍,她不耐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如果爹为了娘来取我们的性命,以爹的天资和刺族的底蕴,到时候我们只能被杀,爹救回了娘之后,一定也会痛苦。只有我们只要有了足够的力量,能够对抗爹,又不被他杀死,就能等到他把娘复活,然后再回来。”
铭常凡收敛了脸上的怒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无论如何,你始终是我的亲妹妹,再怎样的困境我也不会让去伤害自己的亲人。”
“可是这算不上…”铭雪若还要坚持,铭常凡打断道“行了,那不如哥哥把血脉给你,反正你我天赋差不多。”
“不行!”铭雪若立刻拒绝,话出口后知道中了哥哥的圈套,嘴里也不知如何说是好,铭常凡笑了笑道“看,就像你不会答应我一样,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噬族迁到了能兽乱域边缘,混沌并不急着赶尽杀绝,而各族人,也并没有躲避的打算,明天混沌要攻来,他们明日就能慷慨的去送上自己的生命。
自铭起离开那一战过后,噬族兽族,剩下的人都不多了,以至于现在每一个女人都是孕妇,当然除了强者。
时间过去,孕妇渐渐成了老妇,除了那些强者,一一从年华正茂到了暮迟。
噬族不缺乏各种本源的强者,因此噬族族地里有轮回有生死,当圣舞的儿子,都已经为人老祖的时候,已经数千年过去。
数千年,一个太容易让人遗忘的时间,对于让这却依然铭记着数千年前的一切,这数千年他们一直活在数千年前的阴影,一切都还恍如昨昔。
只有那些新生的孩童还能天真无邪的笑。。。。。。。。。。。。。。。。。。。。。。。。。。。。。。。。。。。。。。。。
(一回首来,刚开始写书时的那些情感和历经,还是恍如昨昔,就要告别,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