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柳的府邸里,他正在进行一些本源的吸收和释放,死过一次的他在圣罗的帮助下,突破了神级并成功复生,也因此多了生死两种属性的本源。
“龙柳,我说的未来已经来了。”院里传来铭起的声音,龙柳睁开眼,铭起已经出现在他面前,递出一块玉简,道“你父亲在这里和你相见。”
龙柳接过玉简,神识刚刚探入,一个人影便浮现在他脑海,是笼的身影。
“柳儿,很久没有这么叫你了,爹真想当面这么叫你。可惜,爹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有一处心结,那就是当年我杀了你。
如果用‘我被控制了’这种借口让自己好受些,那爹现在告诉你,当时爹没有,杀你的是你爹,不是被刺主控制的笼。
我这个做爹的确很不称职,丢下几岁的去就去了刺族做细作,在你成婚时没能回来,生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回来,反而还杀了你。
可是,爹真的爱你。只是爹不能对不起你走叔,我的一切,包括你都是你走叔给的。我很多次想要半途而废,偷偷回来,这样我就能再见到我儿子,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可是我给我儿子说过强者,我要让他知道他父亲是强者,我也不能对不起你走叔,无功而返,我就这样坚持了下来,直到现在。说说,我告诉你的强者第一点。”
龙柳有些颤抖的说道“强者,不会惧怕死亡。”
“我想你一定还记得,是‘强者,不会惧怕死亡’。很遗憾,柳儿,不能再见你一面,记得把我的事儿告诉你娘,让她知道笼是一个强者,也从来没有背叛过。已经数百年没有回来见她,可惜她在天堂,我在地狱,还是不能见到。
柳儿,这一次爹允许你哭,因为再也听不见你的哭声了,爹很想再听一次。”
龙柳还未听着笼说完,已经放声大哭,而脑海中笼地身影,也在微笑着渐渐淡去,直至消失殆尽。
“爹!”龙柳的哭喊声惊动了圣舞到院子里,见到铭起刚要行礼,被铭起抬手挡了下来,道“舞儿,你退下。”
龙柳在此时扑到铭起怀里,已经为人父的龙柳,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痛哭,哭得就像是在襁褓中时,是想要父亲抱着他四处走走。铭起看着黑色的天空没有星辰,依旧想起了当年三十岁的笼和十六岁的自己。
也不知铭起几时回的府邸,他进入了自己的噬界,看着四下的本源,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才知道,愤怒是可以冲淡绝望,而执着可以不在乎结果,现在,我最想要的…”
话未说完,从他体内飞出一团黑红的雾气,凝聚成型,又是一个铭起他道“是刺主的命。”
当年杀了‘铭起’之后,他的邪和魔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铭起的本心之中,这并无大碍,只是应柔那一事过后,邪气和魔气相融,并不断滋长,成为了现在站在铭起面前的铭起。
“你在我体内,我很喜欢,我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排斥魔的存在,因为我觉得,拥有魔心的我,才能释放自己的痛苦。”
“你和我,就是现在的铭起。”两个铭起同时说道,随后融为一体。
铭起在全族举丧,以不亚于铭皇的葬礼为笼超度,在一天的丧礼过后,终于回到自己府内。
“笼的死,我很遗憾。”房里,铭起和刺雪坐在一起,她道。
“从我让他去刺族开始,我就想好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我欠笼很多,很多,或许这些只能在龙柳身上找回来。”铭起叹了口气,当刺雪伏在他心口聆听时,发现铭起的心声她已经听不见。
“睡吧,好好休息一晚。”刺雪坐起身,正为铭起解开衣扣,他突然站起,道“你睡吧,我去走走。”
说完也不等刺雪答应,铭起已经走出了房门,闭门的刹那,这卧室空荡了很多。
铭起徒步走着,面上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知不觉就已经又到了噬族之外。
再走远些就是凶兽的地盘了。他的脚步仍然不急不缓,但前行得很快,每一步踏出去地面会自行缩短一般,平平常常的一步,却是百里之遥。
终于到了大陆极西,大陆的边缘,大陆边缘外的本源风暴比过去乱了很多,过去即便是风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乱做一团。
一抬头,头顶不见皓月当空,更不见星辰璀璨。铭起喃喃念了一句“月地。”随后猛地扎入本源的风暴之中。
进入其中的刹那铭起的衣衫尽数被扯碎,赤条条地处在风暴之中,岁月禁的力量一遍遍施加在自己身上,风暴才不会搅碎了铭起的肉体。
过去,要脱离刺风大陆的这片天地,需要达到铭洪那样的修为,但随着本源和规则越来越混乱,如今连本源之神也被刺主捉了去,这股束缚比过去弱了很多。
不过依旧十分强劲,铭起刚刚向上飞了万里,就觉得有些乏力,因此不得不吞噬四下风暴里的本源同时,从岁月源图里汲取力量。
可是还有多少万里,铭起也不知道,不过在这种对抗之中,压制在心头深处的情感如山洪般办法了在咆哮声中,铭起疯狂向前疾驰,从大陆上来看,那就是一颗向上逆射而去的火红飞陨。
也不知铭起飞过了多少眼里,本源的束缚已经弱了许多,铭起就算放弃一切抵抗,单凭肉体也能安然无恙地处在这片本源的风暴中。
穿破了黑暗,再抬头星辰之海,距离如此近,它们的大小依旧没有改变,是如此遥远似乎是遥不可及,那皎月则在头顶,大了很多。
铭起在神魂具疲中,缓缓向月亮靠近,这就是月地,处在刺风大陆好处,也恰恰处在刺风大陆这片天地的边缘的地方。
刚刚落到月地上,铭起便失去了只觉,昏迷在地。
月并非一片冰冷,有它自己的生命,除了幻人,月地这颗直径不过十数万里,就是一颗被灰尘包裹的巨大石球。
每夜总会被日光照亮一面,以此再反折光线落到刺风大陆的人眼里也就成了皎月。
月地生灵稀少,植被也尽数是土灰色,月地没有天空,如果是刺风大陆的凡人到月地上来,必定什么也看不见,但月地的幻人已经在十万年的时间里完全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小伙子,小伙子,醒醒。”脸上微微冰凉,铭起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
一张苍老的脸映入眼里,是一名老妇,从脸部的轮廓还能看出当年芳华,其余的尽数被岁月的割痕所覆盖。
老妇衣着十分古老,是世俗界十万年前的风格,看来幻人在十万年里衣着这当年并未改变多少。
在老妇身旁还有一个幼童,不过六岁,好奇的在铭起身上打量,铭起坐起身,那孩子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铭起面容依旧不过二十五岁左右,但头发已经全白,六岁的孩子分辨人的年龄很简单。
“铭起。”铭起道。
老妇双眼一亮,道“你姓铭?”铭起点了点头,老夫立刻拉着孩童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道“拜见铭皇大人。”
月地只有铭皇知晓,来此处的陌生人只可能是铭皇,铭起对此并不意外,道“大娘不必多礼了。”说着缓缓从床上下地,身上已经穿上了古装。
房门忽然打开了,走进一名美丽少妇,孩童跑过去扑到少妇身上道“娘。”
“穆儿,快来见过铭皇大人。”老妇喜上眉眼,拉着少妇到铭起跟前,少妇听到铭皇二字,也十分激动,立刻跪在了铭起面前。
“这里是谁做主。”铭起开口道。
“是环。”老妇说道。
“带我去见他。”铭起道。
幻人在月地居住已久,很多世俗界的体制已经废除,如今的月地就似一个村庄,只有一个村长,其他人都一样。
老妇欣然答应了下来,立刻带着铭起去了她口中的环。
环住的地方并不比其他月地人好多少,几乎可以和凡人眼里的茅庐差不多了。老妇对着屋里唤道“环,快出来,新铭皇大人来了。”
不多时,就见一女子从房内走出,十分美丽的少女,在她身旁还站着一名中年妇女。
两人见到铭起,立刻跪了下来,铭起道“起来吧,本皇来,是来拿那块石板。”
两人站起身,先没有回答铭起,在铭起身上打量了很久后,那少女道“你是我祖母的祖母的祖母的姐姐的儿子。”
铭起一思索,当年铭皇在月地带回了他母亲,数百年过去,母亲在月地差不多也到了那辈分。
久不见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有些亲缘关系。”少女十分激动的答应道“是啊,正因为你母亲嫁给了铭皇我们一家在月地里才做了首领,直到我,现在我就是月地的首领。”
“呵呵,还是带我去看石板吧。”铭起笑了笑道。
对这个和自己还有些亲缘关系的少女,铭起心里只有两个字,‘很烦’,一路上也喋喋不休。
不过数十步,她竟自顾自说了百多句,直到到屋内,铭起见到供奉在桌案上的那块石板,叫做月环的少女才停住嘴,道“铭皇你要取走这块石板?”
铭起点点头,少女嘟了嘟嘴,道“取了石板之后呢?”铭起走近桌案,伸手取下石板,道“当然是回我来的地方。”
“不行,你是新铭皇,你得去何大家认识一下。”月环上前抢过石板,不依不饶地道。
“我没那功夫和你在这儿瞎耗。”铭起伸手去拿石板,少女躲了一步,被那中年妇女挡住,她厉声斥责道“环儿,快把石板给铭皇大人,当年我们先祖在月地还不能生存,全靠铭皇大人的帮助,这块石板是那位铭皇大人留下的,现在铭皇大人要拿走,你凭什么留着?”
少女眼泪一涌,眼泪汪汪地看着妇女,委屈道“我只不过是想让铭皇和大家认识一下…”还没说完,就把石板送到铭起手上跑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