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街道上十分热闹,与这不符的便是清新的海棠花香遍布。
将军府门外停着数十里的马车,等待主人的“驾驭”如此阵仗的迎亲队伍,惹得不少女儿家羡慕,虽然无法嫁给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她们不会放弃,见他的任何机会。
将军府门外除了,给马车留出的狭窄空间外,基本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伴随着“吱呀……”的响声,门缓缓打开。
迎面走出的白御行,并未如众多少女想象的那般一样,一身红衣傍身。他还是穿着黑衣,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腰间系着鲜红的腰带,还带上了红穗。
白御行不顾众人打探的目光,走出将军府的大门,面对一匹黑壮的马,一跃而上,高举手挥动,示意前行。
也正是因为这样,京城里的百姓又开始议论起来,而达官贵族的小姐纷纷漏出欣喜的目光。
看着远去的迎亲队,站在门口的温雪不自觉担心起来,看向身旁的白翊“不穿红服真的好么?”
白翊侧过身揽住温雪的肩,轻声道“由着他,我们回去,外面风大,冷。”
说罢便搂着温雪往府内走,温雪心里疑问诸多但也没再问,毕竟新娘进府是一个繁琐而庄重得事,所以必须得回去打理,也就顺着白翊往里走。
这边,白御行顺着铺满海棠花的街道,前往迎亲。
“你看看这像话么?谁穿黑衣成婚啊,不喜欢人家公主大可拒绝啊”说话的人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
另一人轻抿了一口茶而后淡淡开口“陆齐铭,那你不知道今夜失去干嘛的么?”
陆齐铭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这不是事实么,他这样不是摆明了新娘子没有那老药鬼重要么。”再小谢渊也听见了,毕竟阁楼二楼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谢渊拿着茶杯在手里摩挲,像是在思考什么,但是肯定不是陆齐铭的问题,因为他了解白御行,墨淮一定比成婚更重要,但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迎亲的队伍还在继续,囍乐声响彻嘈杂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清月宫的安然,在皇后的催促下“急急忙忙”换上了婚服,安然就只能偷偷把衣柜里的暗盒装在身上,还顺便拿了一些瓶瓶罐罐,毕竟自己不确定打不打的过白御行,她可不想受欺负。
安然怎么也没想到,今夜自己就会后悔。
终于在皇后关切的目光下,打理好了一切。
安然也终于可以坐在镜前小憩一会了,镜中的她,眉眼莹动,唇被朱砂红膏填满,脸上因为粉黛的原因,白里透红,有了几分红晕,不过相比其他新娘,安然还是略白皙,或是因为没有欣喜与娇羞。
休息不久后,安然就听见微小的囍乐声,看来迎亲队已经入皇宫了,正这样想着,皇后就喜乐的拿着鹤冠走了进来。
“这是为你亲自打造的”
皇后温柔宠溺的看着安然道,手里拿着鹤冠,缓缓向安然头顶移去,安然看到银光的鹤冠,嘴角微扯,很快又恢复乖乖女的形象,声音甜美的问“母后,我记得姐姐小时候最喜欢鹤了,你说对么?”
为安然带冠的皇后手顿住,安然见身后没了动静,嘴角微扬,内心不自觉自嘲“这么久了,还当我是替身,唯一的女儿……”
安然看镜中皇后落寞的表情,开始委屈低声道歉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般“对不起……母后,我就是成婚太开心了口无遮拦”
皇后这才意识到今日安然大婚,随即收回刚刚眼里的难过、落寞、痛苦,皇后继续为安然带鹤冠,强撑出笑意
“不怪你,今天大婚,喜庆的日子不提你姐了。”
安然乖巧的应声“嗯~”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皇后知晓恐是白御行来了,急忙拿起盖头,盖住安然,自己去开门,为了亲自送自己唯一的女儿,皇后特地支走了身边的宫女,只留下了母女二人。
见开门的皇后,白御行一众人,单膝跪地俯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后指了指白御行身后的人“你们推到清月宫外”
众侍卫“是”转身往出撤离。
白御行独自一人进入清月宫寝殿,一进去就看见,那日较小纤细的身影盖着红盖头坐在白玉坛前,一袭红衣倒是改了那日“清纯无害”的模样,以及初见的冷厉,白御行笑了,头一次遇到这样一个有趣的人,虽说谁嫁对他都是一样,不过是她,倒是也不错。
白御行走上前,伸出小臂到安然盖头下,示意让她扶手,安然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内心抗拒但还是,乖乖搭了上去,辛亏左手,右手淤青到现在为止还未散开,真是不得不让人想起那夜的那位混蛋,还有某人那天抓着不放的功劳,安然搭着白御行的手臂站起,在他的引领下到达清月宫门口。
皇后原本看着白御行的黑衣想出声质问,但是看到白御行的举动……皇后也容忍了,直到门口,皇后出声提醒“别忘了,你的承诺”
白御行对上皇后的目光“皇后轻放心。”说罢便带着安然出去,扶她入轿,待她入轿后,放下轿帘,翻身一跃,骑上马,准备回府。
终于摆脱白御行的接触,安然欣然落坐于轿中,开始思索今夜该怎么办,手不自觉碰到腰间里的暗盒
“这个应该用不到吧。”
随即手离开腰间,不过还是像模像样的晃了晃袖口,谁能想到红盖头下的安然一脸狡黠“这些应该用的到”
偷跑过轿窗的光,落在安然袖口,一闪而过。
因为威武将军队的出动,这场盛大的婚礼,并没有因为百姓的围观而耽误时辰,哪怕身后有百箱嫁妆,道路照样畅通无阻。
从皇宫到白府,安然也曾想探头出去看看,毕竟曾经她在太子府的时候,最向往的就是热闹的市景,那里可比冷冰冰的家温暖多了,但是想到此刻身份,也是压制住自己了,不过这淡淡的海棠花香味,到是让人心安。
很快轿子停下,红色的轿帘被单手撑开,外面的人身体略微向里倾,同步伸出小手臂迎接示意。安然也不迟疑,顺手覆上金光流沙黑衣的小臂,在他的搀扶下,下轿。
在白御行的引导下,安然随他来到白府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