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论是从握箭的姿势还是气势,都很足,还有那眼神,完全不像是个孩子该有的。
认真严谨,甚至还透着丝丝杀气。
“咻咻咻!”
三道破空之声同时响起,商陆力道很足,准头也在瞬间跟上。
然而两个孩子的箭羽也丝毫不落下风,转瞬间就跟上了,不过还是略逊一筹。
已经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了,输赢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然而就在商陆的箭头马上要射中花苞的那一瞬间,他的箭矢忽然一分为二,碎裂成渣,大宝的箭则飞快的跟了上去。
叮的一声闷响,箭头钉着花苞,猛地穿透了墙面。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墙面裂成了蜘蛛网。
众人:……
大宝看了眼墙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说:“不好意思,力气大了点儿。”
“你……”
商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大的力道,真的是一个孩子射出来的?
商陆不敢置信的周打破那堵墙面前用力的拔下了那之前,瞧着那墙被生生的射了一个洞眼来,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
“你输了。”
二宝淡淡的说:“输了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他低下头,惊愕的看着两个 孩子。
这两个孩子,简直不要太厉害啊。
只是个孩子而已,但不说大宝的力道和精准度,就连二宝能够将他的箭一分为二,就已经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程度 。
那陆家大姑娘,究竟是怎么把两个孩子教的这么厉害的?
“惩罚?什么惩罚?”
此时的商陆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惩罚是什么,想着也不过是两个孩子,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然而下一刻,商陆就悲剧了。
二宝要他去搜集军中废弃的甲衣。
普通的甲衣大多都是铁质,很容易生锈,要了也没用,他们要的是钢质的甲衣,能从里面提炼出不少纯度高的钢来。
正好可以用来打造箭羽。
铁件虽锋利,却不如钢来的坚硬,且杀伤力大。
到了傍晚,商陆扛着一大堆甲衣进了晋王府,就连那些军中不要的军靴也都一并收来了。。
他堂堂一王府侍卫,居然会为了这些东西到处跑,活像是一拾荒的可怜人。
两个孩子蹲在里面挑挑拣拣,总算是挑了出受损度不高的。
“你们要这些做什么?”
“炼钢。”
炼钢?
“是啊,这些甲衣虽然坏了不能修补 ,可是若能重新冶炼的话 ,还是能用的。”
在这个朝代,钢是很稀少的东西,钢制的甲衣更是只有都尉级别以上的人才能用,寻常士兵都只能用铁质的。
宫中有人专门修补损坏的甲衣,若是实在是无法修补的,才会考虑扔了。
好在张燕生是个铁矿大户,陆卿凌也从来不缺这些东西。
“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二宝挥了挥手,专心的蹲在一顿破铜烂铁里面捣鼓着。
“那行,我走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两位小世子尽管开口。”
商陆摸了摸鼻子,还真是……
把他利用干净了就一脚踹开,这感觉怎么像是良家妇女被渣男抛弃了呢?
楚行烈早就给小丫头洗好了,前些日子便让人做了一批新衣服,今儿正好尝鲜 给孩子穿。
从来都没照顾过孩子的晋王殿下,又是穿中衣,忙着找系带,又是找袄子,压根儿不知道哪件该穿里面,哪件该穿外面。
小丫头坐在床上,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脸了。
措不及防打了个喷嚏,男人手一顿。
问:“冷吗?”
“不冷。”
小丫头揉了揉鼻子,说:“就是鼻子痒痒的。”
“爹爹你到底会不会给我穿衣服呀,要是不会的话,还是让商陆叔叔来吧。”
“不行!”
男人一口拒绝。
说:“你是女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
“那爹爹不也是大男人?”
“我是你爹,那不一样!”楚行烈瞪了她一眼,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她穿好了衣服,原以为小丫头瘦瘦的。
身上肯定没有二两肉,却没想到这衣服下,居然全都是肉嘟嘟的。
白白的跟个莲藕娃娃似得。
“咳!”
商陆隔着屏风看了好一会儿。
淡淡的说:“殿下,比甲是要穿在袄子外面的。”
“系带也反了……”
楚行烈:“……”
“你行你来!”
“好了!”商陆三两给小丫头穿好了衣服,楚行烈伸手一捞,就把人抱在了怀里,不给商陆丝毫机会。
商陆摸了摸脑袋,为啥他感觉自家主子好像有些在吃醋呢?
鉴于今天两个孩子在王府造成的轰动,那堵墙很荣幸要被拆了重新修缮一番了。
等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深夜了。
府中正堂还亮着灯,陆庚年坐在主位上,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一旁是长公主,似乎正在说些什么。
瞧见陆卿凌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张脸就彻底黑了下去。
啪的一声将茶杯摁在了桌上,指着陆卿凌的鼻子怒吼:“你还知道回来!”
“将军不要动怒,您身子骨才刚刚好,切莫给气坏了。”
长公主声音温柔的很,陆庚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愤怒的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夜半三更才回来,你难道非要把我将军府的脸丢尽了才甘心吗?”
“若非如今瞧你是神医谷的弟子,你以为这将军府容得下你?”
陆庚年今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股子火气。
长公主目光淡淡一扫,自带一股威严。
“哦,原来父亲竟然是怎么想的啊。”
陆卿凌微微一笑,又道:“看来,祖母的病父亲也许是有法子了,那明儿个,我就搬出去。”
“卿凌,不要和你父亲置气!”
长公主上前拉着她的手温温柔柔的说着,俨然一副慈母模样。
陆卿凌就静静的看着她在那儿表演。
“你父亲也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吧了。”
担心?
陆庚年会担心她?
这恐怕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长公主又怎知我是一人在外,而不是在别的地方?”
陆卿凌眸光犀利的盯着她,这张口说瞎话的本领还真是一顶一的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