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我陆家,怎的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陆庚年恨不能一手掐死她,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倒是叫整个上京的人看了他们笑话。
“将军,我家灵珊向来安分守己,恪守本分,这次出了这等事情,定是有所隐情!”
“贱妾是从青楼出来的没错,可但凡是个出身高贵的,我也不至于被我的亲爹卖去青楼!”
“主母这话,像是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般,认为这从青楼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天生就是贱的,不必你皇家高贵!”
那柳姨娘着实是气不过了,前头儿子刚出了事情,自己又被关了起来。
稀里糊涂的被放了出来,紧接着女儿又出事了。
她开始坐不住了,也不顾陆庚年下的禁令,从院阁里闯了出来为女儿求情。
长公主甚至柳氏巧舌如簧,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隐情!”
上一次原以为将军会为了保全陆明瑞将柳氏给交出去,却没想到将军顶多也就把她给关了起来。
至始至终都不肯把她给交出去。
至于陆明瑞是怎么被放出来的,约莫也就只有陆萋萋才知道了。
毕竟,要想让陆灵珊乖乖听她的话,自然是少不了条件的。
“说!”
陆庚年声如洪钟,吼的那跪在地上的陆灵珊浑身一抖,眼神恐惧的看着陆庚年。
她的脖颈上还残留着那些暗红清淤的痕迹,瞧着便是一阵刺耳。
长公主暗恨这母女俩已经有好些年了,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自然是不想放过的。
“爹爹,我……”
陆灵珊跪的膝盖都疼了,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脑中的记忆模糊的很,等醒来之后就直接被带来了这里跪着。
身上的衣服也是乱糟糟的,俨然一副被人凌虐了的模样。
“逆女!”陆庚年一巴掌扇在陆灵珊脸上,直直的把人给扇的倒在了地上。
柳姨娘大叫一声,连忙扑了过去,抱着自己的女儿。
哭着喊着说:“将军!你要打就是打贱妾吧!”
“既然主母说是我这个青楼人惹的祸,有什么过错,就全都冲着贱妾来好了!”
闻言,长公主冷笑一声,冷冷道:“你以为将军不敢打你么?”
“这些年你仗着将军宠爱你,做了多少亏心事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如今你女儿做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为了保全我将军府的名声,看来也就只有把她嫁去平耿王府才能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
长公主当机立断的说着。
陆卿凌坐在老太太身边,给她揉摁着她的腿,活活经络。
小丫头也学着陆卿凌的模样,有模有样的捏着退,抬头甜甜的问:“祖奶奶,小宝捏的舒服吗?”
老太太原本是不开心的,不过在看见小丫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时,脸上竟也浮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来。
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道:“舒服舒服,自然是舒服的。”
“不过还是让下人带小丫头和两个小哥儿出去玩儿吧,这里不适合孩子们。”
这话她是说给陆卿凌听的,眼尖的瞧见她那手腕上的镯子,老太太的心微微刺痛了下。
“这里热闹的很,为什么要出去玩儿?”
二宝冷不丁的说着,大宝是个没心眼子的,也跟着点头说:“是啊是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诶。”
老太太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但也随着三个孩子去了。
陆卿凌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如同空气人儿,也没人注意到她。
“我女儿绝不可能嫁给平耿王的!”
“你就是想要害我,灵珊是跟着陆萋萋一起去才出的事情,说不定这其中,也有她陆萋萋的份儿!”
柳氏急切的说着,那平耿王是什么货色,整个上京都知道,且不说他姬妾成群,光是那折磨女人的手段,也是叫人无法承受的!
她女儿就算是个庶女,但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去嫁给那种人为妾!
“你不嫁?”
“你不嫁难道要等着给我整个将军府抹黑吗!”
长公主倒是一副气上心头的样子,陆萋萋从三公主晕倒后,到现在还在屋子里没有出来。
陆灵珊摇着头,抓着柳氏的手说:“娘,我不要嫁给平耿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勾搭平耿王啊!”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来,猛地就指着还在给老太太捏腿的陆卿凌。
尖声说:“是她!是陆卿凌动的手脚!”
陆卿凌动作一顿,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说:“四妹妹这话可是要污蔑人的,你自个儿和平耿王交好,怎的又怪在我的头上来了?”
“陆卿凌,你不用狡辩了,分明就是你害得我!”
“你吃醉了酒,我分明瞧见那平耿王进了你的屋子,可为什么最后……最后会变成那样!”
此话一处,倒是让陆卿凌好生惊讶的挑了下眉头。
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四妹妹瞧见平耿王进了我的屋子?”
“竟然有这回事?且不说四妹妹是否真的瞧见了,不过就算是真的,为何四妹妹不阻止呢?”
“难不成,四妹妹是早就知情的?”
陆卿凌这一番话,直接让陆灵珊无言以对了。
她现在丢人丢大了,上京所有贵女公子们都瞧见了她的丑态,往后说亲,谁还不知道她陆灵珊的丑事了。
老太太好歹也是年轻过的,听陆卿凌这么一说,其中的门门道道,自然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那陆萋萋,如今还在装着昏迷,也不出面。
“我、我……”
“四妹妹,这信口胡诌 ,污蔑长姐的事情,可是要吃家法的。”
“往后开口说话,可得要带上脑子才是。”
陆卿凌冲着她轻笑,那笑容里有几分杀意几分薄凉,陆灵珊体会的心拔凉拔凉的。
怪她自己愚蠢,听信了陆萋萋的话。
如今她出了事情,陆萋萋倒是自己就躲起来了。
她有苦说不出,倒是想一头撞了南墙罢了。
“爹爹,爹爹你信我!”
“女儿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女儿就算再怎么没出息,也不可能瞧得上那平耿王啊!”
陆灵珊跪着走到陆庚年面前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