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的家坐落在薄山东城区占地三千多亩的一处别墅群。此处别墅群隶属白先生私人住宅,背山面水,正对一片碧波湖,风光迤逦,景色怡人。别墅群中草木繁盛,植被种类繁多。东西两侧两里开外都设有三帮六十一会的岗哨。白先生喜清静,平时人烟稀少,只有二十名家丁,来回走动,做做打扫清洁的工作。
在未搬离家之前,白泽一直住在西侧别墅群的一独栋别墅中,靠近市中心方向,交通便利。
白泽回到别墅上了楼,不自觉走到阳台,看着这片自己久别未归的家。他在火莲村曾无数次幻想,带莫月去那个家住,白天莫月送他去上班,下班后莫月在家里等着他,偶尔就来这里泛舟湖上。
他望着这片湖水,心里空唠唠的。他倒在藤椅上,梳理线索。如果当铺伙计口供属实,那块玉就是他送给莫月的。玉璜是在矿洞密室里偷来,能引起尸体发生异变,突然改变颜色也不是没有可能。有玉璜,有元容的东西,那两个女人一定和莫月接触过。不到万不得已,莫月是不会当掉他送给她的东西。当了又要赎回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当铺老板为什么要将着玉璜藏起来?莫月的身世和玉璜有关,凶手的目的是玉璜,还是莫月?或者,凶手就是莫月的父亲矿洞密室的主人,回到密室后发现玉璜不见了,因寻找玉璜而杀人······
“白泽,白泽,醒醒。”
李惜朝摇着藤椅终于将他叫醒。
“快走!去证物房,那块血玉吐血了。那就是你的玉璜!初步解剖结果出了,死者是被打断肋骨,肋骨戳穿心脏致死。鼻腔中发现白色粉末主要成分为阿托品,莨菪碱,吗啡等,怀疑死者生前有吸食过鸦片。前两天你见的那女人,叫孙蛮是中央特殊案件调查员。追捕通缉犯李真来的,查到薄山线索就断了。两个多月前李真去当铺典当了一包行李和玉璜,一个月后李真和一个蒙着半边脸的女人想赎回玉璜。死者请她们到内堂聊过几句,半夜偷偷离开甘泉。死者的第一目的地不是薄山,他先去了趟新绛才来的薄山。案发现场一片狼籍,尸体有被搜身的痕迹,身上财物都在。凶手应该是在找玉璜,不过没找到。死者把玉璜用线穿着,藏在肚子里这么极端的手法,他从始至终都很清楚玉璜对某个人或群体有重大价值。玉璜是莫月亲人的东西和矿洞浮尸案有关,对了,最近那个小军阀亲自到薄山来守矿洞,这件事越查越大背后一定有个惊天的秘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抓凶手,不管凶手和莫月的关系是不是对立。我们都要先抓到他,控制住他最起码莫月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惜朝眼中透着疲惫,面容憔悴。
“你没睡觉?”
“哪有时间睡!要么先找到凶手,要么先找到你的月。晚一步你都要抱憾终生!”
李惜朝争分夺秒的样子,他很欣慰。
李惜朝问:“映秋那边呢?”
“天天都有人带着狗去找她,说是我丢的。”白泽语气十分无奈。
李惜朝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挑逗道:“放心,你肯定能找到旺财。”
白泽从椅子上一下振起来:“你又把阿月说成是狗!”一路追着李惜朝到证物房。
证物房内,玉璜放在托盘里,旁边一团血污。玉身大部分恢复了白皙,晶莹透亮,玉的一角还滴着血,细看之下,那玉角的血在一点点地离开玉身,流到托盘里。
孙蛮止不住地感叹:“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白泽冷冷地嘲讽道:“少见多怪。”
“你骂谁呢!姑奶奶我破的案子,比你见过的还多,说我少见多怪!”
白泽冷哼一声,鄙夷地目光看着孙蛮:“低俗。”
孙蛮指着白泽的鼻子“你!你你!”想骂回去,又找不到骂什么,只能咬牙切齿地生闷气。
李惜朝撞了撞白泽,暗示他还要合作,不要把关系搞那么僵。
“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听听。我们现在掌握有关凶手的信息就只有,玉璜对凶手很重要。我们就用玉璜引他出来。”
白泽点了点头,孙蛮也表示赞成。
薄山警察局出了悬赏通告,张贴在甘泉,新绛,薄山的大街小巷。
悬赏通缉犯李真,先前涉嫌杀害甘泉当铺老板李清泉,倒卖人口,窃取国宝。杀人后强行将玉璜塞进死者身体,相当残暴,为特别危险分子,严重危害国家稳定,对于提供线索的群众,警察局给予奖励。通告右上方附上一张画像,下方为当铺老板尸体口中含着玉璜。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碰瓷碰到我身上来了。”
李真在街上扒了张悬赏通告怒气冲冲地跑回旅舍,将通告一掌拍在桌上。
“怎么了?”
“你看!我说怎么就消失了,原来是被杀了。”
半个月前,新绛电报局传来消息有人已经到新绛寻过莫月。李真给了提示:三天后,正午十二点,薄山大渡河边手里拿朵花,到时候会有人接应。李真在河边暗中观察了一个多星期,只有来来往往上下的货船,没有见到手中拿花的人。
莫月阅读完通告,一眼注意到玉璜:“你看,我的玉璜。”
李真才留意到玉璜,看到老板的尸体,她显得困惑。不是莫月的丈夫在寻她吗?怎么会杀人?难道,莫月丈夫的目的本来就是要人性命?
“真姐,真姐。”莫月已经换好衣服,准备要出门的样子:“警察局在哪?我要去拿回我的玉璜。”
李真才回过神来:“不行,现在去警局要玉璜就是把人命官司往身上揽。”顺带把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太冒险。
“玉璜是白泽给我的,我必须拿回来。”
她的态度坚定不移,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这样去,不但要不回玉璜,还会被抓起来拷问我在哪。”李真想了想:“要回玉璜不是不可能,有个人出面,一定行。但是,要你开口。”
“你说的是孙天起?”
李真点了点头,这丫头终于开窍了,放着眼前的捷径不走,偏偏要舍近求远。
莫月无力地坐在凳子上抱怨:“要回自己的东西都那么费劲。这是什么社会?没道理呀。”
“谁叫你的东西沾了人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孙天起不光彩过去的见证人,从来没想过这个不近人情的冰棍竟然看上了自己。不管怎么样,孙天起待她真的很好,无论是作为朋友,知己,爱慕者。所以,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抗拒。她很想自己去要回玉璜,但又不能连累李真。她很苦恼,自己离开了旅舍散心。
途走在薄山的大街上,一直走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