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旭忽然有大笑了起来,笑道:“既然如此有趣,朕不妨一试,若真是抱得佳人归,朕,定当重重有赏。王爷,这几日就请王爷暂居在此,也好讨杯喜酒喝。来人,备轿,要上好的喜轿,今日,朕便迎得佳人归。”
这一声笑,倒是让云鹤放下了一颗心,但却又愁上心头。只是云鹤总有种感觉,从见到皇帝这一刻开始,便仿佛一直有个目光正冷冷的盯着他,弄得他浑身不自然,然而,这目光,却又不是这个在自己面前的皇帝的,对于云国匿藏的高手,云鹤又多了几分肯定。
这皇后,若是真的,自己到可以相安无事,若是假的,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麻烦。而且,依照此时的情形来看,这皇帝,明摆着是将他扣押在此,云鹤不禁心声气氛,这样的差事,皇兄为何如此糊涂,安排到他的身上,而且,他们的皇兄,也不像是糊涂人哪。
唢呐声在外闹得翻天的时候,原本还在后悔自己要多此一举的落梨,总算安下了心。
如最初那般,落梨身披大红霞帔,脚踩千层喜鞋,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一点一点,步向自己的仇人。
今日,她落梨,不是将自己嫁与这仇人,而是将自己的仇恨、羞愧以及愤怒,一并嫁与他。
唢呐声爆竹声,响彻的轰轰烈烈,然而落梨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听见隔在盖头内,自己起伏的呼吸声。
猛的,落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他!落梨行走的脚步顿了顿,这才又继续往前走。
原来,他也来了。落梨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相忽视这种味道,然而,他就在自己周围,无论想怎样忽视,他的气息,还是被落梨一点一滴,吸入胸腔。
落梨苦笑,他究竟给了他什么,竟让他这般不离不弃。
他应该也是知道藏在这盖头之下的人,就是自己吧,自己么有死,他是否很惊讶?落梨甚至有掀开盖头的冲动,想看一看,终日只是一副冷淡的神情的离殇,脸上有没有惊讶和些许喜悦的表情。
怕是没有的吧。落梨自嘲的想到,平静如他,冷血如他。即使相守十来年,自己也不过是他用来取悦司徒旭的棋子。他本无情,又如何能对一枚棋子产生感情?
落梨恨,继而变成在心里肆意的笑,她落梨要让这个男人好好看一看,他一直守护的,效忠的皇帝,终有一天,会死在她落梨的脚下。
一直冰凉而滑润的手猛的牵住了落梨的手掌心,轻轻摩擦着落梨掌心厚厚的茧子,落梨甚至还清晰的听见,这个手牵着自己的手的男人,轻声的叹息。
甚至在这一刻,落梨都有种要抽出自己随时携带的匕首一刀扎进这个暴君的心脏的冲动。
但是理智告诉落梨,他不能就这么死掉,这样的话,太便宜他了。
正思量着,却有一个声音传入落梨的耳际,只听那个声音道:“你不该回来,走了,就不要回来。”
熟悉而温润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她不该回来?落梨轻笑,不可一世的离殇也怕了吗?怕她伤害了他效忠的皇帝?还是怕她败露了他们当年的恶行?乌雅氏一族一百三十多口人命呀,我落梨,终于有机会替你们报仇雪恨!